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篇 最后的努力

听到宋成杰已经发现了自己，林然悻悻的的从半面残墙之后走了出来，手中仔细打磨的匕首也被他重新收了起来。经过之前一次“交锋”，他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正面抗衡宋成杰的话自己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我已经报名了，可是他们说我年龄太小不让我参加全部的训练。”像是抱怨投诉一样，林然的语气中带着那么一丝不满，不过旋即他又坚定了起来，“但是就算这样，也总有一天我会有足够的实力杀了你的！”

“是是，等着你。”宋成杰随意的摆了摆手，关于林然的一切他都是提前跟负责训练新人的部下说过的。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未经打磨的籽料，虽然终有一天会绽放光芒，但如果一开始就大刀阔斧的话，恐怕反而会伤到他的根基，“那个一直喜欢缠着你的小家伙呢，前几次见你的时候她不都是跟你在一起的？”

“慕风去参加训练了。”看着宋成杰四下张望了一番，林然想到慕风心里就更不平衡了，“为什么她就可以去，你，是不是你在背后安排的故意要让她比我强？”

讪讪一笑并没有理会这奇葩的想法，宋成杰想起了慕风那可怕的天生灵力，心说就算我没有任何安排，慕风的也比你强太多了吧……

“放心吧，我还没必要因为那些小事就偏心的对待你们两个。慕风现在学习的内容是比较温和的治愈系术式，各种条件的要求相比而言要稍微低一些。而且那丫头的底子比你强太多，虽然不想打击你，不过你要做好今后会被她吊打的准备。”

听了宋成杰的话，林然微微一怔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会被那个柔柔弱弱的家伙吊打，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按照这个男孩的想法。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自己将会超越宋成杰，然后在去杀他的路上遭遇慕风，接着自己轻描淡写的打败慕风之后完成复仇，这才是正版剧本才对。

看到林然这幅样子，宋成杰暗暗一笑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刚一开始的灵力训练无疑十分枯燥。林然这幅急性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应付了事。所以提前给他一点压力，让他明白时间不是用来跟踪自己而是用来修习的。

“啊对了。”丢开正在发愣沉思的林然，宋成杰继续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他们说，“你正好帮我给慕风传个话。宏川最近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们两个安排专门的老师，整个正义之盾里顶级的强者。但是到那时，所有的训练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轻松了。所以，这几天就好好的固本培元努力让自己能承受得住未来的老师给你们的教导吧。”

“顶级强者？谁？”

“不告诉你。等着吧，哈哈哈。”

听着身后传来的林然的抱怨，宋成杰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快了一些。慕风未来的老师无疑是自己，而林然的老师则是自己的老师，第三元帅目下隼人。

“你还真是跟那个小鬼认真起来了。即便与人类相处那么久，我还是不能理解。”风之叹息缓缓睁开眼，显然之前的对话并没有被她忽略，“话说起来。为什么要把他交给隼人，如果你自己带着他的话不是更好？”

摇了摇头。宋成杰前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边看着四周满目疮痍的景象一边散出灵力探查着四周，他说道：“林然不比慕风，底子一般而已，如果不能正确指导的话，恐怕就只能教出一个半吊子来。慕风的风属性灵力与我相同，我带着她会少走很多弯路。但是林然的话。还是交给老师吧。”

“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新的麻烦……”忍不住说了一句，风之叹息轻轻一跃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算了不管你了，反正既然你这么做了就是已经有把握了。要去上次发现的结界看看吗，现在的话我有五成把握能在一秒之内解析它。”

“已经全部看完了吗。那些书的内容？”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风之叹息，宋成杰不得不佩服器灵的学习速度。那些内容自己就算只是拿过来书籍翻看一遍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从图书馆出来到现在甚至连自己一半的时间都没用到，她却已经掌握了那些内容而且已经可以用来解析术式了，“去看看吧，宏川有呼延尊者和老师在，我们也能稍微大胆一点了。”

两人之前没有深入的调查，一来是因为那时候对风之叹息来说结界解析起来难度较大，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当初隼人和呼延尊者都不在宏川，宋成杰觉得万一自己出了点什么问题的话，对宏川来说就太不负责了。

没花多长时间，两人轻车熟路的再次来到那道结界前。四周看似平常的景象却无时不透射着莫名的违和感，即便是第二次站在这里，宋成杰依旧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破除它。束手无措的站在一旁，他偏了偏头看着风之叹息道：“看你的了。”

“交给我吧，让你见识一下吧，我的仆人。”往前走了一步，风之叹息抬起小手微微闭目，体内的灵力逐渐凝聚在掌心，“魔女居所起源于‘魔女猎杀’期间，原本是用来自保的术式，虽然能达到结界的效果，但其实质却是将需要保护的东西融入周遭环境从而不让人发觉罢了……”

“不用解释了，反正我是不会去解析什么魔女居所的。”

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宋成杰，风之叹息轻哼一声道：“无聊，难得我想给你说明一下的。”

话音刚落，只听虚空之中陡然传出一阵像是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四周的违和感瞬间消失，而周遭景象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只是这屋子虽然看似破旧。可与其他那些残垣断壁相比起来依旧疑点颇深。

“好厉害啊叹息，这么轻松就……”

“不，这个术式不仅是北欧派系，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奇怪的构成在里面。但是结界确实已经被打破了啊？难道……”作为解析术式的当事人，风之叹息并没有宋成杰那么乐观。微蹙着眉身子转了一圈，她四下一望旋即找出了答案。“这个术式会自我修复？”

