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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个人说,你是特别的。(。
可可觉得时间定格了一瞬,脑海中有什么信息倏然连接在了一起,自己怎么以前没想到?<诚升不是独自一个人!
他的确聪明,常年积累的受虐让他有诸多的时间慢慢做复仇计划,但很多事情很难想象一个人做到,脑海中的念头流转之间,门外传来模糊的争执声,吸引了其他警察的注意力,唯独浔可然和杭诚升的对视,如同一根单独的连线,屏蔽了一切周围的干扰。
杭诚升张嘴做了个嘴形,他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声,但他已经从可可倏然一紧的眼神中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然达到目的地。
方鹤。
门外的争执声消失了,薛阳回头看看杭诚升,又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法医。
浔可然觉得脑中有一口钟嗡然发出鸣响,她在脑海千丝万缕复杂的思维中寻找着一条出路,却仿佛只看到满布的荆棘。过了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是谁?”
杭诚升淡淡一笑,可可差点被他的笑容给感染,那张干净清秀的不像男人的面孔,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像看完了一场恐怖片之后回到阳光下,欣喜地感叹还是现实美好一样,真诚地满足,一切并不是电影中的恐怖与悲伤。
被铐住的男人缓缓深呼吸,慢慢抬起眼神,深黑的眼眸中有太多知道,却又纯色地似一切尽无。
“我们是…伸冤……是人类,永无止境的黑暗。”
那是名叫杭诚升的生命,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当浔可然和所有人对这句话呆愣的一瞬,杭诚升速然从椅子上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冲向墙边,把手指猛然插进墙角带电的插座中!
浔可然听见身旁警察的惊呼声,看到他们迅捷而慌乱的身影窜过眼前,寻找不导电的物体打断杭诚升和电插座的连接,大吼着断电!拉电闸!浔可然听到杭诚升周围空气中带着微电流般的噼里啪啦细声,浔可然看见通着电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扭曲颤动着……
闭眼前的杭诚升仿佛看不见其他人,始终和她对视着,白净扭曲的脸上那双瞪大了的眼睛,配着似有似无抽动着的笑容,诡异地将浔可然的面孔录入了他生命最后的一汁面中。
……
急救的人赶到时,警察还对躺在地上的人做心肺复苏,但急救医生只是看着,皱着眉摇头,直到警察也最终放弃。
名叫杭诚升的一生,停止了。
可可感觉到有人在推动她的身体,僵硬地抬起头,大缯沉如死海的面色将她拉回了现实,所有人都沉默着。沉默地来回进出房间,技术沉默地拿着相机进来拍照,大缯沉默地将可可慢慢带离那个房间。一切像哑剧般进行着,唯独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焦臭味提醒众人这不是演戏。
跨出房间最后一刻,浔可然回头看了杭诚升一眼,突然意识到她之前总是面临死亡之后的一切,却很少面临死神降临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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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缯将她带到远处走廊上,打开窗通风,带着点寒意的冷风吹进浔可然的脖子,冷颤中她突然找回了所谓现实的节奏。
大缯看了眼不远处进进出出的人群,“我反对让杭诚升见你,但其他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让他开口的好办法,尤其局长,大概碍于这么多同行都在围观这件事,所以急于要得到供词……”
“方鹤。”可可轻声的独白,很快消散在风声里。大缯也花了好一会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
“方……古吉提到的那个方鹤?杭诚升承认了?是方鹤指导他的?”
“不……”可可说着无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说不清,他们不是指导不指导的关系,也不是合作,更像是一种共同的目标……我不知道,我!”
