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跑到了另一个小镇,
我自己深知无论去到哪里,无论躲到哪里都摆脱不掉张家与龙门九家,也脱离不了麻箐。
只要我身上还有龙纹,龙门九家就能追踪到我,而只要我还活着,就无法与张家脱离关系,
诅咒,龙纹这些东西其实有办法解决,
那就是换皮!
给自己换一张皮,龙纹脱离我后龙门九家无法寻到,诅咒说不定也会跟着皮交换而转移走。
但我做不到,
我拥有披皮鬼的能力不代表我是披皮鬼,我此前对披皮鬼的行径感到愤怒,厌恶,
如果我也随意换皮我与披皮鬼有何区别?
如爷爷说的那样,我是人,永远要记得自己是人。
人与鬼的区别不就在于人性吗?
在这个小镇我没有再住宾馆,而是租下一个没人的小院,
这样一来再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也不会惊扰到谁。
房东是个花甲的老大爷,大爷有个五六岁的小孙子,
大爷一边带着我来到院子里,一边好奇的说:
“诶真是奇了怪了,你说你这么年纪轻轻怎么跑到这里猫着?”。
我敷衍道:“先躲躲呗”。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哥这叫躺平!”,大爷的小孙子在一旁叫喊。
我笑着拍拍他的头
大爷摇摇头感叹一句现在的年轻人:
“这房子有点破不过也便宜,一个天几十块水电你随便用,别损坏房子就行”。
说罢他将钥匙交到我手上,我拿到钥匙道了个谢,
大爷先一步走了,
院子内一共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
我打开一间房,床上大爷提前准备好的有干净的被褥,桌子上也有镜子之类的小东西。
我又随意收拾一下,无意间扫到镜子时,
只见镜子表面有这几个血红的字:“去祖坟”。
手一伸,我直接将镜子按倒,全当做没看到。
晚上时窗外沙沙作响,风声呼啸,
关不住严实的窗户咯吱咯吱响,外面漆黑的院子内似乎有各种动静, 有人影的走动,
咚咚...咚咚!
我起身看向门的位置,通过重瞳来看,门外站着的一个老人,还是一只孤魂野鬼。
迟疑下我还是来到门前拉开了门,不出我所料,
那个老人目光呆滞,身体半透,站在夜色里孤寂如同一根枯树,
它喃喃说:“要去祖坟....你要去古宅”。
“要去....你要去古宅”。
它额头一抹血红,显然也是被我身上诅咒影响到了,
我双指弹出一束魂炎落在它眉心,
老人额前血红蓦然消散,同时老人被灼烧的满地打滚,等缓过劲来又看到我,吓得魂飞魄散仓皇而逃。
我深感无奈,没有想到我身上诅咒的影响力这么大,连鬼都能被影响到,
下一次又是什么呢?
今天爷爷所说的第二天,
三天后的晚上要去到祖坟里,可如果我不去呢?错过了时机诅咒会不会自己解开呢?
实在是令人难解。
我回到屋子里刚躺下没多久,
手机接二连三的震动将我吵醒了,我抬头看一眼仅剩的那点睡意也全无了。
来电的人是牛马村的村长!
若是以前村长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有点惊讶,现在村长来电我感觉不对劲,
毕竟祖坟就在牛马村。
考量几下我接起了电话,
村长大喘气的说:“阿四啊....阿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村子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村长:“不是村子里,是你家,你家祖坟出事了”
“你家祖坟被人刨开了!”。
“什么!”,寒意如电流穿过脊骨直冲脑髓,我弹身坐起难以置信。
村长细细解释说:“是这样的,刚才有人听到你家祖坟那边有动静,我们还以为是盗墓贼呢,我带上几个人到坟地里一看”
“好家伙,你家那个血褐色的坟包被挖开了!”。
“旁边还躺着好几具尸体,你说说出了这事,我可不待给你打电话吗”。
“阿四...你可快回来吧”。
我只感觉脑袋里的思路又被搅的乱七八糟,
祖坟被挖了?
只有我知道祖坟里有什么东西,爷爷说的是真的话,
那祖坟里是张家古宅,难道说张家古宅重见天日了?
村长说旁边还有几个死人,有死人很正常,当初我想要挖开祖坟时就被警告了,
红煞厌胜盒也提醒说不能挖,挖开会死。
但现在按村长的说话,是有一伙人不顾死活硬是将祖坟给挖开了。
太异常了,有种家被偷了的感觉。
我忽然想到一点:“村长,你说我家祖坟被挖开,你有看到祖坟里有什么吗?”。
村长迟疑下说:“你说祖坟里有什么东西?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呢,不过祖坟里除了棺材还能有啥?”
‘你家那祖坟那么怪,我们怎么敢靠近啊’
“你说你这孩子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瞅瞅出事了吧?”
“要是你爷还活着非待气死不行,你们家是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都干嘛去了”。
“赶紧回来吧,祖坟都没了,你还在外面瞎晃荡什么呢”。
“真是的,快回来”。
没等我继续问村长就挂断了电话,我放下手机整理事情原委。
祖坟被挖开了.....但村里的人不敢接近,
唯一能得知是有不少人死在了祖坟旁,
这些人挖开了祖坟付出了代价这说得过去,
可祖坟里真的有张家古宅?
外面凉风吹的窗户嘎吱嘎吱,我思绪突然一停,我停止猜想祖坟内的东西,而是伸手摸向自己眉心,
不对不太对.....村长刚才可是说了让我快回去..快回去....
回祖坟,回古宅......
我意识到刚才村长的电话极有可能是因为我身上的张家诅咒导致,
张家诅咒的执念会影响我身边,故此村子被影响到设法让我回村子。
我不敢想那诅咒连牛马村那边都能影响?
当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正思索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熟人的电话
两胡道士....
我有点的困惑,两胡道士不是说近期不要和打他电话吗。
这现在他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不解中我还是接起了电话,两胡道士上来就咋咋呼呼
“张阿四...张阿四..出事了!出事了!”。
这个口吻,这个惊慌的气氛怎么总感觉和刚吃的村长有点相似,
我头疼不已,出事了?
怎么又出事了?
哪里又出事了?
“两胡道士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是伏笼山派天师来抓我,还是你碰到鬼了?”
“又或者说我被通缉了?”。
两胡道士语速急促:“啥呀,不是这些,是你的事情”
“刚才灵异对策局的人给伏笼山传递消息了,他们要请伏笼山的人下山伏邪”。
我蹙眉:“伏邪?不会是灭我吧?”。
我顿感头皮发麻,我有这么吸引人?甚至让灵异对策局到伏笼山请人对付我?
两胡道士:“不是,是有个地方闹鬼患了,死了老多人”。
我:“那不是没我的事情吗,怎么难道是那鬼患与我有关?”。
两胡道士:“不是鬼患与你有关,是闹鬼患的地方与你有关”。
“是牛马村!牛马村的人一.夜之间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