顶着风雪，别西卜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弗兰克，道：“去宏川支部的小路被人发现。我还真是小看了他的走狗，竟然真把我布设的结界给破除了。”

“只是破除了结界而已吧？那个东西跟这个世界里的另一个术式很像的，所以才被解开了吧。”坐在别西卜的肩上，裹着银白披风的世界树领导者弗兰克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摆了摆手说道，“无所谓了，反正那里也只是个预定中的弃子而已。早晚都是要被发现了，就让他们的注意力再继续被吸引一阵子吧。”

“你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部下吧？”

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弗兰克看着别西卜，笑容之中那份寒意甚至比这漫天风雪更加让人胆寒：“他们只是一群觊觎世界树的炼金术的人罢了，真正的部下，我会舍得派去那种地方吗。算了算了，不要再想这些了，快走吧。万一跟丢了他们的话我们要去宏川的时机可就不好掌握了。”

“借他人之手清理自己的组织吗……所以说你们人类。”别西卜说罢便真的不再纠缠这件事情，自己现在和弗兰克虽然是同盟。但也只是同盟而已，观点不一样的事情就随他去吧，不造成两人合作破裂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在宏川，感受着四周那种莫名的违和感再度出现并且愈发加重，风之叹息轻哼一声也来不及细致的探查，直接一脚踹开了那小屋的破旧木门。拉着宋成杰冲了进去，四周景致异变她瞬间展开一道结界将两人护住。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宋成杰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刚站稳脚跟便看到四周一片各色术式朝着自己轰了过来，好在风之叹息早有准备。要不然恐怕自己一进屋就要被炸的面目全非了。

“风，土，火……他们的属性还是蛮齐全的嘛。”躲在结界里看着一波接一波的术式轰炸在与自己一线之隔的地方，宋成杰抬手招出圣风刺索性悠哉的看了起来。平日里与魔族战斗的时候结界挡住的基本都是些物理性质的攻击，这一次他看着这些绚烂的术式炸在外面，真有种观赏的兴致，“你还别说，他们还挺专业，攻击的方位和属性间的配合已经很不错了。”

“我说你啊。”原本还打算久违的认真一场，可听到宋成杰的话之后风之叹息却怎么也认真不起来了。

其实她也猜到进来的话必然会遭受攻击，毕竟世界树虽然声明不怎么好可那也是八大组织之一啊，结界被破，这点防御措施还是能组织起来的。但是如果不进来的话，四周那股气息明显是结界在自我修复的信号，一旦结界复原，借着魔女居所的隐匿指不定他们就杀出来了。

两相之下，风之叹息选择了破门而入，不过现在看来她倒是放心了不少，因为虽然正如宋成杰所说的那样对方挺专业，但这术式的威力也好数量也罢，都证明这些人都完全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圣风刺在手，宋成杰抬手间释放出灵力凝聚出青色的盾，拨开结界走了出去向在场所有人宣告：“我是正义之盾第四首骑，中州支部总负责人宋成杰，我将以非法入境以及攻击人类的罪名向八大组织联合会议控告你们，现在我命令你们停止一切攻击行为，否则后果自负！”

结界里的风之叹息百无聊赖的听着，默默的用术式将这段话录了下来。八大组织联合会议的名义即代表了全世界驱魔师团体，对方毕竟也是人类，虽然都是官话，可如果宋成杰不加以说明就开始攻击的话，到时候世界树可是有可能反咬一口的。

当然，之前宋成杰强行夺权的时候攻击人类的行为就不在其中了，毕竟那时候就是为了单纯的镇压而已……

等待了三秒左右，眼见四面八方轰击而来的咒术不减反增，宋成杰渐渐收起了那副笑脸：“那就别怪我了。”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宏川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帝都五行机关总枢里，最后留守的罗天罗一已经达到了极限。

之前的一晚对他们两个来说当真是无比的漫长，虽然他们对自己的实力都有着自信，可长时间维持一道巨大的结界，即便他们是轮番上阵，一整晚的消耗下来也依旧吃不消了。和他们一样，自律五行的气息也萎靡到了极致，若不是折扇传来的一丝联系，罗一甚至都以为他们已经消散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也会折损在这里。小姐，恕我直言，还是尽早撤离这里吧！”甩了甩头上的汗水，罗天看着在一旁掠阵的同时尽力恢复体力的罗一，心中不免担忧了起来。看她依旧犹豫，罗一咬着牙却也无可奈何，“家主有令，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小姐活着带出去。如果小姐坚持不走，到时候休怪罗天无礼！”

坚定的话音敲击着罗一的大脑，看着他结着印已经颤抖不止的双手，撤退两个字在罗一的嘴边又何止是转了一圈。

只是自己一走，结界崩溃，帝都之中那些幸存者就将十死无生，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在这帝都之下，路见不平的乔仓山夫也还在坚持着，即便最后他成功了，可总不能让他孤身一人在这里毫无照应吧？

而与此同时，宏川地下的地脉之中，呼延尊者正襟危坐在一道复杂的暗红阵法之中，如果仔细看的话画出这阵法的不是什么涂料，而是血。

“帝都那边，我们就这么开始的话真的没问题吗？”黑耀与呼延尊者同样的坐在一道阵法里，只是相比起围绕呼延尊者的那些不断蠕动的血，他的身周是不断升腾的漆黑灵力，“那个小娃娃还留在帝都的吧？”

听闻缓缓握紧手中的折扇，呼延尊者摇了摇头：“相信她，相信自律五行能够保护她。这……是我作为一代尊者最后的努力！”

与话音相随的，是双掌合十与折扇打开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