第二十九章 回归十二众

“我够狠？”楚牧羽前面一直处于无意识的魔化状态，当然不知道自己将整个典府的人都赶尽杀绝了，疑惑地问道。

青牛则是呼啦一下将楚牧羽扛到了肩上，径直往外走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去再说！”

“等等，”楚牧羽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扭头往床上看去，“那女孩呢？”

“那羽族吗？”青牛猜测楚牧羽所指的应该就是自己在府外碰见的那两个羽族，说道，“早被另一个鸟人带走了！”

“鸟人？”楚牧羽被青牛弄得一阵晃荡，瞄到床上残留的几根羽毛，心里安然不少，“看来应该是被羽族的人救回去了！”

接着想起萧无怜还在，虚弱地指向地面，叫道：“诶，青牛，带上他！他是萧无怜！”

“恩？怎么会是他？”青牛回头看见地上的萧无怜，天生铁青的脸色越显难堪。毕竟，紫龙是因为萧无怜的关系才会沦落到身毁魂残的地步。

别看青牛貌似莽撞，其实做事却算缜密，想来楚牧羽能摆脱魔化还是多亏萧无怜的能力，于是低身上前，将萧无怜一把抓起，直接夹于自己腋下，大步走出屋内。

出了屋门，楚牧羽在青牛肩头上下颠簸，眼睛却扫过整个院子，只见双目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鲜红，院子内凌乱不堪地倒着几十名下人，其中甚至包括一掌将自己胸口拍扁的阿彪。

楚牧羽看着满院凄惨，再注意到自己胸口又是完好无损，心头震惊不已：“青牛说我狠，难道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错愕之间，青牛蛮力一跃，带着两人跳出典府后院，将那满目血腥尽皆阻隔于一墙之内。

莲花镇，依九宫八卦阵而建，看似平淡无奇的小镇却隐隐展现着错综复杂。

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周而复始，变化无穷。如果是不懂奇门遁甲的普通人踏入莲花镇，就会很容易迷失在万象之中，这也正是十二众将基地安置于此的理由之一。

青牛此时走在莲花镇东，东为生门，典府地处兑坎之卦，而牛属坤，南坤连东坎，所以青牛想要返回基地就自然要绕道莲花镇南。

一路上，青牛走得不急不缓，而楚牧羽也是一直无话，努力回忆典府内的那段血腥空白，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发生过什么，向来多话的青牛也是难得沉默。

忽然，楚牧羽似乎想到些什么，伸手往自己的嘴角摸去。

“牧羽！”青牛感觉到楚牧羽手上动向，碍于双手无闲，只能出声喝止道。但楚牧羽的手指尖还是触碰到了嘴角的獠牙，手上顿如触电一般，快速缩回。

青牛虽然看不见楚牧羽的反应，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颤栗，暗叹一声，知道楚牧羽发现这个秘密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楚牧羽虚弱的脸色惨白，眼中倒看不出太大波动：“青牛大哥，告诉我，典府内的那些人都是被我杀死的，对不对？”

青牛以为楚牧羽是害怕了，扛着楚牧羽的手轻轻平抚他的背部，瞬间触摸到他背上那略微突起：“牧羽，既然身为杀手，就不能因为错杀他人而心生愧疚，更何况当时你入魔了！”

“我没有因为错杀而自责！”楚牧羽在理智尚存时就清楚明白，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对于自己屠戮典府一事，心中也只是因自己第一次杀那么多人而略微恐惧；而他现在真正紧张的，是自己是否入形到了血族——那曾经杀死自己父亲的仇族！这是他不敢去面对的，于是问道：“青牛，我是血族吗？”

青牛却是肯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像！非常之像！但是应该不属于血族！因为入形期的血族是根本不可能背生翅膀的。”

