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篇 共同突破

兴奋的喊了一声，风之叹息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不都是你猜出来的吗！快回来！”

“不能在这里退缩，就算是猜的那也是现在唯一可能有转机的办法。”说话间，宋成杰脚下的术式陡然闪出青芒，高强的风压瞬间把他如同子弹一样弹射了出去。眼睛抛开其他的液滴，现在的宋成杰只看到正对着自己的那一颗，在几乎是瞬间便能抵达的距离中微妙的调整着手臂上圣风刺的方向，以及其上附着着的具有破坏性威力的术式的突入位置。

看着近乎是瞬间便扑倒面前的网格，宋成杰心中也是紧张万分。如果成功，破坏掉比较靠近网格中心的那颗液滴之后，借助前冲产生的风压应该可以将之短时间撕裂，至少是争取了一些时间，可如果失败，天知道这么冲进去会有什么麻烦事。

与网格擦肩而过，宋成杰喘着气停了下来。

身体各处的感觉均无异常，附在体表的风压也没有被液滴侵入的痕迹，而此时圣风刺的尖端，一团拳头大小的液滴如同一颗绿色的心脏一般缓缓跳动，只是比之方才那势不可挡的样子，这团液滴愈发无力了起来，颜色也逐渐变浅，在他的注视下最终化作一团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纯水悄然从利刃上滑落。

一切正如起初预料的那样，巨大的相对速度产生的风压瞬间将那张绿色的网格撕碎，虽然其他液滴依旧拥有者炼金术的活性，正在慢慢的重新汇聚，可至少是让身后的风之叹息也躲过了被攻击的结局。

提心吊胆的长呼了口气，风之叹息抬起双手束缚住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的跑了过去，依旧是习惯性的朝宋成杰身后一藏，看着四周那些正在缓缓蠕动的液滴兴奋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不愧是我的仆人！”

“早着呢……谁知道接下来这些玩意还会发动怎样的攻击。”并没有风之叹息那么乐观，宋成杰的眼中充满了焦虑。从之前的交锋中不难看出，这些液滴具有相当强的学习能力，无论多么克制它们的招数。或许一次两次会有效，但三次四次之后恐怕也就没什么用了。

再加上四周的结界……如果能从这幻境中逃离的话，多少胜算能大一些，毕竟逃出去就是宏川了。到时候就算黑耀的黑魔法也不行，呼延尊者的阴阳术和阵法也总会起作用的吧，再不济也不会像自己似的被困在这里被动至极。

一颗颗小液滴在两人眼皮子底下重新凝聚，但是宋成杰心里此时却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他发现。这些液滴比之前而言虽然少了一半，但个头却大了不少。

如果之前自己推断没错的话，每一颗新生的液滴里都有一个术式以保证其活性和基本的作用，而现在这些被吹飞的液滴数量变少，显然是因为它们相比于之前发生了融合，也就是说现在每一颗里至少存在着两个核心的炼金术。

而之前的战术，宋成杰也明白自己最多可以确定一道术式的位置，如果是两道……

“麻烦了。”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宋成杰抿了抿嘴唇朝后慢慢退着想要与那东西拉开距离，但出其意料的是。重新聚集起来的液滴们似乎没有打算就这样直接追击过来，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悬停在了两人身前几米远的地方。

眉头一皱，宋成杰也搞不清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了。之前每一次反击，这些东西肯定都会第一时间压回来才对的。

“难道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宋成杰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从这些液滴上缓缓移开，四下的搜寻着什么。

不得不承认，这些液滴本身确实难以对付，但对于炼金术本身来说，宋成杰也多少了解一些。至于炼金术的根本条件“等价交换”他就更是烂熟于心了。

“这些东西一开始的时候越来越多，不仅数量增幅很快，而且运作的效率也比现在要高。但是我们一直被压制着，却没有注意到它们越来越无力。虽然对我们的压制依旧，但生成速度却慢了下来。”

风之叹息听罢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宋成杰，学着他的样子四下的看着，却什么都没发现：“这四周只有结界吧，你在找什么？”

“这结界，其实只要能把我们困住就足够了。幻界术与结界相比难度不是增加了一点半点。弗兰克带领的还是对咒术方面比较薄弱的炼金术师的队伍，这道结界你就不觉得对他们来说有些太过华丽了吗？”

“小球、结界……”宋成杰两段毫无关联的话听的风之叹息有些云里雾里，如果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她的反应应该比宋成杰还要敏捷，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亘古至今的器灵，经验要远超宋成杰，但面对炼金术的时候，她也只好认怂了，“不想了，你直接说结果！”

听着风之叹息确实无奈的话，宋成杰微微一笑：“这道幻界根本不是为了困住我们这一个目的而设置的，要困住我们一个结界足够，它的目的是为了辅助那些炼金术，把炼金术需要的等价代换的那个物质隐藏起来。幻界太过引人注目，我们的注意力都被这东西吸引，再加上又要时刻面对炼金术的威胁……其实只要能找到炼金术转换的东西，先将之摧毁的话，这些小液滴也不会有太长的存在时间了。”

只是话虽这么说，这要怎么找？四周幻境已经完全把这里的真实场景掩盖，想必弗兰克也不会傻傻的把幻界的术式设置的怎么明显，那家伙很有可能把幻界术式藏在了炼金术里，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死循环，而炼金术的本质又是那种想拿什么转换就拿什么转换的奇葩术式，盲目破坏的话不仅起不到什么效果，反而是在浪费自己的灵力……

