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苍鸿郡内灯火阑珊,大街小巷已鲜有人迹,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午夜的宁静!
而在雷鸣宗内,两道黑影正悄然溜进西厢,借着月色摸索到了一处下等侍女房外。
“老胡,东宝那狗说的应该就是这里吧?”一名蒙面的人问道。
另一道黑影环顾四周,低声回答:“没错!阿彪,你来给我把风,我先动手了!”
“好!”阿彪点点头,见老胡从腰间抽出一根竹管,警惕地留意着周围动静。
而老胡则是惯练地将竹管插进门缝,对着竹孔轻轻吹气,数缕青烟随之被送入房中。
这青烟其实乃是行窃**之徒难得使用的极品迷药——半日仙!顾名思义,吸入迷烟之人就将会如梦仙境,半日内无法苏醒。
估摸着房内众人已被迷倒,老胡收回竹管,对阿彪使了个手势。
阿彪立刻会意,在靴中掏出一把匕首,熟练地将门栓叩开,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一共十名女子,此时都已陷入沉睡当中,阿彪和老胡于是开始分头行动,找寻起羽洛。
老胡就近翻过一名侍女的身体,眼入眼帘的是个肥头胖耳的丑女,不由一阵反胃,低骂道:“操!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不知道雷鸣宗还有如此货色!”
“老胡,”阿彪也是掀开一名侍女的被褥,见其相貌姣好,趁机揩了把油,压低声音问道,“老胡,你看见什么了?哪个是东宝交待我们要找的人啊?”
“我看到的不是人!”老胡用被子狠狠将那侍女丑脸蒙上,作罢还觉得不够解气,对着被子几记重拳下去,道:“东宝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那女子外貌与常人有异,耳朵长得似乎像对羽毛。”
“哦!”阿彪应道,轻轻掀开下一个床位的被子,赫然瞧见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少女正处在睡梦之中,一脸安详可人,耳朵尖尖翘起,就像一对雪白的羽毛。
阿彪年轻少壮,在看到少女美貌之后,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忍不住朝少女伸出淫手。而老胡也是刚好走到阿彪身边,一眼就瞄到了少女那双与众不同的耳朵,啪的一声拍开阿彪即将触摸到少女的打手,低喝道:“你找死啊?典少爷要的人你也敢碰!”
阿彪被老胡一喝,顿时欲火浇灭,脸露难色:“老胡,刚才我一时鬼迷心窍了!你可千万不要向典少爷揭发此事啊!”
老胡蒙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告诫道:“阿彪啊,下人间的勾心斗角,比之上层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为少爷效命那么多年,把握分寸你也该懂!这次还好是我,如果下次换作和别人共事,你得多留个心眼!”
阿彪闻言,眼中满是感激:“老胡,谢谢你!”
“哎,别客气!只是活了半辈子,有些事都看开了!遭殃的还是这些普通人。”老胡轻叹一声,从背上取下一只亚麻袋,道,“雷鸣宗内境界比我们的人不下于三十个!快点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明白!”阿彪压下欲火,将羽洛抱起,感觉手上轻轻,道:“这少女体重好轻啊!”
不料怀中少女居然被摇晃吵醒,睡眼惺松地望向阿彪。
老胡和阿彪皆是脸色一变!原来,羽族是翱翔于天空的种族,高空上空气稀薄,所以经过长年累月的进化,羽族的呼吸系统与人类大相径庭!这也就导致了半日仙对羽洛根本没起作用。现在羽洛模糊瞧清眼前之人蒙着脸面,终是看出端倪,立刻想要高声呼救。
而老胡则是眼疾手快,趁着羽洛惊呼未出,一掌落在她的后颈,将其打入昏迷。
与此同时,熟睡中的楚牧羽猝然惊起,心里隐隐有丝不安,摸着脖子自忖道:“怎么回事,刚才难道是在做梦?不行,还是去看看吧!”楚牧羽于是瞧声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老胡将羽洛打晕之后,与阿彪快速地把羽洛装进了麻袋,见阿彪扎好麻袋,说道:“我们走!”
