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剑碎莫成空

第29章 剑碎莫成空

明德四年六月初五夏

不夜城

英雄台

少年与老牌强者的对决。

“狂妄！”

七步掌出，号称中掌七步必死。

墨千殇微微侧身，坐在地上已然躲开，木剑轻轻一点，唐灵皇立刻手掌退回。

“前辈，唐门擅长毒与暗器，近身你不是我的对手。”

唐灵皇冷哼一声，

“臭小子，若不是那温壶酒，你此刻早就跪地求饶了。”

“前辈说的对。所以我才劝前辈用暗器，而不是靠近我。毕竟我还比较年轻。有句话叫拳怕少壮，我怕一不小心，你就…”

唐灵皇面色一凝，原先踏出的右脚缓缓收回，

“既然你要试试我唐门的暗器，那我就让你瞧瞧。”

音落。

五根白眉针已然飞出。

白眉针，细若眉毛，入体随血液而动，最是痛苦不堪。

要想吸出必须用唐门特有的吸铁石才行。

墨千殇依旧坐在原地，木剑在身前画出一个小小的圆圈。

一个八卦太极图出现在眼前。

八卦动，阴阳鱼现，轻点身前五处，五根白眉针已然被捕获。

张沐雨再次惊叹，

“我武当的太极，怎么谁看一眼都可以学会？”

温壶酒看到这一幕，突然大笑起来，

“这下好玩了。毒没用，近战打不过，唯一的暗器还被克制。这家伙我看他怎么办？”

而唐灵皇此刻也正如温壶酒所说的，一眼就看出这招竟然特别的克制唐门暗器。

但将依旧是老的辣。

唐灵皇见暗器无效，立刻跃起，挥出一爪，内力挥出。

“噬牙爪”

墨千殇脸色一凝，立刻推出太极与噬牙爪碰撞在一起。

姜还是老的辣。

唐灵皇笑了，他知道怎么办。

暗器。内力。

不间断，相互交替，企图不断消耗墨千殇那仅剩不多的内力。

“看你能撑多久！”

墨千殇漠然不语，依旧不断抵挡。

出手越来越慢，微微一偏，避开暗器。

轻轻一点，击破内力。

看似轻描淡写，却总能堪堪躲过。

场外。

尹落霞看到墨千殇坐着不动，紧张道，

“他干嘛坐着挨打啊？”

温壶酒咧嘴一笑，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尹落霞白了一眼，

“好歹也是朋友，我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李寒衣握紧衣襟，沉声道。

“千殇，他在逼自己。”

“逼自己？”

李寒衣点点头，担忧道。

“千殇感受到压力了。来到无双城后，他才发现无双城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本来以他的实力，天下哪都可去的。但无双城明里暗里聚集了不少高手，我想明天的英雄宴他估计没有把握。”

温壶酒叹道，

“他没看错。这场英雄宴的意义已经大不相同了。目前明面上的逍遥天境高手就已经出现十几个，还有更多的高手正在前来的路上。这已经，是天下的大事了！”

李寒衣疑惑道，

“温前辈，这不就是一场普通的英雄宴吗？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人前来？”

“因为无双城放出消息，会出现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

温壶酒嘿嘿一笑，“与神游玄境有关。”

“什么！”

三人尽皆震惊。

神游玄境，目前除天下第一李长生，无人可入。

无数人困死于逍遥天境，死于时间之下。

而神游玄境，是所有武者的梦想。

如今，竟出现相关的线索。

突然，玄陵惊呼，

“你们快看，墨公子站起来了。”

场上。

内力终于消耗一空，墨千殇缓缓站起。

他的眼睛很亮，清澈无暇。

他的手很白，十指若葱，根根挺直，像一柄柄利剑。

他的声音很冷漠，但很傲。

“谢谢。你的出现让我彻底明白，这场英雄宴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真正的江湖。”

“哦，所以你就逼自己？”