“那我算什么？半妖半人的怪物？”楚牧羽的舌头舔到那尖锐的獠牙，迫切想弄清自己的身份。

“怪物？”青牛哈哈大笑，拍了楚牧羽一下，“牧羽你紧张什么？老牛我们可都是怪物呀！至于你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有让白老大见了才能知道答案！”

“白老大！”楚牧羽闻言，低头念叨一声！自己在十二众的一年里，似乎就只有没见识过白鼠的异能了。

青牛已经快要走到莲花镇南，话茬子一打开就再也憋不住话，笑着说道：“我们可都是被白老大凑集在一起的。十二属相，大者鼠也！知道为什么就白老大不教你任何技巧吗？因为他根本无技可教，十二种动物中，就数鼠最特殊，前足四趾为偶，后足五趾为奇，而白老大的异能也非同寻常，很是特殊！只有一项天赋：偷天！”

“偷天？”楚牧羽隐隐从这名字中瞧出白鼠天赋端倪，刚想确认一番，青牛却停下了脚步。

楚牧羽是被青牛倒扛在背上，所以看不见前路，只好询问道：“青牛大哥，怎么了？”

“有个女孩倒在前面！”青牛警惕地说道，顺势将楚牧羽放到地上。

楚牧羽双脚落地，靠着青牛调转身形，看清倒在路上的女孩，虚弱的声音中带起一丝惊疑：“又是她？！”

青牛见楚牧羽认得前面的女孩，郁闷地问道：“又是谁？我可没打算救那么多人回去的！”

楚牧羽对青牛白眼一翻，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她值十万两黄金呢？”

“十万两？怎么可能！”青牛嗤笑地否定道，但笑说霎那，一向推理缜密的青牛忽然记起楚牧羽刚进过雷鸣宗，脸色变幻甚是可笑，“难道她是雷鸣宗的二小姐公孙柳惠？！”

楚牧羽也不肯定青牛的猜测，轻声笑问：“你扛还是不扛？”

青牛喉头一动，故作大义凛然，义正词严地说道：“十二众成员，非大奸大恶不杀！不过偶尔行侠仗义，救助路边可怜小妹妹这种善事还是应该做的！老子难得做回好人，老子扛了！”

“你这话要是被赤兔知道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楚牧羽见青牛主动去将近前的公孙柳惠抱起，开玩笑道。

青牛也是呵呵一笑，道：“能怎么想？你叫我大哥，却叫她阿姨的时候，她怎么想了？”

这一问弄得楚牧羽微微一怔：“我一直没关注这些！”

“哈哈，这一直是我痛快的地方！上来吧，老子背你！”青牛扎下马步，对着楚牧羽叫道。

楚牧羽于是爬上青牛宽大的后背，轻轻唤道：“青牛大叔！”

这声大叔叫得青牛酥骨麻筋，差点没让马步崩溃。

“还是叫我大哥顺口！”深吸一口气，青牛终于站直身，两臂箍着公孙柳惠和萧无怜，背上背着楚牧羽，就是活脱脱一个人形搬运机，一边继续赶路，一边转移话题，说道：“牧羽，你该知道紫龙的状况了吧！其实大家早都隐隐知道你的秘密，只是一直没有点破。老牛我把你当兄弟，也就不再磨蹭。直接问你吧，你能救紫龙吗？”

其实楚牧羽也是猜到十二众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不然灰羊也就不可能帮自己封印了滑板的灵魂气息，现在见青牛直说，脸上有着一缕微笑：“为兄弟，我必会全力以赴！”

青牛闻言，担忧的心底不由一阵激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熟悉的别院便出现在楚牧羽眼前。

“吱呀！”

不等青牛敲门，别院大门便被人打开。腰缠绷带、面容焦急的雪马从门内探出。

“雪马大哥！”楚牧羽见是雪马前来开门，，显然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惨白脸上不禁露出喜意。

而雪马瞧见青牛带回的不仅只是楚牧羽，低头瞟过一眼，脸色顿时大变：“萧无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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