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吱大仙坚定地说:“莲嫂。这是莲嫂的屋子,里面那个死去的女人叫青莲,他们一定是同一个人,也许是她死得太冤,怨念太重,所以灵魂永远无法得到解脱,也永远没有办法去投胎,就留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幻境。”
谭剑秋微笑着点点头:“很有道理。”
“嘿嘿,我还是很聪明的。”
“问题还是怎么样才能解开幻境,怎么才让青莲的灵魂得到解脱。”
“让青莲的灵魂得到解脱,还是要先想办法进入到青莲的世界里才行,如果我们一直在外面,那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干预到她,悲剧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呢?”
“我看这不只是幻境,我们之所以能始终身处于事件之外一定是因为身处不同的空间,归根结底还是结界,外围是结界,内里是意念,必须要先突破结界才能进入幻境之中。”
“结界!”吱大仙忽然眼前一亮,“大嘴巴,出来!”
“不,我不。”一个声音瓮声瓮气地说道,不是大嘴巴烟雾又是谁。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没有,我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个扭转了的时空结界,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扭转了时空的结界?时空也能扭转吗?”
“不可以。”大嘴巴说道,“但是这是在幻境中,在幻境中一切都可以发生。”
“所以是”吱大仙翻着眼睛想了好久,似乎有什么已经到了嘴边又抓不住头尾。
“幻境有许多形式。”谭剑秋说道,“我们之前所处的泰安城是一个因意而生的幻境,因意而生之境最好建立也最好破坏;而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扭转时空的幻境,这种幻境的形式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这种幻境建立一定需要一些外界的道具,比如镜子;在这之内的,也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应该是一个回忆幻境,说是幻境其实是依靠执念建立起来的,如果之前我们没有猜错,里面的回忆幻境就是依赖青莲的执念建立的。”
“你说得这些好复杂。”吱大仙挠挠耳朵,“不过我大概还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现在我们想进去就要先找到那个扭转时空的道具,比如镜子。”
“是这样。”
“那我们看到了好多镜子,那些姑娘个个都有镜子,哪一个才是扭转时空的道具?难不成一个一个地试?”
烟雾深沉地说道:“是个不错的主意。”
“什么不错的主意!猴年马月才能试出来啊!”话是这么说,吱大仙还是积极地投入到了试镜子的工作中,好在他们的动作并不会被幻境中的人看到,虽然奔波又辛苦却也不算丢脸。
但是在吱大仙试完第九十九个镜子的时候,内心变得无比绝望:“我觉得我们这个方法有问题。”
“嗯。”谭剑秋的神色也有些消沉。
“别这么容易就放弃嘛!振作点,还有许多隐藏的镜子都没有找到呢!”烟雾兴高采烈地说。
“你当然无所谓,你又不用动!”吱大仙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我反正无所谓,我也不是特别想出去,在哪里都一样,谁在乎谁干活。”
吱大仙非常不满,但是不得不说,他说得很有道理,谁在乎谁干活,她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寻找更多的镜子。
明媚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镜湖之上,吱大仙忽然愣了愣。
“你们说镜湖是什么湖?”
谭剑秋也有些迟疑。
“这么大一个湖,这么亮,可真是刺眼啊要是有什么东西能遮住它就好了。”吱大仙叹息,忽然想起来烟雾,“大嘴巴,你不是可以变成一大坨吗,你去挡住它。”
“什么一大坨!人家只是一小团好不好,怎么可能挡住这么一大片湖水呢!”
“我有办法。”谭剑秋忽然说道,只见一团浓黑的烟雾从他身后喷薄而出宛如一条乌黑的巨龙沉入湖水之中,转眼只见,如镜子般清澈的湖水便成了一滩黑水。
“哇!好大一坨!”烟雾不禁惊叹,“你看,他才是一大坨!”
“果然呢。”吱大仙惊讶地看着谭剑秋,眼睛里透出一丝怀疑,“你又懂阴阳,又懂幻境,还混黑道难不成”
谭剑秋不觉紧张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
阿枝看到他的神情更加有把握了:“你果然也不是人类吧。”谭剑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是妖怪?”
“算是。”
“果然,是墨鱼精吗?”
谭剑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说道:“镜湖被挡住了,你们还不快去想办法突破结界。”
阿枝看出他的不悦,顿时也有些扫兴,嘟囔道:“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算了算了,大嘴巴,我们走吧。”又对谭剑秋说,“你不去吗?”
谭剑秋向着镜湖的方向抬抬下巴:“我去了,镜湖怎么办。”
阿枝看看他又看看镜湖:“如果你不是墨鱼精,那里面是你的尾巴吗?”
“你快走吧!”谭剑秋没好气地说道。
吱大仙努努嘴有点委屈,抱怨道:“神神秘秘的,都是妖怪,藏着掖着干什么?就算你是墨鱼精我又不会笑话你。”
“你快别说了,你看他都快急哭了。”大嘴巴说道,“他肯定是墨鱼精。我听说墨鱼都很害羞,你识破他的身份他肯定很不好意思,毕竟是墨鱼嘛。”
“也对,要是我是墨鱼,我也会觉得很害臊,我一直觉得他们水里的,没有毛滑溜溜的很奇怪,他们没有毛泡在水里不冷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妖怪。”
“那我有时间问问他,说起来,我变成人形的时候皮毛就自动变成了衣裳,那他们又没有皮毛,变成人的时候有衣裳吗?是光着吗?还是鳞片会变成衣裳呢?”
不得不说,阿枝说话的声音有点太大了,也可能是谭剑秋的耳朵太灵,直到阿枝走远了,他才彻底获得安宁,愤愤不平地说道,“本座这般威严,究竟哪里像墨鱼,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