“是的，我不得不逼自己。来之前，我赢了宋燕回，我以为扶摇的实力，至少能在无双城横行。但我发现，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还需要更强。现在的我，只能堪堪自保。但有人，需要我去守护，所以，我要比你们所有人都强。”

唐灵皇冷笑，

“就凭你现在这功力全无的样子？你也想赢我？”

墨千殇微微一笑，

“所以说，你不懂剑。剑是剑，功力是功力。有内力的剑，很美。但没有内力的剑，最致命。”

木剑自上而下一挥，三条血痕出现在唐灵皇脸上！

唐灵皇伸出手抹去脸上的血痕，诧异道。

“这是？你明明没有内力了！”

“剑意。”

唐灵皇凝重道，

“剑意？你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还不够，但这场可以结束了。我需要迎接我需要的对手。”

再次挥剑，依旧是三道血痕。

无论唐灵皇如何闪避，他似乎都无法躲开这一剑。

暗器飞出，他一剑劈落。

掌力飞出，他一剑劈落。

用毒？他依旧一剑劈落。

空有一身本领，却与用武之地。

这一刻，唐灵皇很憋屈，但他还是很佩服眼前这个少年。

因为他，真的在拼命。

而他，还不想死。

一声轻叹，唐灵皇向后一退，

“年轻人，我记住你了。但后面才是你真正的考验。”

转身，向着观众台而去。

墨千殇漠然无语，左手捏着剑尖，轻轻一掰，剑尖再次断裂。

回到原先的位置。

拿起木剑，开始磨。

一点点的磨，当着众人的面，磨剑。

场外。

温壶酒啧啧道，

“千殇老弟这一剑，有点厉害啊。连唐灵皇都不敢接。”

李寒衣摇摇头，

“不是一剑，是三剑。只是太快了，所以我们只看到一剑。”

王一行点点头，“的确如此。如今墨兄内力已空，后面才是最难的。”

看着场上默默磨着剑的男子，王一行疑惑道，

“但他为什么要把剑尖扭断呢？我没懂。”

李寒衣微微脸红，

“可能是提醒自己吧。”

王一行看了李寒衣一眼，恍然大悟，

“哦，估计是吧。”

一踩围栏，白鹤亮翅，身若浮云，行若飘渺。

“我上去助墨兄一臂之力。”

轻轻掂在擂台上，王一行一脸正色，

“青城山吕素珍座下大弟子王一行，前来问剑。”

墨千殇轻轻一吹，木剑剑尖若被刀刮过，瞬间透亮。

站起，

看向王一行，却见他突然眨了眨眼睛。

墨千殇右手捂住额头，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下来干嘛？”

王一行嘿嘿一笑，

“让墨兄你恢复一下状态啊。”

“没必要。既然你下来了，就陪我打一场。”

王一行上下审视墨千殇。

这一刻，他分明看到了一柄即将出炉的绝世好剑。

惊讶道。

“你的剑打算磨砺到什么程度？”

“能让我平安的离开无双城。”

“那你这剑，该有多惊人。”

“你明天会看到的。出剑吧，不浪费时间。”

王一行凝重道，

“好！请小心！”

剑出。

桃木剑，道家剑。

桃夭夭，春日灼灼。

青城山最好的青宵剑在赵玉真手上，所以他是青城山未来的希望。

但王一行却从无怨言。

因为赵玉真这辈子都不能下山。

自由的代价与一柄剑，王一行表示，他做不到。

“青莲剑诀”

地上真仙吕素珍自创的剑诀。

音落。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连八柄桃木剑出现在眼前。

每一柄都散发着浓浓的仙气，每一柄都令人感叹，好强大的剑诀。

“去！”

八剑齐出，封死墨千殇所有躲避的路线。

这，就是青城山的剑。

以无比强大的内力，化无形为有形，若漫天雨，令敌人遭受最强大的伤害。

“来的好”

