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银过春节时候,忙了一大阵子。因为提拔的事儿,前后跟着杨弈清,问杨书记:“我哩事儿咋样儿?”
杨书记说:“这都是县领导们当家儿,我只能向上推荐,别哩我就左右不住了。”
“杨书记,你可得推荐我呀,我都好几十了,再不提拔就木机会了。”张金银可怜巴巴地说。
杨书记笑道:“那是,你放心。”
张金银从杨书记的话里探寻到杨弈清并不想给自己招呼事儿的信息,就联系了镇干张性霸的出租车,到了县城,守在杨弈清武莜县城家门前,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见杨书记回了家。在杨弈清开门的当儿,张金银迅速从车里下来,杨弈清刚进门正要转身锁门,只见一个灰影一闪,张金银已经进了院子。
杨弈清见是张金银,无奈地问道:“金银,你来干啥?”
张金银笑道:“杨书记,我在这儿等你好几个钟头啦,还是得给你说说我哩事儿。”
杨弈清说:“我都给你说了,现在还木到时候。”
张金银说:“机构改革时候你都可招呼事儿,这回,你还得招呼好招呼我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你得到县领导们跟前说事儿,也得花钱,这是两万块钱,你拿着,替我说说,事儿成了,我另有重谢。”
杨弈清沉声道:“张所长,你这儿可是行贿买官儿,知道吗?”
张金银说:“现在那儿官儿不买咋能当上?你要是替我说话儿,就拿着。”
杨弈清说:“我替你说话儿,钱你拿回去。”
张金银说:“你不拿,就说明你不替我说话儿。”说完,灰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杨弈清拿着信封进了屋,掂掂,足有两万,是他两年工资了。
第二天,到了镇里时候,把舒络喊道屋里,说:“把这个信封送给张金银张所长。”
舒络没说话,拿着信封,把张金银悄悄地喊到了屋里,说:“这是杨书记给你哩。”
张金银无奈地笑着接了过来,拿着走了。回到家里,跟杨如花商量,杨如花说:“他不招呼,咱自己找王书记去!”
张金银脖子一伸,坚定地说:“对,咱自己找去!”
到了周五下午,喊上了张性霸,俩人一块儿到了县委门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张金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瞪着县委门口,静候着猎物的出现。
到了五点多,一辆黑色的轿车出了县委门。张金银精神一振,说:“性霸,快跟上,这就是王书记哩车!”头在脖子上“吱吱”转了几圈,说:“脖子都等困了!”
张性霸立即开车紧跟了上去。到了县城中心十字口,王国胜的车刚过去,就亮起了红灯,张性霸想停车,张金银命令道:“走!”
“闯红灯要罚款。”
“罚款我给你加到车费上!”
张性霸加油快速冲了过去。
可是没走多远,一个年轻的警察骑着摩托追了过来,张性霸不敢再跑,只得停了下来。
警察敬了个礼,张金银把玻璃摇下来,给警察说:“警察叔叔,求求你,我有急事儿!”
警察见一个老头子问自己喊“叔叔”,忍不住笑道:“有啥急事儿?是抢救重症病人,还是……”
张金银急道:“不是,都不是!”
警察笑道:“管你是啥,闯红灯就是违章,就得罚款!师傅,你给驾驶证、行车证拿出来,叫我看看。”
张金银说:“事儿急哩很!再看就来不及了!”又对张性霸说:“罚多少钱,麻利交上!”
警察说:“八十块钱。”
张性霸想起来去年他欠的出租车款还没有交上,笑道:“张站长,我木有拿钱!”
张金银不高兴地说:“你这儿娃儿,出门儿也不拿点儿钱!”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了八十块钱给了警察。
就在这个当儿,王国胜的车已经不见了。好在武莜县城不大,几个出路张性霸十分熟悉,没过多久又撵上了王国胜的车。
王国胜对司机孙西庆说:“在县城多拐几个弯儿,这几天找我哩人太多了,烦人!”孙西庆开着车在县城兜了好多的圈儿,好几次险些把张性霸给甩掉,多亏张性霸驾驶技术过硬――曾经给李渔开过多年车,又加上张金银圆瞪双眼,紧盯着王国胜的车牌号,才没有被甩掉。
七点多时候到了上林市,孙西庆对王国胜说:“王书记,后面有辆黑色桑塔纳车,好像一直跟着咱。”
王国胜说:“就是,我也觉得。肯定又是有人要找我,你再转几个弯儿,甩掉他。”孙西庆开始在上林市的大街小巷里穿行,张性霸对上林熟得很,紧跟其后,转了半个小时,王国胜看甩不掉,不耐烦地说:“回家,看他想干啥!”
孙西庆跟着到了王国胜的家门前。王国胜家位于市中心,是一栋三层小楼,占地约莫半亩。王国胜下了车,张金银慌得赶紧也下了车,风一般地跟了过去。王国胜在门前等着开门,张金银笑着说:“王书记,你好,我是梓圩镇哩农技站站长张金银。”
王国胜伸出了手,说:“你好。干啥?”
张金银赶紧伸出双手,热情地跟王国胜握手,笑着说:“就是来说说我这一回哩事儿。”
王国胜说:“啥事儿?”
张金银笑着说:“就是提拔哩事儿。”
王国胜说:“这事儿你不应该找我来说,提拔干部是组织部门哩事儿。”
张金银说:“是哩,可是……”
王国胜说:“你回吧,你哩事儿我就知道了。”
张金银激动地说:“真哩?”
王国胜说:“嗯。”
张金银说:“能不能叫我进去一下?”
王国胜说:“我累了,想休息。”门开了,王国胜进了门,张金银也要挤着进,王国胜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给杨书记打电话了。”
张金银缩回了身子,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张金银无奈夹着皮包里的三万块钱回到了车上,说:“性霸,大领导们就是不一样呀,人家不见咱,回去吧。”
张性霸说:“他不见你,你跟乌省长不是有关系吗?干嘛不去找找他?”
张金银说:“副乡级算是个啥官儿呀,不值得人家开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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