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运是县电视台一名扛相机记者,脸色有点苍白,瘦得像根麻杆。胡明运非得让郭黎明上他家里吃饭。到了胡明运家里,一个高个儿微胖的女人在客厅坐着,胡明运介绍说,是他老婆,女人起身热情地跟郭黎明打招呼。郭黎明觉得俩人一胖一瘦,怎么看怎么不般配。郭黎明早听说胡明运老丈人是县人大副主任,老婆脾气不好,整天把胡明运修理得理理顺顺。
俩人吃过饭后,老婆进去睡觉去了,胡明运拿出一瓶白酒,两人说着、喝着。俩人久别重逢,说起了上学时候趣事儿,不停地大笑。胡明运说:“你记不记得,咱一块儿到河里洗澡,我问你以后想干啥,你说想进政府。我当时就说你有志向。”
郭黎明喝得脸红红的,笑着说:“谁知道那时候一句话,现在成真。”
胡明运问道:“你后悔不?”
郭黎明说:“现在问这还有啥意思?后悔又能咋样,不上班,外出打工?”
胡明运说:“外面也不好混,出去哩同学们在外头辛苦得很,也不见得过得舒服。”
郭黎明说:“唉,我就想出去打工。可是回家咋给家乡父老乡亲们交代?搁乡政府上班在家里人看来,大小也是个干部,就是木钱花。可是到外面闯,混好了,回家好交代,衣锦还乡;混不好了,家乡人笑话――好好班不上,到外头干啥?”
胡明运笑道:“就是,骑虎难下。”
郭黎明说:“毕业时候,城里见识广哩同学们就不回家,搁外头闯,咱还是见识浅呀!”
胡明运说:“各有各难处。咱在家就不用操恁多心,是不是?”
郭黎明说:“是呀,外头工作压力挺大。”
胡明运说:“可咱回来到这些单位上班,你说有啥意思?像咱没钱没人在这些地方混着难受。升又升不上去,不干又可惜。”
郭黎明心想:“你好坏还有个副处级岳父,我可啥都没有。”心里想着,嘴上说道:“你老婆不也能帮点忙?比我强些。”
胡明运说:“强啥强,我跟她结婚可不是为这儿。”
郭黎明笑道:“当然不是。”
胡明运说:“官场难混呀,现在哩王书记,才来几天,听说就跟好几个女人好上了。跟他传出绯闻哩女人说来我都有点儿不信,都是四五十哩半老徐娘。”
郭黎明笑道:“或许王书记口味重。”
胡明运笑道:“你木结婚,知道啥口味重?要我说是老哩经验丰富。”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胡明运说:“下星期,听说王书记要带上县里部分企业家们上西部考察项目,局里叫我抗相机全程陪同。其中有个老女人,叫柳承恩,是我一家子嫂子,不知道俩人能不能勾搭上。”
郭黎明笑道:“柳承恩是干啥哩?”
胡明运说:“干啥?三百六十行,哪行赚钱干哪行!八十年代初,搁县城那个国营商场当营业员,那是咱县城第一家大商场,生意好得很。当时商场经理是我一家子哥胡明柏,长得人高马大。那时候我哥结婚好几年了,柳承恩看上了我哥,俩人也不清不白,非要叫我哥离婚,嫁给我哥,我哥不要她。她一气之下辞职下南方当秀。当了七八年鸡子,挣了一大笔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那个国营商斥散,我哥一家过得一年不胜一年。这个女人仗着有钱,硬是逼着我哥跟我嫂子离婚。我哥也是木志气,过惯衣来伸手日子,苦日子过不了,就跟我嫂子离了婚,跟这个女人结婚。不说以前坐台不坐台,结了婚,你好好过也行,还是搁外头勾三搭四,见有钱有权哩,拼命勾搭。前任黄书记就木少给她招呼事儿。搁县城办个地毯厂,干哩不过是挂狗头卖羊肉勾当罢了。挂个企业家牌子,好跟领导们接触。这回也不知道投着谁哩鼻孔了,叫她也去,摆明是想勾搭王书记!”
郭黎明笑道:“勾搭上了,你也跟着沾光!”
胡明运笑着说:“去!不搭边儿。”
郭黎明喝得有些醉意,说:“我回乡里了,你上西部好好领略领略戈壁沙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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