墨千殇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剑气，他只有剑意。

所以，他不得不躲。

他的剑意拼不过王一行。

向左踏步，他快速移动。

“御剑术！疾”

青莲剑气向左一拐，追向墨千殇。

他一个弯腰躲过。

紧接着脚下一震，若疾风突袭。

再次避开青莲剑气，转瞬间来到王一行面前。

看着他惊诧的表情，墨千殇笑道。

“别忘了，我可是少年！我的速度，很快的！”

一脚踢出，直冲面门。

接触战，才是剑客最终的道路。

所有威力强大的剑法，最终还是要回归本源，那就是对剑的领悟。

王一行举起手中桃木剑格挡，一声微响，墨千殇脚踢在桃木剑上，波纹震荡，一丝血痕出现在王一行脸上。

王一行惊呼，

“我靠！这也行！”

“我就是剑，剑就是我！”

王一行面色一冷，

“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一个内力全失的人！”

内力汇聚，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上冒出，墨千殇被这股气流吹飞。

左手按在地上，墨千殇终于停止下来。

一丝血液染红他的左手。

原先葱白的十指，皮开肉绽。

咧嘴一笑，

“再来”

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右手的木剑终于出手。

凌空挥出，两道微不可见的十字交叉波纹飞出。

剑意近身，王一行方才察觉。

慌忙向后倒去，险险躲过剑气。

但墨千殇已经临身。

这一次，他没有用脚。

他出剑了。

这一剑，在王一行的眼中，平淡无奇。

于是他踩着虚空步，向后倒退。

但，剑一直在眼前，两人的距离似乎从没有拉开过，也没有靠近过。

一丝冷汗滴下。

‘这家伙没了内力，怎么感觉更变态？’

内力再次爆发，桃木剑用力向前一挥。

一片青莲瞬出，但墨千殇却早已躲开。

墨千殇轻松笑道

“出剑法。否则，下一次你就会输！”

王一行无奈叹了口气，

“不想这么张扬的，结果你这家伙，哎。”

剑起。

紫光漫天，剑影重重，一劫又一劫，谓之无量。

“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以前，则有无量劫！无量剑阵！”

这一刻，他若人世剑仙。

天地唯他一人。

墨千殇眼中闪着光芒，死死盯着眼前的无量剑阵。

他的眼神很亮，他的身姿更挺拔。

“好一个无量剑阵。虚实妄替，道法剑法！一劫又一劫，谓之无量。”

这一次，他没有动。

因为眼前的无量剑阵已然非躲避所能逃。

于是，他掏出木剑，不断的挥动。

一剑又一剑，他挥的越来越快，最后，别人已然看不出他是挥了一剑，还是挥出几剑。

只看到他的手，轻轻一挥，就是几道涟漪出现。

而王一行此刻已然完成剑法，朝着墨千殇一指。

一声怒吼。

“无量剑阵！”

这一剑，他不留情。

因为下方的这个男子，是一柄剑，一柄待打磨的剑，一柄即将出世的神剑。

无数紫光剑气飞出，铺天盖地。

无量剑，无量劫，天地存，劫不止。

一剑一劫，谓：无量量劫。

这一刻场外的人都发出惊呼与震撼。

李寒衣眼睛微微发红，右手紧紧抓住衣襟。

她好想进去，她好想陪他一起。

但，她不能，这是他的选择。

尹落霞双手掩嘴，紧张万分，她不希望这个刚刚认识的男子死去，他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心肠很好。