阿彪移了移肩头麻袋,点点头,率先走出房门,老胡则在其殿后,将侍女房门轻手关好。
月明星稀,西厢院内积雪微融,两个黑衣人在雪中格外显眼,但西厢守卫却似被人调离,整整偌大西厢看不见一名把守的人影。
楚牧羽走出下等房,不急不缓地绕过院中人工湖,忽然瞧见远处扛着麻袋的老胡和阿彪。
“有贼?”楚牧羽心里想道,一瞬身便钻入了湖边的假山。
阿彪前方视线被麻袋所挡,行事前又清楚西厢的守卫被公孙典调开,所以并无太过警惕;而老胡走在阿彪身后时刻留意着后方动静,更不可能发现躲入假山的楚牧羽。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快速撤离西厢,转眼便消失在了拐角。
楚牧羽心中诧异:“雷鸣宗可是雍州最古老最有底蕴的宗派,岂会这么容易让贼人闯入!难道是……家贼?”
“有钱买下佳人,还得有福消受才行啊!”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男盗女娼!”
……
这一联想,楚牧羽豁然记起了在醉梦楼碰上的公孙典,心底忐忑不定:“那麻袋中装的应该是个人,该不会是羽洛吧?”
越想越惊,虽然楚牧羽与羽洛相识不过数时,但是楚牧羽答应过羽洛要救她!此时见两个黑衣人远去,匆忙跳出假山,快步朝萧无怜的宾房赶去。
再说公孙柳惠,她从看门下人那得知楚牧羽和萧无怜居然是去青楼后,连用晚膳时都闷闷不乐待到夜深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无聊之下,公孙柳惠坐起身,嘟着小嘴,自我安慰道:“我那么轻易断言他不是好东西,似乎对他很不公平!也许小乞丐也是逼不得已的呢!啊!反正都睡不着,不如就再去西厢打探一次吧!”
说做就做,公孙柳惠穿上衣服,偷偷爬下阁楼,却是真好撞见东宝和两名黑衣人在东厢院外交谈,慌乱地蹲坐在楼梯之上。
只听东宝低声命令道:“等下便是寅时一刻,送泔水的马车每日都会在那时出宗。你们俩给我伪装成车夫把这少女运出宗外,然后将其带至少爷别苑!你们两个奴才尽管放心,今晚西厢和厨房的守卫都被少爷调离了!听明白了吗?”
老胡和阿彪一脸谨慎,齐声低呼道:“小人们明白!”
“恩,那我先走了!少爷明天就才去别苑的!不过如果中间真要出点什么闪失,且多担心你们全家的狗命!”东宝满意地打了个哈欠,扭身往西厢走去。
虽然东宝可以对老胡他们这般训话,但他毕竟只算是个贴身侍奉,作为下人,休息场所还是在西厢的。
阿彪见东宝走远,对着他的背影轻啐一口,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除了阿谀奉承,还会些什么?”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要怪也只能怪我们选错了主子。”老胡无奈地摇摇头。
他和阿彪虽都是入形期的修为,但在公孙典手下却一直做着偷鸡摸狗的差事,生活还不如一个只懂拍马的小人,这怎能令他们这些不凡人心理平衡?
“走吧!我们先到厨房!”老胡感慨一番,还是差事要紧,和阿彪贴着院墙往厨房潜去。
公孙柳惠早就知道堂哥本性淫逸,已然猜到他们又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同时也是眼前一亮:“运送泔水的马车?而且还是每晚都有。嘿嘿,这倒是以后逃跑的一个好方法!”
下一刻,公孙柳惠身影出现在楼梯下,逆向跑向西厢。
任谁也无法想象到一年前,楚牧羽那舍命一扑,在这可爱调皮的女孩心底烙下了多深的印记。公孙典做什么她一点都不想多管,她现在在乎的只是小乞丐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这将成为他们两人一生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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