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族圣女,无论对哪方面都了解入微,除了最近山水间择使徒两个十二岁的孩子外,谢炎这种年纪的贵族又是何方神圣?
谢炎警惕地看着阅女,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阅女的容貌美得惊人这是事实,可谢炎在山水间见到的女人那么多,早就麻木了,要说初次接触绿仙时已经震惊过了,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比绿仙要美上一筹罢了。
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呢。
就在此时,谢炎身后那名“昏厥”的男人忽然醒转,两手握住刀柄,大喝一声朝谢炎砍去。
由于谢炎将精力都警惕在别处,没有很快做出反应。
杨伟东曾经说过,雪花的普通成员都是黑发普通族,眼前的女人却是个次贵族;花曾经说过,白衣队会在今晚全员出动,白衣和银戒就是辨认的特点,这女人的确穿着身白衣,却没在手上看到戒子。
当谢炎回过身去,长刀已经到眼前了。
咻咻咻咻。
连续四条线影射出,两根击落长刀,两根缠上男人的脖子。
这四根线都是由阅女右手袖**出,五指跳动之间控制。
嗖嗖,击落长刀的两根细线收回袖子,缠上男人脖子的两根细线收紧,勒得他无一丝喘息之机,强烈的窒息感侵占意识,脸色发紫,眼球凸出,手指努力想扯开线。这些动作都是徒劳,阅女会让他挣脱?她同样痛恨偷袭暗算的小人。
“圣女……饶命……”男人憋紫了脸朝阅女伸出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圣女?谢炎听得清楚他说的话,这个世界上除了山水间的绿仙圣女外就是风云壁的阅圣女,有关于两者的传闻他可听得多了,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阅女,他要找的人这么快就送上门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直到男人几乎快咽气时,细线一松,阅女五指拨动,细线从男人脖子上滑了下来并收回,这回他是真昏死了。
细线在眼皮子底下被收回,细线……不,因为是晚上看不太清,应该是彩线才对。彩线?绿仙也是用彩线,也是同种用法,如果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风云壁圣女,又为何会绿仙的技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绿仙的技能?”虽然明知道对方很可能就是阅圣女,谢炎还是多此一举问上一句。
阅女吃惊地微张嘴唇,绿仙曾经在此人面前施展过这项技能?这个小兄弟到底是谁?怎么敢直呼圣女的名讳?就算是风云壁之人也得好好叫一声“绿女”。是少年无知还是另有隐情?
阅女道:“我叫阅,是风云壁圣女。你见过绿仙?”
听到此,谢炎收回了敌意,杨伟东也表示过阅女可以绝对信任,是友。他没有忘记答应绿仙的事,开门见山道:“绿仙托我向你转告几句话,她中了你们风云壁使徒周自横的幻象术,这种幻象术唯有施术之人方可解除,而周自横只有你能劝得动。”
阅女当即情绪失控,“不可能!绿仙她不是失明了吗?为什么会中了幻象术?还是自横他……他根本不会幻象类技能啊。而且,这么重要的事绿仙为什么要托你转告?”
阅女的疑惑理所当然,以她对绿仙的了解,以绿仙的小心谨慎甚至于不相信任何人。
谢炎道:“话已转告,信不信由你。”
“小兄弟,可以告诉我你们接触的全过程吗?”
感觉得到她的诚心,杨伟东又表示可以信任,谢炎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因为脱体赶往山水间,为了助人突破而到洞天湖要清泉草,包括绿仙态度冷淡,不知怎的态度突然热情起来,愿意给药却要摸摸自己的脸,还莫名其妙哭起来。
阅女听过后陷入了深思,其实在听到谢炎为了脱体赶往山水间时她就已经信了。至于绿仙要求摸他的脸,唯一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绿仙也对谢炎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而绿仙一定是知道了这个身份,可又是什么身份才能让一个生性多疑、谨慎的人从冷淡突然热情起来呢?
阅女刻意在谢炎脸上多看了一会,谁知这一看却看出了端倪,那一头红色短碎发,细密柔顺,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发质,却偏偏长在一个男孩子头上,明明没有多大的夜风,头发却总能在谢炎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下大幅度摆动,丝丝缕缕、层层叠叠,就像在水中浮动。
谢炎放下敌意和警惕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下来。
看着眼前少年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阅女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眼泪模糊了视线。
“怎么了?”谢炎感到奇怪,绿仙摸着他的脸哭了,阅女看着他的脸也哭了。
“抱歉,失态了,实在是因为小兄弟与一位故人相像。还不知小兄弟的名字,可否告知?”
“我叫谢炎。什么故人?你和绿仙又怎么使用一样的技能?”
阅女稍作停顿道:“我和绿仙师出同门,那位故人就是我们的师父。亦师亦友的师父。”说到最后一句,她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悲伤。
原来她们两个人不是无端的哭,只是谢炎恰巧长得像她们的师父,而且那位师父好像已经不在人世。
暗自猜测了几句,谢炎就打算要走,话已转告,阅女却又道:“谢炎小兄弟,虽然有点唐突,但是……能让我摸摸你的头发吗?”
“啥?!”
绿仙不能睁眼看也就罢了,阅女看得见也要摸!可是谢炎无法拒绝,在阅女清澈的眼眸里他看到了强烈的渴望,或许人家只是想重拾一下故人的感觉吧。
“好吧。”
阅女的眼神像在说着感激不尽的话,当一双白皙冰凉的手伸入发间,谢炎竟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在心中流转,与绿仙的手有相同的感觉,是……母爱?
此时,谢炎非常安心,阅女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