大缯单手将可可绕进自己怀里,“没关系,这件事不急,不用想那么多……”
走廊不远处薛阳正快步走近,半开着口想汇报什么,大缯抬手阻止了他,嘴里继续念叨着安慰可可的话,眼神却瞪着不愿离去的薛阳。
浔可然觉得脑袋里有一只蚊子,正开始从低到高地发出嗡鸣,她背对着薛阳,椅着身体打算离开,大缯自然顺着她。但薛阳却无法就此停止,终于他忍不住,不再顾及大缯的示意,“周队!局长叫浔法医……”
“说了现在不行!你瞎啊!”平地而起的吼声不仅吓到了薛阳,也惊到了一走廊的人,却唯独近在咫尺的可可没有反应,只是停顿了一刻,继续扶着楼梯把手开始往下走……
她需要安静,需要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空间,让这种被杭诚升侵蚀的感觉好好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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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进咖啡店里,早上刚开业没多久的咖啡店里几乎没几位客人,音响中发出的蓝调音乐调和着空气中咖啡豆的香味。随着进门铃铛声的响起,大缯一身休闲装出现在古吉的视线中。
“她还好?”大缯还没来得及坐下,古吉就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大缯摆手赶走服务员,冷笑了声,“你说呢。”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古吉从对方的表情中很容易看出大缯的态度,“周大缯,你怪我?我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退一万步来说,方鹤是方鹤,我是我,即使我爱他,不代表我就得为他所做的一切担负责任。”
大缯低下眼神,沉默了会,脑海里把自己为什么带着怒气的原因细细想了一遍。下意识地又抬手招了服务员,随便点了杯饮料。
“是,你说的没错,无论那家伙做了什么,都不该算在你身上。“大缯揪着鼻梁,揣思了下,“我其实恼的是搞不清那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可可说,杭诚升临死前提到了方鹤,但我们重新复查了杭诚升所有的行为,只能隐约发现有别人帮忙的痕迹,证明不了任何和方鹤有关的事,其实是证明不了任何人帮过他杭诚升。”
“但你们知道不可能没人帮他。”
“局长不这样想,你应该也看到结案报告了吧。都已经送上去了。我跟你说我发现的不清楚点有很多,比如谁帮杭诚升付了目论坛的运营费用,这不是他的薪水能支付得起的,还有谁教他怎样策动那几个人互相对换仇人杀人,他说服那些人时候的说辞,我敢担保,是从专业的心理学角度设计好的。”
杯中的冰块上下浮动,在大缯一一解释杭诚升身上的疑点时,古吉始终没有说话。从她对方鹤的记忆和了解中,她早在心中组成了一套方鹤的行为模式,周大缯描述的种种,的确没有任何方鹤的痕迹,但相反,却处处给她隐约存在方鹤的直觉。
“最奇怪的是杭诚升的最后一句话,”大缯不知不觉已经点起了烟,“他说了句什么伸冤,什么人类的黑暗之类的。具体你可以看系统内部的报告,说完这句,他就自己了断了。”
“伸冤……?”古吉默默念了遍。
突然感觉到一震,大缯掏出正在响的手机,白翎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队长,我在看杭诚升的尸检。”
自从杭诚升死在局里,为了慎重起见,局里重启了一系列细节的重查,而尸检则交给了省厅的专门组,于是大缯就卖个脸,把“破案功臣”白翎硬塞去跟着看整个尸检过程。
“什么纹身?”大缯对着手机又问了遍。
“额,就是在杭诚升的泄下一点,有一个长得很奇怪的纹身,法医说是一串英文,你要我拼给你听吗?”
“拼什么,念!”大缯爽快地掐灭烟。
“abyss”/“abyss”
电话那头的白翎和眼前的古吉报出了一样的英文单词,这让白翎和大缯都一惊。
“周队,你那边是有……别人也在说abyss?”白翎疑惑而小心地问道,但只得到大缯一句敷衍就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古吉身上。
“你知道些什么?”
古吉低眉,叹气,深思了好一会才回答,“方鹤的身上也有一个纹身,在后颈脊椎那个位置,纹的英文单词abyss。周队长,我估计你们误解了杭诚升那句话的意思,不是申诉冤情的伸冤,abyss本身的意思就是地狱、阴间,和……无尽的深渊。”
大缯慕然一愣,心中反复咀嚼着杭诚升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种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才察觉,那句话似是一句宣言,一个属于秘密组织的申明,一场噩梦的序章。
我们是深渊,是人类永无止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