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纸!”一声娇喝喊住了我。
这让正准备躲入昏暗的我有些手足无措。
她眸子扫到我那准备逃走的行为更是怒气上头,柳眉扬起:“骗纸你还想逃!”。
说着抬手掐起法诀,那头及腰乌发陡然无风自动,胜过孔雀开屏时的那一瞬惊鸿。
乌发聚集成束如绳索般朝着飞来。
我静观绳索的飞行,旋即改变魂体形状来躲避,一时产生数次惊险,乌发擦着魂体过去,险些困住魂体。
这几次险些可让茶茶焦躁急了,明明每次都差一点,可就是没法得手。
我好奇的盯着这些乌发,甚至还抽手抓住一束乌发,去摸了一下她头发。
发丝连体,发有所感。
茶茶手上法诀一僵,她脸颊闪过淡薄的飞霞,小脸更气了。
法诀变换,更多的发束加入过来。
那一头乌发漫天舞动,她瘦弱的身子宛如是支撑千枝万条的树干。
茶茶她是与麻箐一样,但此刻两者又有绝大不同的差异。
先不说茶茶是人,麻箐是鬼。
单单是两人使用的技法就不用。
茶茶的技法是以操控发丝为主,麻箐头发也很长,不过我貌似没见过她用过类似的技法。
如果对面真的是麻箐,我哪有可能在这里蹦跶估计没几下就已经被镇压了。
而茶茶的话我应对起来还能游刃有余。
她的实力远远不及麻箐,要是她实力也和麻箐一样那才是真的荒诞。
茶茶愈发急躁,略次不得手谁人还能保持原本的心态,她的发丝舞动的更加频繁,速度加剧,只是少了原本的节奏,更乱了。
光洁的琼鼻上冒出些许细密水珠,额头也多了一层淡薄的水意。
可能是气血上涌的缘故,她激恼的小脸蛋微红,眼圈也欲要附上层红色。
唰!
我一个不慎手臂被乌黑发束困住。
她眸子灵光一动,法诀变换其他发束顺势从多个不经察觉的角度袭来。
一处被束影响整体的连贯,躲了几下还是被那些发束捆了个结实。
发束紧紧束缚住我魂体。
“抓住了你!”茶茶怒气积蓄的脸蛋可算是多了丝笑。
被困住后我多做无谓挣扎,一副坦然的样子。
茶茶她围着我转一圈,紧紧盯着:“我就说你是个骗纸.......骗纸就是骗纸”。
“之前你诈我出现,方才你居然又骗我”。
“完全一副要死的模样,骗取同情,亏得我以为你真的没了呢”。
“你还问我名字.......一条命换一个问题我以为你是个疯子,现在看就是个骗纸”。
“我居然还把我名字告诉了你,搞了半天你有能力摆脱魂解,先前两次你就是故意的。有能力自救偏偏要等我出来,诈我出来,你个骗纸”。
我无可奈何的说:“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你看你要走,我有许多事情想要问你,你又不听我的”。
“我不用这招,估计现在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茶茶冷呵:“知道了又能如何?”。
“一个名字而已”。
“没想到你要问的是这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我:“你的名字怎会微不足道呢”。
“不过你应当是麻家的......茶茶真的是你名字?........你姓麻.....茶茶是名?”。
茶茶顺嘴反驳:“无姓......我不姓麻”。
“我只叫茶茶”。
不姓麻.......我若有所思的轻抬眉头。
茶茶让那些头发束收紧,舞动黑发竟将我举起拖向一个方向。
磨着利齿恶狠狠道:
“死骗纸你不是喜欢装嘛”。
“这次我让你装个够.......我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回来”。
说着茶茶朝着青铜门走去。
我在那些黑发的包裹中喊叫:“别闹呀.......我现在这种状态可玩的不得”。
“再出去指定就没命了”。
茶茶脚步停住,她撇头瞪我一眼:
“怎么?怕了?”。
我干笑:“你要杀我,我能不怕嘛”。
“鬼知道你是真怕,还是假怕”茶茶回过头冷哼。
“我想我与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是骗了你两次,但我也未做恶事不是嘛?我还将那支簪子还给你了”。
“方才骗你也是为得知你名字,有句话叫善意的谎言”。
“无仇无怨的你拖着我就要去魂解,我这死的多怨”。
“哼”茶茶步伐慢下来,而后在青铜门前止步没去推开那扇门,缓缓问道:
“你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有你为什么会主动走进这里?第一次我想将你拉入这个房间救你一命,但你挣脱掉了”。
“救你你不愿,我也懒得管便离去了,本以为你会就那样不知不觉中被魂解,可你突然间又主动走进来了”。
我深沉的感叹:“你这次算是问到点子上”。
“你问我为什么而来.......我应是为麻箐”。
“我会主动走进来,也是因为看到你”。
茶茶忽懂:“你是把我当成她了?”。
“嗯.....你和她真的很像,起初我以为你就是她,现在来看你不是她”我回应。
“麻箐是你的恋人?”。
“不是........她对我而言,胜过恋人”。
“你时常与她在一起.........”。
“来此之前尚未分别过”。
茶茶眉头稍动,那头舞动的墨发失去了活力般垂下,困住的头发也落下,只是那些发束依旧束缚着我。
“你和她关系很让人羡慕,虽不知你为何因她来此,但我想以后你与她不会再见了”。
“你与她的距离将比天隔一方更遥远”。
“算了........不杀你了”。
“我帮你解开”。
“噢,这个不用麻烦了”我摆摆手身子一晃魂体就诡异从那些发束中穿过了。
相比锁链鬼的锁链,茶茶的发束要温柔的许多。
茶茶愣愣看着空荡荡缓缓落地发束有些出神:
“故意被我捆住?”。
“随时都能挣脱...........”。
我好心的哄骗说:“没有没有,只是刚刚能解开而已”。
这话骗小孩子都够呛,茶茶一听更加确定方才我那就是在陪她玩。
“死骗纸!”茶茶薄弱的肩膀如被雨水敲打的树叶般颤动,眼圈泛红,那头乌发也再度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