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黎励死时,郭黎文已经死了三年多了。原来,郭黎文、郭黎革两兄弟在郭黎革到上海没多久,就分道扬镳了。分道的原因很简单:郭黎文的靠山贾安同时也变成了郭黎革的靠山,两兄弟势均力敌了,郭黎革不满哥哥的独断专行而另立山头。郭黎文干了这些年,手里有了不少的钱,就想金盆洗手,转行开了一家饭店,无奈文化水不平,干了几年,不但没有挣着钱,大有老本折进去的势头,眼看郭黎革的势力一天天壮大,终于沉不住气,就找到了自己原来老上级的副总,开出了年薪十万的价钱,并承诺给他饭店20%的股份,副总就投靠了郭黎文。经营了几年,饭店终于赚了钱,郭黎文的承诺却始终没有兑现,算起来已经欠了副总一百多万。副总是个博士,本来在老上级的手下干得好好的,钱迷心窍地跟了郭黎文。副总多次讨要未果,想起自己以博士之身跟了一个上海的徐子,到了好叫徐子骗了,一怒之下,拿刀把郭黎文砍死后,投案自首,最后轻判。郭黎革立即霸占了原属于哥哥的一切财产,成了一个头面人物,挣到一千万时候,想起了郭黎文、郭黎励两人的惨死,想起“身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老话,知道自己在大上海始终只是虫一条,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被更大的虫给吃掉,就把饭店给卖了,手下的一班兄弟全交给了朱康,郭黎革风光无限地衣锦还乡,受到了家乡绅士们英雄般的欢迎。
郭黎革先是到财神庙里烧了香,接着还了去上海时候发的愿——如果在上海发大财,就唱七天大戏。
大戏开始时,郭黎革还挂个能拴狼狗的粗项链,站在台上讲了话,感谢梓圩的父老乡亲们多年来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因此奉献上七天大戏,以此答谢梓圩的父老乡亲。
大戏热热闹闹地唱了七天,梓圩街的人都知道郭黎革回来了。梓圩街上的人虽然看了戏,却对财神爷不满起来,都说财神爷也是个要钱的主儿,上了供,不分好人坏人都要保佑。
梓圩的人好多都知道郭黎革的大名,因为郭黎革逢年过节回家时候都要带上一兜子偷来的手机,便宜卖给梓圩街上人。
众乡老展脚舒腰拜,那大汉挪身着手扶。
郭黎革一回到梓圩就受到了英雄归乡般地热烈欢迎,今日这家请,明天那家请,直吃了半年,宴请才算告一段落。
跟郭黎革同时回来的还有刑满释放的毋大狗。毋大狗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委身当小三的老婆海玉丽。他手提一把大刀,恶狠狠地出现在了那个跟海玉丽好的老板跟前。老板色胆包天,其他的胆量却不行。这年头人们最害怕的就是刑满释放犯——据说在监狱里跟其他的囚犯互相交流,犯罪本领变得更高更强。老板也不例外地害怕这个刑满释放犯,立即跑路。两口子重归于好,把老板的工厂盘整一下,卖了一百多万。一夜暴富的夫妻俩兜着钱神气活现地回到了梓圩。两口俩的发家神话在梓圩这个山乡小镇立即传为美谈。原来的小喽啰“八大金刚、四大侠”迅速回聚到了毋大狗的跟前。
郭黎革回到了梓圩街,第一件事就是把街上原来的两家卖菜户打了出去,让自己的小舅子成了梓圩街唯一的一家卖菜老板。梓圩街上的菜价一路飙升,短短一个月时间超过了武莜县城的菜价,据去过香港的人士说,菜价可以与香港的价格相媲美。据此,梓圩镇又得了个“小香港”的美誉。
毋大狗见郭黎革霸占了梓圩街上的卖菜生意,发现梓圩街上的钢筋水泥都是从武莜县城运回来的,就开了一家钢筋水泥建筑材料专卖店。
郭黎革把凡是用车拉着到梓圩街上卖菜的,一律武力驱逐出境,暗地里引来骂声一片。
毋大狗看见谁的车胆敢从外面给哪一家拉水泥钢筋,不说原因,喊来金刚、大侠们就是一顿拳脚。司机们知道了其中的机关,谁也不敢挣从梓圩以外拉水泥的运费了。
郭黎革成了梓圩街上的蔬菜专卖店老板,毋大狗成了建筑用材专卖店老板。两人成了除苗种、苗王经营的卖木材生意之外赚钱最火的老板。人们在街上见到了他俩,脸上笑着,心里骂着。两人心里知道,但依然笑盈盈地、很绅士地回应着人们的问候,风光无限。
海玉丽虽有过一段婚外恋史,毋大狗因为老婆的一力协助成为了暴发户,再说也不知道老婆手里还有多少钱,又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自己成天在外吃喝嫖赌,对老婆的婚外情也处于半遗忘状态。那天,在外面游荡了一大圈,回从上海回到梓圩盖起来的气派的别墅时,刚到门前,毋木泣急急从黑影里窜出来,赶到门外挡住了儿子,悄声说:“你老婆搁家跟那个咱门前哩好上了!”
海玉丽敲到了门口听见了公公的话,嘴上骂道:“老不要脸,我跟谁好了?!你说!”
毋大狗扬起巴掌给了毋木泣一耳刮子,骂道:“滚!谁听你胡说9不是你这个老不死哩想偷腥偷不着,心里发酸,因爱成恨!你管好你自己老婆好了,还管人家!”
毋木泣楞楞地站在当地,不敢出声。
毋大狗搂着海玉丽,笑道:“老婆,白听那个死老头子哩话!我不相信我老婆还会找人!”
海玉丽幽怨地说:“还不是你老子想扒灰,扒不着就诬陷我!要不是你相信我,我还能咋着?”边说边抹泪。
毋大狗笑着说:“白哭了,白哭了!那个老龟孙再搁我跟前说瞎话,就揍扁他!”
毋木泣看着两口子恩恩爱爱地进了屋,捂着被打的脸,感觉像一块发面,慢慢地胀起来,气愤地跑到了依然是旧瓦房的家里,“哐当”一声把屋门关上。
海玉丽发现毋大狗出去了多天,晚上交的作业却不合格,质问道:“你是不是搁外头嫖娼了?!”
毋大狗笑着说:“玉丽,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主要搁外头太累哩慌,跟不上劲儿。明儿个,明儿个保准叫你满意!”
海玉丽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对了,咱俩都快三四十了,平时生意忙不完,我想着找个保姆吧。前几天敲咱哥家里妮儿刚好初中毕业,搁家木事儿干,叫她来咱家。”
毋大狗笑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咱有钱不享受干嘛?同意!”
第二天,海玉丽的侄女儿就来了,长得小巧玲珑的,见了毋大狗,怯生生地叫了声“姑父”,毋大狗喜得想拉她一双粉白红嫩的小手,一旁的海玉丽大叫一声,说:“干嘛!走,小翠,我给你说说,你需要干啥活!”把小翠从毋大狗手里拽了过来,到屋里一件件地给她解说什么时间该干啥,该怎么干,解说到了中午。小翠在家是吃惯了苦的,很小时候,基本的家务活都学会了。到了做饭时候,认认真真地做了午饭,饭菜味道还好,两口俩很是满意。小翠就在毋大狗家住了下来。毋大狗见小侄女长得娇俏可爱,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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