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办公室的透明窗帘,午后的阳光碎碎地撒进木地板,浔可然刚吃完午饭归来,办公室里慵懒的三月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打开电脑,转身从柜子里取出袋装的可可奶茶,热水冲下,一股暖暖的香甜从马克杯中升起。
关于想要和周大缯说的话,可可一直都没想到要怎样开口,想来自己也算不小了,却对感情的事情一无经验,以前一心考虑法医学上的事情,也习惯了男人听到她的职业时,那种古怪的面色,不久前古吉曾想和可可好好谈一谈她的心态,被她半开玩笑地拒绝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即使知道自己一直放不开对姐姐的愧疚,所以宁可在感情上封闭自己,但知道又如何,多少人明知道是错的想法依旧抱着不肯放
人生在世,有多少人能心无执念
执念好比自己,还有那个男人
叮咚
电脑音箱里发出邮件的提示音,端着杯子的浔可然顺手点了两下鼠标,电脑右边连接着的打愈就发出吱吱的工作声,几张密密麻麻的报告纸被打愈吐了出来,她拿起最底下一张,其抬头写着“dna多态性对比报告”。
右手刚把杯子放回桌上,还没来得及细看,只听得办公室的门被“碰”的一声踢开。
“可可,有尸体,我们去现场。”周大缯像一阵劲风刮进办公室。
女法医皱着眉指了指沙发脚下的工作箱,大缯立刻会意把沉沉的箱子背上肩,继续杵在门口。
猛喝一大口奶茶后,可可右手抓起打愈里所有的报告纸,左手抓起淡黄色风衣,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三月暖暖的午后悠闲气息。
大缯和他的小队一共开着两辆警车,白翎、薛洋以及王国一看到队长身后出现的女法医,立即识相地统统挤到另一辆警车上,另外两个警员本想上大缯的车,没来得及啃声就被小白一把抓走。
活腻味了么破坏大队长的二人时光小白义正言辞地吓唬不明真相的同事,顺便把队长和女法医的八卦“一不小心”地散布出去。
警车在国道上一路长奔,可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盯着手里的报告纸出神,车窗里吹进的风飘起她的刘海,让开车的大缯分心起来。
“可可”大缯轻轻叫了声。
可可没反应。
冷不丁地,大缯伸只手捏了一把可可的脸蛋。
“干嘛”可可拍开他的手后怒目而视,刑警队长不禁赔罪一笑,“看你没精神,提提神嘛。”
“去”可可放下报告纸揉着眼睛,“我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待会看到的东西不会好到那里去。”
大缯沉默了一会,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你手里拿着什么纸”
“我正在想这个呢,小塘村采集来的物证对比报告,,dna对比结果,骨灰上采集的基因与梳子上头发的基因、刮胡刀上的断胡须,还有衣服纤维中找到的毛发属于同一个人,梳子是田炳亮用的,刮胡刀是田炳亮用的,衣服是田炳亮穿的,这个骨灰啊”
“那么被火化的那个真的是田炳亮骨灰不是他的意外可能性有多少”
可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就是怕意外才让你拿好几件回来,梳子、刮胡刀、衣服这任一件都可能采集到不是田炳亮的毛发,但三件都采集到同一个人,不是田炳亮的几率太小了小到不可能。”
把车速微微降低些,大缯双眉不自主地皱了起来,“这么说田老太太在撒谎,她不可能又见到她儿子还和他交谈过。”
可可把报告纸折叠起来,“大概老太太知道秋余是冤枉的,所以找个自以为是的理由希望把她放出来。”
可可话音还没落,大缯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我大缯,说恩,叫什么名字张尚,恩,我记住了,小王你带人什么时候哦”
放下手机大缯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容,“你猜秋余在看守所里唯一的访客是谁”
“张尚谁啊”可可疑惑地问。
大缯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在小塘村带头闹的最凶的,不准我们带走骨灰盒,然后被我以妨碍公务罪抓回来拘留的那男人,就叫张尚。”
可可与大缯对视一眼,两人都带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所谓家庭内的悲剧,大多不止是家庭内部的人参与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