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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管她的外表多么的冷漠,在她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种柔软的母爱。
楚天舒说得非常的诚恳,简若明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心高气傲的简若明,她目光柔和地看着楚天舒,低声地说:“对不起,小楚,我误解你了。”
楚天舒低下头,小声地说:“明姐,是我太冲动了。”
简若明不仅不再反感“明姐”这个称呼,似乎还感到一丝的亲切。她摇了摇头,说:“不,你不仅冲动,而且不老实,从进门那一刻起,就很不老实。”
楚天舒笑了:“明姐,这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太美了。”
简若明不屑一顾地说:“这种话,你可以拿去哄骗刘春娜,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效果,因为这种话我已经听腻歪了。”
楚天舒争辩道:“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
可是简若明还是根本不领情。
简若明正色道:“我提醒你,在官场上,你可能做不了一个正人君子,但你必须要扮演一个正人君子,懂吗?”
“明姐,我懂了。”楚天舒嬉笑着说:“不过,如果私底下面对一个绝色美女还熟视无睹无动于衷,那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吧?”
简若明笑了一声,说:“哼,又来了,我跟你说过,我不吃这一套。”
楚天舒认真地说:“明姐,你可以怀疑我赞美你的动机,但是,你应该尊重我说真话的权利。”
“呵呵,我不得不服了你这张伶牙利嘴。”简若明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稍纵即逝,简若明严肃地说:“天舒,你应该清楚,我刚调过来不久,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主任,根本阻止不了你去‘入乡住村’。对此,我无能为力。”
“不,明姐,我不会那么自私。”楚天舒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既然我把你当姐姐看,那么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你为了我的一己私利而影响你的政治前途。”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啊!”简若明也开起了玩笑。“楚天舒,那你就赶紧回去收拾好铺盖卷,准备到贫困山区去接受洗礼吧。”
“嘿嘿!”楚天舒得意地一笑,说:“不过,我好像还有点运气,周一上班,田克明会主动申请去‘入乡住村’,需要接受洗礼的不是我而是他。”
“是吗?”简若明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天舒,她学着田克明的腔调说:“楚天舒,你是没脑子还是缺心眼啊!竟然会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啊。”
原来,女人只要放松下来,幽默感也会随即增强。
楚天舒笑了,他十分开心,终于看到了简若明隐藏在冷漠背后真实可爱的一面。
“是啊!我也不相信田克明会有这种舍身忘己的牺牲精神。”楚天舒调侃道。
“那未必是关主任为了培养田克明,要把他派下去积攒政治资本?”可话还没说完,简若明自己就开始摇头:“不可能!国资委是可以增配一名委领导,但是,我完全看不出来关主任有这种意图,而且就是增配的话,恐怕也不会等到一年之后。那么狡猾的田克明,不会连这也看不出来吧?”
“明姐,这种高层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呢?”楚天舒掏出了手机,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来你这里之前,刚刚和田克明达成的私人协议。”
简若明大笑:“哈哈,楚天舒,我看你呀不是一般的不老实,而是极其不老实,明明是编瞎话,也说得像真的一样。”
楚天舒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明姐,如果你先答应不骂我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段视频。”
简若明笑道:“不就是一段视频吗?好好的,我骂你干什么?”
楚天舒按了几个按键,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简若明也探过头来看。
画面上首先出现的是田克明的那个大秃头。
简若明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随后,是田克明与郑小敏的对话。
当听到田克明威逼利诱郑小敏的话语时,平时非常注意形象的简若明也忍不住骂道:“这个田秃子,简直太无耻了。”
最后出现了田克明撕扯郑小敏内裤的画面……
“打住!打住!”简若明一阵脸红耳热。
实际上,楚天舒录下的视频也到此为止了。
只是简若明不知道,还以为底下有更加不堪入目的场景,连忙别过头去,让楚天舒停止播放。
简若明稍稍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渐渐明白了楚天舒的用意。
一对单身男女独处一室头挨头地观看这种刺激性的视频,实在是太有点……刺激了。
简若明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微微一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优雅地说:“楚天舒同志,你现在可以走了。”
楚天舒大叫起来:“不会吧!明姐,你就让我这么样出门,这也太有损国家公务员的光辉形象吧。”
简若明忘记了,楚天舒身上穿着一套既不合身也很难看的睡衣。她斜了楚天舒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那有什么关系,你脑门子上又没写公务员三个字。”
“那好,我走了。”楚天舒作势要迈步出门。
简若明先沉不住气了,喊道:“等等,把衣服换了再走。”
楚天舒做了一个鬼脸,冲进了卫生间,穿上了自己的t恤和长裤,把换下来的睡衣装进了纸袋,走到门口换鞋。
“等等。”简若明从饭桌上抓起那捧玫瑰花,说:“拜托,顺便帮我把这捧花带下去,扔进垃圾箱。”
楚天舒说:“花是无辜的。”
简若明说:“不,被臭手沾染了的花,也会发出臭气。”
楚天舒接过了花,问道:“那,睡衣我要还给你吗?”
