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然深走到封门大街,墨严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刘太医因为担心二丫的伤势,先行拿着墨严的令牌带着二丫去了夜王府。
“李大人好大的架子,是不是府中事务繁多,才会来的这么晚啊?嗯?”
墨严冷眼看着慌里慌张走过来的李然深,皮笑肉不笑的出言嘲讽道。
李然深见状立刻全身一个激灵,这可是夜非离手下的第一护卫,得罪不起啊。
“墨护卫哪里的话,下官只是,只是,只是最近身子不适,所以就来的慢了些,还望墨护卫见谅啊。”
李然深的心里不停地打着寒颤,上前一步,对着墨严拱手心虚道。
墨严闻言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李然深心焦的流转视线,赫然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路雷,李然深心脏猛的一跳,冷汗直冒。
“李大人,王爷今日让我请你前来,可知道是为何事情?”
墨严一身冷然的站在原地,淡淡的瞥了一眼李然深,沉声开口道。
李然深暗自咽了咽口水,冷汗划过发鬓,硬着头皮回道:
“这……这,这下官不知。”
“不知?哼!难道李大人的手下来打探情况的时候没跟李大人说吗?”
墨严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李然深,冷笑道。
李然深听言吓得身形一晃,心中警钟敲响,他只不过是派了个侍卫前去打探,这月冥城的官员多的是,就算被墨严发现,他又怎么肯定这侍卫就是他派的?
这么一想,李然深心下微微一定,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墨护卫,这,这此话从何说起啊?下官收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没有,没有派人先来打探情况这种事啊?”
此话一出,李然深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被墨严看穿心内的心虚。
墨严听言冷冷的勾了勾唇,干脆不多做计较,还是直接切入正题为好。
“李大人,此人,你应该认识吧?”
墨严走到被他一脚踢晕的路雷旁边,意味深长的偏过头对着李然深问道。
李然深闻言连忙抬起头,神色慌乱,却浑然不知,以为自己的故作镇定能够瞒得过墨严。
“这,这人不是,不是路大人的儿子路雷公子吗?这,这是发生了何事儿……?”
语中的茫然装的那叫一个为妙为俏,不愧是在官场上混足几十年的老油条。
墨严闻言不怒反笑,笑的李然深心里直打鼓。
“既然李大人不知,那我就来跟李大人说说清楚。”
“清楚”二字咬字极重,墨严虽是冷酷护卫,那气势和调调却也学着夜非离学的有莫有样的。
“这,这,还请墨护卫告知下官,下官一定秉公处理。”
李然深闻言立刻识趣的应声道。将墨严口中的言外之意抛在脑后,完全是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
“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三个小子把人家一个妇人给活生生打死了,李大人,你说,这害人性命,该当何罪啊?”
墨严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路雷,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此言一出,李然深的眉头立刻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李然深又不傻,从一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再加上侍卫的禀告,他就大概得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可是从墨严的口中说出来,生生让李然深浑身打了个寒颤。
“这……”
李然深开口故作深思。
心中顾虑划过,他刚刚只顾着担惊受怕了,竟然忘了从一开始,夜非离夜王爷就压根不在现场,这样一来,李然深只能想想办法先拖延拖延,等路大人来了,再随机应变,若是夜非离王爷本人在此,那定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有他李然深考虑的余地。
“墨护卫,不知道,事情的缘由是怎样的呢?依下官之见,此时还需要从长计议,等路雷公子醒过来再慢慢审问一番,也以免冤枉了人。”
李然深故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面无表情的墨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此话说的有理有据,凡是案子,都必须要经过仔细盘查,审问缘由,才可下定论,夜非离王爷不在这里,他九门提督府的官员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
墨严听言淡淡的撇了一眼李然深,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那依照李大仁的意思,这审问案子,需要些什么才能定罪呢?”
李然深听言心中一松,球既然踢到他这里来了,那么自然就是他说的算了,毕竟他好歹,也是堂堂九门提督府的大人。
“墨护卫有所不知,这审案子,一定要仔细,一件案子,需要人证,需要物证,这最主要的两样如果证据确凿,那才能定罪,不能单凭一句话,就擅自下结论,否则的话,那就是不公了。”
李然深直起身子,双手背负,原地来回踱步,有理道。
墨严闻言不言语,只是突然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李然深的身后。
李然深见无人应答,疑惑的看向墨严,却见墨严正盯着他的身后看去,当下就好奇的转过身,看了过去。
只见路之天和李然深派过去的侍卫正慌里慌张的朝着他们这里走来。
李然深见状暗叫太好了,终于来了,他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路大人,路大人,你快来看看,快来,墨护卫说路雷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活打死一名妇人,本官正和墨护卫商量先将人带回去,再仔细盘查,省的冤枉了路雷公子。”
李然深焦急的抬脚上前迎接路之天,人还未到跟前就开口说道。
话说的好听至极,却将问题全都推到了墨严的身上,好像在告诉路之天,墨严抓到的问题,他李然深正在尽力帮路之天拖延时间。
路之天一接到消息就顾不上其他冲了过来,慌张的心情全都布满在脸上,听到李然深这么一说,再加上环顾周围没有看到夜非离的身影,路之天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墨护卫,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惊扰了夜王爷,此时下官也了解了一二,您放心,若是查清楚了的确是小儿的错,下官是定然不会徇私舞弊的。”
路之天抬起手拍了拍李然深的肩膀,一步上前,对着墨严就故作郑重的开口承诺道,只是这话中是真是假,也就只有他路之天本人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