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山,廖太守殿。
最近廖太守殿人心惶惶,谁也不想背上忤逆太守的重罪,可是,特殊时期应该特殊对待,殿里几乎所有高手都在廖利渊房门外看守。
“放肆!谁敢拦我?”
“太守……太守,您别为难我们。”
“越清护卫那不好交代啊。”
廖利渊火气蹭蹭往上涨,大吼,“越清越清,这个太守殿到底谁是太守?”
“太守,太守……”
殿外,越清匆匆赶来,眉宇间难掩焦虑,一个护卫急忙迎上,“越清护卫,您终于来了,只怕再有一刻就挡不住了。”
越清看着对方急得快哭的模样,再听听屋里的叫嚷已经明白此前情势,向对方吩咐道:“去将医疗组的筱井组长请来。”
那人得令离开,越清轻叹口气,这几天不仅要打理三个殿,还要照顾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太守,本身已是精疲力竭。平时没什么,人人都知道他代替太守打理事务,愿意听从安排,可他这个太守要是闹起来,操多少心都不够。
外人只知道廖利渊一人执三殿,事实上她是个十足十的武痴,除了修炼方面天赋异禀,其余事情一窍不通,都是越清忙里忙外。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越清做了很大牺牲,那些廖利渊都不知道。
推门而入,两个身着制服的护卫正被分别拍飞,朝越清飞来,也正好是越清及时走进来才接住了他们。
“谢谢越清护卫,谢谢越清护卫……”二人急道谢。
“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越清一摆手,转而变成一张严肃的脸。
屋子里,廖利渊两腮气鼓鼓,眼里又有点埋怨,她堂堂太守被一群护卫困在屋子里,还是听了自己首席护卫的命令,把她这个太守当成什么了?
“我要去锦阳城,我想明白了,我们三个,我、伟东兄、颂凯兄,一定要在一起,缺了谁都不行。”廖利渊说得坚定,迎上越清的眼神却失了底气。
越清知道她的火爆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就自己的话还听些,这次只能来硬的了。
“山水间是想出就出的地方吗?且不说君主的意见,我就不同意,您刚突破,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虽然服用清泉草大有裨益,见血昏迷亦是事实。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您再提意外出必定卷入其中,悠悠众口,有多少言论是对您不利的?您只是十二席,稍有不慎就会有一大帮人涌上来代替您的位置,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廖利渊愤怒,“你为了我好,就能对我发号施令?就能限制我的自由?还让下面的人以死胁迫不让我出去,这个太守殿里我是太守,你只是个小小的护卫。”
“小小的护卫?”越清心里狠狠一揪,只当她是一时冲动才说的气话。
“您虽然是太守,却是个不合格的太守。刚才那两个被打伤的护卫作何解释?太守!利渊!我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一百多年前你的父亲母亲都只是个普通的兵士,和很多人一样战死,是你母亲亲手将襁褓中的你交给我。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一手培养成才的,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若不是你父亲生前与我是挚友,我大可让你自生自灭,何苦悉心栽培?自你成为太守后只痴迷于修炼,殿中一应事务都由我打理,你走了这三个殿怎么办?也让他们自生自灭么?”
廖利渊自知理亏,却不甘立即妥协,依旧说着不知伤人的话,“你……你说我的父母死了,死无对证,都都……都是你一面之词。”
越清眉头紧皱,似乎在犹豫,转身将门掩实,再次面对廖利渊时已下定决心。
“也就是说,今天你执意要出这个门。”
“是!”廖利渊斩钉截铁,可是下一刻她慌了,越清将门掩实后,手开始解胸前衣襟,“越……越清你要干嘛?我……我要叫了……”
话刚一出口,只见一层薄薄的护罩从越清身体里扩散开来,护罩将整个屋子笼罩,滴水不渗。
“你再叫,也不会有人听见。”他的手没停,结实的胸肌轮廓露了出来,一步步走向廖利渊。
而廖利渊哆哆嗦嗦往后退,吓得腿都软了,正好退到床边,无路可退。
越清狠狠将胸前衣襟朝两边扯开,说道:“劝了不听,就来硬的。”
“你……你真的要那样?你你你太无礼了。”廖利渊一点一点在床上挪动,却发现平时生的气力此时千辛万苦才使得出一丝,哪儿敌得上身强体壮的越清啊?
现在的越清拿下人轻而易举,他一把将其按在床上,从身上掏出一把银白刀刃。
“你无耻!你混蛋!你流氓!你禽兽!啊啊啊啊啊……”
在隔音护罩的作用下,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屋外十几个护卫尽职守候。
被派去请筱井的护卫也不敢耽搁,这会儿筱井已经在屋外了,她仍旧一身黄杉,暗蓝色头发梳成辫子垂于胸前,两手叠加放于小腹,神态冷漠。
“越清护卫呢?”
那个前去请他的人恭敬道:“是这样的,越清护卫可能在屋子里劝诫太守,还请组长稍等片刻。”
他恭恭敬敬解释完,走到屋前正要伸手敲门,门被强劲的力道打开,一股掺杂着血腥味的空气扑来,出现的正是越清。
那人隐约看到屋子里的廖利渊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床上好像还有一大摊血迹,再看看越清,衣衫不整,气息紊乱,眼中还布着血丝。
“越清护卫。”那人立即让开。
其余人都一脸疑惑,平日里越清严谨肃穆,头一次见到他这样,可是没人敢上前询问一二,因为此时的越清……有点可怕。
越清自出门身上就带有戾气,这戾气很难被收敛,他看到等候在门边的筱井,努力压制了情绪,沉声道:“麻烦筱井组长了。”
筱井盯着越清胸前的衣襟,多年行医让她的嗅觉对血腥味格外敏感,正因如此才皱起眉,点点头。
进到房间里,筱井为昏迷的廖利渊把脉,用银针刺激穴位,一切都处理好后,她看了床上的大量血迹,径直朝外走去。
“越清护卫的房间在哪?带路。”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个太守殿算是她亲自动身最多的一个殿,一些人也熟悉,像医疗组这种身份的人或许在别的地方不太受人待见,但是在这里只会被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