“不用了,也麻烦你顺手扔进垃圾箱。”
“不,我会珍藏起来,因为,香手送给我的,一定还会留有余香。”
简若明轻轻一笑,伸出手来,说:“随便,请!”
从阳台上看着楚天舒离去的背影,简若明的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的东西在荡漾。
与此同时,走出“天逸小区”的楚天舒,还在回味着简若明冷静沉着的眼神,成熟妩媚的气质,令人着迷的笑容,不由得从心头涌出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楚天舒在街头的小吃摊上吃了一碗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出租房里,鞋都来不及脱,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放松下来,才觉着真是累坏了。
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楚天舒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
楚天舒租住在青原市仪表厂的老宿舍区里,一个小院子,两排简易的三层楼房,有点类似于那种筒子楼,一个楼层共用厨房、厕所和洗漱间,住户基本上都是仪表厂最底层的青年职工。
男房东名叫张伟,女房东叫谭玉芬,两口子都是仪表厂的工人子弟,后来又分别成了仪表厂的职工。
改革开放初期,仪表厂也风光过一阵子,盖了这两排简易的宿舍,张伟夫妇占了双职工的优势才分到了两间,可惜后来仪表厂也跟无数国企一样,莫名其妙的在不经意间巨额亏损了,夫妻俩一夜之间都成了下岗职工。
夫妻俩有一个五岁多点的小女孩,眼看着坐吃山空不行,就租了一间厂里临街的门面房,卖一些五金水暖之类的杂件,张伟凭着当过机修工的手艺,也顺带着帮买家修修水管,换换零配件,挣几个辛苦钱。
五金店的生意只有微利,收入不多,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两口子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张盈盈身上,尽管谭玉芬有时间带孩子,但他们还是咬牙把女儿送进了幼儿园,让她学舞蹈,学画画,学外语,宁可省吃俭用,也要让女儿和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不能输在了起跑线。
由于张伟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要守着店里的生意,只抽空回家吃饭,晚上也大多睡在店里,谭玉芬觉得占用两间房是个浪费,就腾出一间来,让张伟另外开了个门,对外出租,以贴补家用。
楚天舒与张伟夫妇和他们可爱的女儿相处得融洽和谐,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所以。虽然宿舍区的条件简陋,楚天舒还是在这一住就是两年。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从洗漱间回来,张伟在院子里喊:“小楚,今天怎么这么晚啊?过来吃点吧。”
张伟穿着背心和沙滩裤,坐在树荫下的小餐桌边有滋有味地喝着稀饭,边喝还边摇头吹吹,很是悠闲自得的神情。
“哦,伟哥,你今天怎么还没去店里啊?”楚天舒答应了一声,随口问道。
张伟抬头看了看围着围裙在忙前忙后的谭玉芬。
谭玉芬脸一红。
楚天舒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张伟长年累月地守着五金店的生意,一周回来一次和谭玉芬共度良宵。
张伟才三十出头,在武警部队当过几年兵,退役回来安置在父亲所在的仪表厂,他身强体壮,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谭玉芬长得水灵灵的玲珑剔透,一点也不像是五岁孩子的妈,胸部依然那么挺拔丰满,圆圆的脸蛋,修长的腿,肤色白皙细嫩。
楚天舒来租房时和她第一次见面,就猜错了她的年龄,还以为她和自己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