其他人亦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不想看到少年死去。

场中。

墨千殇却很平静，一剑又一剑的挥出。

一道剑气击中他。

面不改色。

继续挥出木剑，将冲来的剑气击碎。

他的手越来越快，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而他受的伤也越来越重。

每一次受伤，他挥出的剑就越快。

九次之后。

地面已经一片血红。

而从这之后，他的剑，每次都点在无量剑气上。

他似乎知道剑气的位置，剑气的薄弱点。

于是，他开始向前，他慢慢的站直，他的右手开始减速，但每一次他都不会无功而返。

片刻后。

无量剑阵消耗殆尽。

墨千殇有些狼狈，一些血液让他的麻衣有一些难看。

头发很凌乱，束发的蓝色丝带已经掉落在地上。

但他的眼睛很亮，比之前更亮，比之前更通明。

他依旧站着，他的背无比挺直，比刚才更像一柄剑。

轻轻抬起右手，他的手很麻，但这不妨碍他伸出去。

走到王一行面前，木剑点在他的额头上。

一触即回。

“你输了！”

王一行半蹲在地面，露出一丝苦笑，

“你果然很给我面子。”

墨千殇愣了一下，

“那，要不再来一次？我这次假装倒地？”

王一行白了一眼，伸出右手，

“扶我一把”

“哦”

轻轻一拉，王一行立刻借力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收起桃木剑。

“现在怎么样？”

墨千殇闭上眼睛，随后睁开。

“我感觉更进一步。虽然手有点累。”

王一行哈哈一笑，

“有帮助就好！接下来靠你自己了。贫道去也”

一脚踏空，悠然而去，若闲云野鹤，亦若真仙。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玄陵，回去咯”

玄陵对众人拱手告别，紧随其后，两人离开英雄台。

墨千殇咳了一声，无奈摇摇头，

“走就走，还要耍个酷抢我的风头，真是的。唉”

转身。

回到原先的位置，席地而坐，继续磨剑尖。

而木剑已经只剩下一半。

没过多久，剑刚刚完成。

第七名已然出场。

黑衣黑袍，身形修长，满脸沧桑。

一柄剑，一壶酒，像一个浪子，也像一个旅者。

“我只有十三剑。所以我叫剑十三。对你，其他剑没用。所以我只出一剑，你不死。我的剑，你拿走。”

墨千殇看了他一眼，点头，

“好”

剑出。

没有其他语言，没有其他的话，只有拔剑。

然后。

墨千殇木剑迎上去。

剑尖触碰。

木剑瞬间碎裂一半，只剩下巴掌大小。

剑十三转身离开。

这一战，结束。

开始的最快，结束的最快。

墨千殇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好剑，好快的剑，好直的剑”

这一剑，是一剑，也是十三剑。

十三剑合一，归于一剑，所以，这是必杀之剑。

墨千殇感慨道，

“天下果然藏龙卧虎。”

这一场，最惊险，但也是最直接，因为扛不住就是死，扛住就是收获。

剑十三的剑，已然是最纯粹的剑术，他的剑包含剑的所有变化，这是剑十三这一生的感悟，如今融于这一剑。

而现在，被墨千殇拿走了。

回到原位，继续磨剑。

木剑已经变成匕首。

风，渐渐吹起。

所有都感觉到，地上的少年，已然出鞘。

微微露出的剑身，已然寒光四射。

萧若风身披白色狐裘，淡淡笑道，

“剑快成了。”

谢宣瞄了一眼，继续看着手上的诗剑仙传奇。

“这一剑，不知该何等惊人”

场上。

刀客降临，霸道无双。

强者，不屑于趁人之危。

英雄惜英雄。

这一名刀客，很霸道，他只有一把刀，一把看起来随处可见的破刀。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令所有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因为，他是霸刀澹台破，良玉榜第四。

“我的刀，能接？”

墨千殇摇晃起身，看见此人，眼睛发出一道亮光。

“能”

“好”

没有废话。

霸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所以这一招，劈的是天，裂的是地。

人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往无前的刀气迎面而来。

墨千殇，只有可怜的一个小匕首。

像小孩一样，捏住柄，划着，划着。

看起来很可笑。

也很滑稽。

但，每一次划过，波纹震动，无形的剑意将刀气打的黯淡了一些。

他的剑意，很强。

非常强。

每一次战斗，对他都是一次磨砺，也是成长。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香自苦寒来。

所以刀气到了面前，已然很黯淡。

他用力抬起手，挥出最后一剑。

刀气再次黯淡一些。

然后，刀气打在他的身上，他飞了出去。

飞出去前，他的木剑向前递出，略微格挡了一下。

木剑碎裂。

只剩下手指头大小。

他飞出两步，停了下来。

脸色很惨白，血流了很多，但他很高兴，因为，他接住了。

“你输了。”

