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摊主老头的摊上。
摊主老头下得一手好早面,所以早上的客爆满,中午和晚上稀少些,如今正值一天中最清冷的时候,摊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说起来两人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来喝酒了,摊主老头摸摸鼻子,有点怀念。
一天中摊中最清冷的时间段,两人的谈话声清晰可闻,每当这时摊主老头都会侧耳听着。
“哈哈哈……”一连串女孩儿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入耳,摊主老头仿若一天的疲惫消失殆尽。
盈盈手中酒瓶瓶口朝下,不见一滴酒液流出,酒瓶已空,对着身前的蔡则灵道:“菜鸟叔又输了!讲故事,讲故事!”盈盈一边欢呼一边催促。
蔡则灵整个人趴在桌上,因为动作大,桌上摆放的无数个空酒瓶叮咚落地,他抬起涨得通红的脸,央求道:“我不行了。饶了我吧盈盈,要听故事的话找黄碧楚啊。”
盈盈一脸嫌弃,像在看小人一样看着蔡则灵,坚决道:“不行不行,黄豆叔因为照顾我又病倒了,都没人给我讲故事呢!愿赌服输,菜鸟叔不许耍赖,快讲快讲!”
“菜鸟”等于“蔡则灵”,“黄豆”等于“黄碧楚”黄碧楚不就是病男吗?这种奇葩的对号入座,不是盈盈才能想出来还会有谁?
蔡则灵立即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我们来讲一个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等一下,”话到一半盈盈立即喊停,“都讲过多少遍了还讲,换一个换一个!”
蔡则灵欲哭无泪,讲故事不是他的强项,本来喝酒才是他的强项,只不过这强项在盈盈面前却是弱到爆。
“前段时间那女人管得严,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好好喝嘛。反正明天盈盈就要和谢炎去山水间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行不行……”
听见这段对话,摊主老头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没来的原因。等等,不对啊,谢炎那小子要出门也不跟自己只会一声,越长大越没人情味了,好小子!
……
翌日大早,盈盈回头看向别墅,蔡则灵说得没错,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往坏处说,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充满着不舍的眼瞳,一如既往的漆黑蒙上了一层雾气,“盈盈走了,大家再见。”
她事先没有跟谢炎商量过要和他一并去山水间的事,实际上谢炎就算知道了也绝不会同意的。
当她将这个想法告诉春娜时,春娜没多想便同意了,还往自己脑袋里植入了两张极其浩瀚的地图,由于地图过于浩大,到如今脑袋的涨热还没有完全消退呢。
经过千叮咛万嘱咐,春娜又教了她一个奇怪的手势:两手中指、无名指护扣。说是必要时防身用。
就这样走了,不舍得大家。盈盈抽了抽鼻子,还是转身离开。
“轰!”就在这时,一声轰鸣从别墅里传来,紧接着又是春娜的惊天怒吼,“蓝草——”
盈盈噗嗤一笑,脚步没停,心中想到,“蓝草哥啊蓝草哥,等我回来再跟你向春娜求情吧。祝我有个精彩的旅程!”
杨伟东打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呈现在眼前的是满满一整盒的獠牙,獠牙通体紫黑,晶莹欲滴,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只不过獠牙这种东西,无论怎么发光发亮,那宝石般的光泽都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暗气息。
令人不敢恭维的是,一向从容冷静的杨伟东见到满满一整盒獠牙,眼中竟露出炽热,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与惊喜,捧着盒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些……都是你月圆夜时脱落的獠牙吗?谢炎。”
谢炎家门口,杨伟东、乌有、花、肖氏父子都在。
其余人也都惊讶,个个目瞪口呆,看着谢炎的眼神像见着鬼了似的。
“怎么,有问题吗?”谢炎问。
“问题可大了!”花强压忐忑的心,解释道,“你的獠牙和普通人的獠牙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说着,花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布,掀开布子一看,里面是两颗大概2厘米长的紫黑獠牙,与盒子里长达十厘米的獠牙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我从一个流放者那得来的。”
果真天差地别,可是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还不得而知。
见到小獠牙,杨伟东眼睛又亮了,“花,那獠牙能不能给我?”
“能,当然能!”花急忙将小布块推了过去,她很开心能为杨伟东做些什么,虽然不知道獠牙有什么作用。
接过小布块,杨伟东如获珍宝。
这时乌有不耐烦道:“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这次动身前往山水间,带路的不是杨伟东,而是乌有。几人商量过,杨伟东留在锦阳城还有任务,作为只是前来做副手的乌有便可有可无了。
谢炎、乌有没带任何行囊,碧灵山脉里虽然野兽凶猛,但是要找一些可即食的食物还是挺多的,而此去山水间的路程,最浩瀚的就是穿过碧灵山脉。
在听说去山水间必须穿过碧灵山脉时,谢炎大大吃了一惊,碧灵山脉的浩瀚他没去过却听说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不被野兽吃掉,也会活活困死其中,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他的担心不是没道理,所幸同行的乌有认识穿过碧灵山脉的路,他之前也是独自一人来到锦阳。
那一晚乌有对自己动了杀机,谢炎在心里始终有所忌惮,特别是乌有的实力还不比自己弱,对此,为了不影响同行的愉快,平生矛盾,乌有特地解释了动杀机的理由,尽管谢炎还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因为谢炎不会动用星能飞行,所以他们只能步行赶路,这大大降低了前进的速度,他们得尽早出发。
两人启程,赶往山水间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