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其中名叫翠枝的丫头手腕上的玉镯上被查出被抹了毒,郎中发现翠枝的玉镯涂有巴豆和几种不知名的毒。
何丰年当即下令命人将那个一脸惊恐慌忙磕头解释的翠枝抬出去,翠枝不停的磕头:“城主饶命啊!奴婢没有下过毒!奴婢绝对没有下过毒的啊!求城主饶命!这镯子不是我的!”
何丰年拉了大半宿,早已面如菜色,这会儿更是眯起眼来:“你说这镯子不是你的?那又是谁的?你偷来的?”
“不……不是!”翠枝哭着喊着的从家丁的手中挣扎出了双手,一脸控诉的指向九月的方向:“是她!白天的时候就是她忽然要和我换镯子!这玉镯是她的!是小九给我的!”
九月当即一脸的噤若寒蝉:“你不要冤枉我!我家穷所以才被卖给了李员外家做丫鬟,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玉镯子!”
“你……反正就是你给我的!你别想抵赖!”翠枝大哭。
何丰年现在肚子疼的难受,没有精力管这些闲事,只摆了摆手皱着眉说:“郎中留下来,这几个丫头交给你了,绿萝。”
“是,城主。”绿萝的脸色也是很难看,没想到自己好心带出来的几个丫头这突然就敢给她出了事。
九月和翠枝还有其他无辜的丫头都被拽了出去,都跪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一个个冷的发抖,九月自然也不例外,她很怕冷的好吗!
“说!究竟怎么回事!”绿萝瞪着她们:“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害城主?”
“我没有啊!绿萝姐姐!这镯子真的不是我的!”翠枝哭嚎着跪着上前去磕头:“真的不是我的!镯子就是小九给我的!”
“你以为谁是傻子?”绿萝用力抬起腿甩开了她,一脸不耐烦的说:“这么贵重的镯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和你交换?看看人家小九手腕上的镯子就是个破玉,根本不值钱的东西,你手上的这个倒是贵重的很,压根儿就不可能是一个丫鬟能戴得起的东西!说,你是在哪个房里偷出来的?现在竟然还敢污蔑别人!”
“不是,我没有!绿萝姐姐,这镯子真的不是我……”
“行了,别说废话,来人,把翠枝带到地牢里去,等明天城主的身体好些了再听城主的发落!”
“是!”几个家丁走上前来,也不再听翠枝的解释,直接将人拽了起来向外拖走。
九月仍旧一脸委屈的跪坐在原地,因为寒冷而在风中瑟瑟发抖,在绿萝将眼神落到她的身上时,皱了皱眉:“按理说你这丫头也的确是很可疑,毕竟当时是你跟我在厨房里准备的晚膳,不过既然有人会下毒就不会这么蠢的让自己的位置这么明显,你敢跟我去厨房就绝对不敢下毒,那个翠枝无非就是因为知道你去过厨房所以才咬定了你,这城主府里的女人太多,这些乱事不会少,小九你以后自己多注意些,行事不要被捉到把柄。”
九月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绿萝为何会这样向着自己。
难道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认为很聪明所以翠枝的小伎俩没有逃过她这位大丫鬟的法眼?
本来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脱身的计策和说辞都一时间的说不出来了,这蒙混过关的也太容易了些。
正是因为太容易,所以九月不禁起了些防心,该不会何丰年已经知道有人潜入了府里,故意弄这么一出来试探的?
若真的是这样,那她可要尽快行动了,绝对不能拖到明天早上,这城主府里的丫鬟房冷的很,她可不想在这里冻出病来。
就在九月和其他几个丫鬟起身的时候,绿萝回头看了一眼碧波阁的方向,轻叹着说:“城主今天晚上估计是睡不好了,翠枝本来是被安排今晚在房外守夜的,既然她被关进牢里了,你们几个谁来代替她?伺候城主一晚,毕竟城主今晚需要照顾,只是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只怕照顾不过来,你们必须再留下一个陪我。”
九月没吱声也没有动,结果忽然发现身旁的那两个丫鬟有些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
九月猛地转眼看向那俩丫鬟,再又看向此时向自己看了过来的绿萝,嘴角一抽。
何丰年现在肚子疼成了这样,肯定脾气暴躁,谁愿意伺候啊?
不过绿萝却是看着九月:“你?那就你吧,正好你身上也有些疑点,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一起伺候城主,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还能安心些。”
“……是。”九月无奈。
怎么总是莫名奇妙的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可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蹊跷。
究竟是何丰年有问题还是这个绿萝有问题?
这个疑问困扰了九月很久,直到后半夜,何丰年那个脾气暴躁的大爷把郎中赶走了之后趴在床上忍受腹痛哼哼着,绿萝在里面伺候着,九月在外边守夜,过了一个多时辰后,绿萝走出来说:“不行,之前叫来的那个郎中没用,完全不能解决城主的痛苦,我去叫人出去再叫两个郎中来,你老实在这里守着城主,他若是肚子疼你就去帮他揉揉,我先去叫人,很快回来,你不许乱走!”
九月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表情点了点头:“好的绿萝姐姐。”
直到绿萝很是痛快的走了,九月还是没从这份蹊跷中回过神来。
总感觉自己进了碧波院后就有如神助似的,一切都做的很顺利,无论是下药引开别人的注意力还是暂时栽赃给别人,或者是伺机想要一个人检查碧波阁,都这么的顺利,巧合的顺利……
九月的防心由此越来越重,甚至行事更加小心了起来。
她偷偷回到房间里去,见何丰年整个人趴在床上难受的直哼哼,便走了过去一脸关切的说:“城主,还难受啊?我去给您倒些热水来喝,暖暖肚子吧……”
“滚开!本来就他娘的疼的睡不着!别吵!”何丰年趴在床上骂了一句。
九月的脸色一滞,无语的朝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回头瞥了一眼窗外,院子里一阵安静,虽然的确蹊跷,但事情越耽搁下去就越对自己不利,不如速战速决,她便干脆直接轻轻挥了挥衣袖,无色无味的失魂粉扬到了何丰年的口鼻间,不到十秒的时间他就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