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打开警车副驾驶的门坐进车子,“队长,秦敏悦暂时呆在二楼房间,常江开着宝马出去了,我和这边派出所辖区派出所的兄弟打了个招呼,万一他家闹起来我们会收到消息,额,这是什么”白翎疑惑地从大缯手上接过一张名片,白色的小卡片上只有一个简单人名,以及一个座机号码。
“心理医生,以前做过队里的医生,算我很熟。”大缯边说边启动车子,“我不希望你留下记录,所以去看外面的医生比较妥。”
白翎花了好几分钟才明白过来,顿时一股怒气由心而生,“队长,我不是同性恋”
“哦”大缯目不斜视地将车开始别墅小区,“那我昨天下午是眼花还是幻觉”
白翎沉默。
“不要耍孝脾气,同性恋治愈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白翎感到一阵胸闷,真正的胸闷,好像一口气堵在心脏旁边,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狠狠将手中的名片捏成一团,打开车窗就扔了出去。
大缯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沉默地看着身侧的年轻人。
白翎回报以愤怒的视线,这种视线是大缯带着他以来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印象中小白总是乐呵呵的,有时冒着傻气,大多时候都活力而有热情,但是这种自心底的愤怒,却从未,也从没敢这样对着大缯。
“我不觉得我需要去看医生,”白翎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缓慢,但是清晰连贯,“我不觉得自己有病,队长,喜欢一个人就有病吗”
“你喜欢一个男人。”大缯阴沉地说。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全天下第一个”白翎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度。
他的话并没说错,大缯也一时找不到该怎样训斥回去的词,只好默默地再次启动车,一直回到警局,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你活该。”可可冷淡的声音自耳机里传来。
大缯无语了几秒,才道:“你也站在他那一边”
“我站在任何人都有恋自由的那一边,他喜欢谁是他的选择,他的人生,他哪怕是上一颗萝卜,你也无权干涉。”可可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此刻她正站在公寓小客厅里,周围除了自己讲电话的声音,还有一种低沉的呼哧呼哧声,刚才她正在桌上摊开国道案的资料,突然察觉这种低低的呼哧声不知从何而来,正当想仔细辨明时,大缯的电话就到了。
“可可,你这是什么逻辑”
“大缯你知道我见过多少人,直到辨认尸体的那一天才发现自己有多躺在冰柜里的那个人吗有这个时间去担心别人怎样看待自己喜欢谁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呢总之,他们俩的事情你管不着,我也管不着,再说了我都还没生气,你有什么意见”可可想了想,然后转身向灶台走去,打开电饭锅的盖子,果然,一个黑色的毛绒团子正躲在里面。
素素露在团子外面的耳朵抖了抖,然后继续窝在电饭锅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噜声。
大缯把方向盘转了小半圈,哭笑不得地说,“你有什么应该生气的”
“当然有”可可单手叉着腰嘟囔道,“凭什么是你的徒弟压在我的徒弟上面”
“什么你说什么刚才一下子信号差没听清”
“什么也没有”可可说完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中间,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黑毛团子从电饭煲里挖出来,不知道是猫的本性还是素素的癖好,总是喜欢窝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睡觉,电饭煲里面、柜子的夹层里,甚至是小圆型的垃圾桶都是它的最,上一次可可皱着眉直接把它从电饭锅里抓出来的时候,素素挣扎着挠了她一把,这次她学乖了,轻柔地把团子揉捏着提出来,然后狠狠关上盖子,思考着要不要给电饭锅加把锁。
电话那头传来汽车鸣笛声,可可忍不住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放心,我不是去**。”大缯低沉地笑道。
“你可以去啊”可可重新坐回饭桌前,将一张张现场的照片收回文件夹,素素在桌上伸着懒腰,闲散地用后腿挠耳朵。
“哦你准我去”
“都是成年人,你去哪里我有什么权利管”可可将手伸向一张物证照,却突然发现照片被素素用前爪踩住了。
“啧啧听来酸味很重啊。”大缯的声音很愉快。
“放开。”可可对着素素道。
“你旁边有人”大缯问。
“没人,素素踩着我的照片不放,乖,把爪子拿开。”可可再次说道,但素素的眼神完全不似刚才的闲散,反而紧紧地盯着主人,踩在照片上的前爪坚定不移,可可和黑猫的视线对上一会,然后低头去看照片的内容。
那是现场蓉来的物证照片,在常童幼小的手掌中,捏着一个淡绿色的恐龙**,短毛绒的表面,圆鼓鼓的肚子。
圆鼓鼓的肚子可可的嘴巴不知不觉地张大了,一种诡异想法钻进了她的思维里,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念头,她再次看向黑猫,素素继续着诡异的眼神与她对视。
这只恐龙**里有东西
“可可浔可然”大缯的声音抬高了八度。
“啊恩,在,没事我想,我要回去查一件物证。”可可对着手机道。
“太晚了,别跑出去,工作上的事情等明天早上吧”
“我又不是孝。”
“物证又不会跑掉。”大缯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和局里保卫处的人打电话说不准你进去,你就算现在偷偷回去加班也会被拦在门外。”
可可叹气,“周队长,有没有人说过你控制欲超强”
“谢谢夸奖,总之你听话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早饭想吃什么”
可可被气噎,“吃你个头啦。”
“早饭想吃什么”大缯自动忽略了不符合问题的答案。
明知对方看不到,可可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早饭想吃什么”第三次
可可捂脸,无奈地嘟囔,“生煎。”
素素张大嘴打了个猫哈欠,轻盈地跳下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