他说出了这句话。

澹台破摸了摸脸上被木屑挂出的血痕，点点头，

“你赢了。我期待与你全盛一战。”

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有些人觉得，胜利就是打败别人，成王败寇。

但有些人，他追求的不是赢，而是这个快意恩仇的江湖。

强者，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不屑于趁人之危，不屑于欺凌弱小，他们也叫：侠。

场上。

墨千殇闭上眼睛，这次他没有继续坐下，因为没必要了。

肆虐的狂风，无声的吹动着。

地面，墙壁，水幕，都无声的出现一道道的剑痕。

一股无声的韵味出现在场中。

所有人都感觉到，剑就差最后一步。

于是，第九名强者出场。

那是一名比他稍大几岁的男子。

男子的剑很长，所以他的剑必须侧放。

常人的剑是五尺，长剑是七尺，而他的剑是九尺。

男子很帅气，但他的脸很冷，冷到看着他，别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

男子的心很孤寂，他似乎活着就是为了变强，而变强是为了某个人。

所以他上场了。

他渴望强大的对手。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内力全无，但他的剑，很纯粹。

这就够了。

就这样，他站在了墨千殇的面前。

尹落霞惊呼道。

“是慕凉城城主洛青阳，他怎么来了？”

洛青阳，一个为了师妹变强的男人。

场上。

洛青阳漠然，

“一剑够吗？”

墨千殇点点头，

“够。”

“欠我一个人情”

“我欠很多人情。如果我没死，我就有时间还，如果我死了，那就是一笔烂账。”

“你和你老师有点像。”

“我不了解我老师的过去，但我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这话如果被他听到，你可能要吃苦头”

墨千殇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他现在在这里，我想我肯定不会死。毕竟我死了，丢脸的肯定是他”

“说的有道理。你休息好了吗？”

“你可以出剑了。”

“好，这一剑，叫东皇太一！你，相信命吗？”

墨千殇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一丝惊讶，一丝记忆。

‘九歌！为什么我这么熟悉，东皇太一！东皇太一！东皇太一！他是谁！她是谁？’

脑海深处，记忆浮现。

他似乎很熟悉这个名字，这个人，是他，不，是她！

‘千殇！把你爹的干将莫邪带上！好好保重自己。’

回神。

洛青阳剑已出，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这一剑的意就是神。

天神，他的恩赐是浩瀚的，他的威严不容触犯。

所以这一剑，是神之剑。

巨剑长空！配上洛青阳的九歌剑，所有人都为墨千殇捏了一把汗。

墨千殇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剑，看了手上的木头一眼。

轻轻一抛，手中最后的木头丢出去。

一声轻响。

一声爆裂。

剑意绽放，水幕罩内剑意肆虐，所有人都无法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那一声又一声的撕裂声。

听到剑与剑触碰的声音。

直到，不再有声音出现。

所有人才发现。

洛青阳收剑，站在原地。

墨千殇站在原地，身上再无一丝剑意。

他很平和。

“多谢”

“不用！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墨千殇捡起地上的丝带绑住自己散乱的头发。

“好，我会还给你的！洛青阳对吧？”

“慕凉城”

转身，离去。

不留一片云彩。

墨千殇感慨不已。

看向围栏上的少女，露出一丝笑意，刚要下台。

一道白色的帅气身影已经站在擂台上。

“你的剑呢？”

剑碎莫成空，剑成今朝醉。

万剑铸一剑，一剑化万剑。

这里是切磋，明天是江湖。

除了血，还应该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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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也是6000多字。

既然是周末，就送给你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