“水……”想到之前宋成杰第一次反击成功的时候被圣风刺破坏了术式之后的绿色液滴化作的纯水，风之叹息觉得那个东西应该就是被转换的东西，“这房间里，之前有看到过什么可以提供水的东西吗？虽然被幻界掩盖，但是如果用高压的风将之蒸干的话……”

“没……我每个房间都检查过，这间屋子摆放着各种东西。但唯独没有水。但是……我也同意你的想法，转换物应该就是水。”想着刚一开始进到屋内之后的战斗过程，宋成杰很是肯定的否定了风之叹息的想法，但是又觉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了。只是对于她的打算。宋成杰很是有些担忧，“而且蒸干整间屋子的水，你是打算让我也变成干尸吗。”

码了抿嘴唇，风之叹息有些低落。本来以为终于自己能帮上忙了，可结果还只是提供了一个没有作用的提议罢了。

“不对……干尸？”四下的看着。宋成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推断应该没错，就是水……而且不只是找到了这种元素，所有能提供水的东西的位置我也记得。”

就算房间被幻界覆盖，对于之前已经熟记在心里的东西的位置宋成杰还是很有把握能将之确定下来的。

“什么？”

“尸体……”皱了皱眉眉头，宋成杰再三确定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弗兰克早就想到我会杀他们，既然他能把炼金术分散开来放在那些人的体内，那他为什么没有理由物尽其用将之看做是水的提供源呢？”

遥远的极寒之地，裹着披风紧靠着别西卜的弗兰克一边哆嗦着一边轻笑一声。无论是结界被破还是幻界的展开，他全都了熟于心：“好冷啊……本来觉得宏川那里那么简单的陷阱不会有人上当的，没想到这次不光钓到了鱼，还是条大鱼。”

“大鱼不一定好吃。”别西卜瞥了一眼肩头的弗兰克，远远的吊在正义之盾的车队后面，“你既然都说是大鱼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平庸之辈。你们的会议上，他恐怕要以此来质问你，面对同族的声音，你打算怎么回答？”

听到他这么说。弗兰克习惯性的摊了摊手，可手臂一张开一股寒风就吹进了他本来就不怎么暖和的皮风里，顿时让他猛地一抖再度缩成了一个球：“本来我就看他们不顺眼。过度依赖他的走狗，以至于这个世界久久被其掌控……当然这些话不能那时候说罢了。”

“你啊……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其他六个组织要是因此与你敌对的话就得不偿失了。你的这个性格……”说到这，别西卜突然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说道，“算了，反正这是你们人类之间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摇了摇头。弗兰克对此倒是没多在意：“你与我签订了契约，也就不算是外人了。而且对于你们七位君主，我们人类本应该负起责任来才对，毕竟你们当初是替他背锅才被我们人类封印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如果我们人类不承担后果而是在逃避的话，岂不就是错上加错了。”

听他说起那件事，别西卜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哼，都是过去多少时光的事情了，那一辈甚至那一代的人类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虽然不敢保证所有人，不过至少我相信路西法大人是肯定懒得再去介意了。而且说句实话，你如果觉得有些愧疚的话我还信，但是如果你想要现在的人类都觉得他们当初是错的，我觉得太难了。”

“额……但是多少会有跟我一样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选择正义的人吧。”弗兰克很是惊奇的听着一向沉默的别西卜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觉得身边这个家伙貌似比自己心中评价的要聪明多了，“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些情报不能太早的就跟所有人分享。好了不管这些了，快走吧。”

宏川之中，在重新修复了的魔女居所外徘徊了两三圈，黑耀终于确信此处就是宋成杰和风之叹息的气息最后出现的地方。

“果然是人类的术式。”四周的违和感让她感觉相当不舒服，不过相比与此她更加在意的是这术式的施术者，毫无疑问，是人类，“这术式不是这些人能够发动的，主上到底得罪过多少人啊，竟然会被如此遥远的术给困住。”

曾经跟随血族之王征战四方的黑耀一眼便看穿了魔女居所并非是宏川的人所能使用的咒术，但是对于破解，即便是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解析术式之后才能做的到。

不过饶是对自己信心满满，黑耀也不敢多浪费一秒的时间。被困其中至今没有回来，以宋成杰和风之叹息的实力来说太过奇怪了，只能说明他们处在了极为被动的状态下，甚至说不定已经是陷入危机了。

着手解析着术式，黑耀低声自语着：“等着我主上，还有姐姐，黑耀这就来救你们！”

与此同时，幻界之中的宋成杰与风之叹息与那些液滴你来我往又是几番周旋，渐渐的将位置调整回了一开始的所在。微微闭目，趁着那些液滴的活性还没有达到最高状态，宋成杰手中的风团逐渐凝聚的同时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些尸体的位置。

而到了这个时候，风之叹息就很是自觉的给宋成杰打起了掩护，甚至不惜使用新的术式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风在宋成杰的手中不断凝缩，耀眼的雷光和刺耳的电流声再度充斥着这狭小的空间，只是相比于第一次来说，这次他的目标却是那些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宋成杰对风的领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后，他所凝聚出的风甚至可以通过相互运动产生电离子从而释放出更为强大的雷电，这是其他三位首骑都不具备的能力。而借助这些雷电，宋成杰将要把这间屋子里最具有水的代表意义的那些尸体，全部化作灰烬。

“风之叹息，撤回来！”手中电光闪耀，宋成杰陡然睁开了眼睛，“管你是什么炼金术，都给我停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