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姨妈的小楼荒废了。我进去的时候,房子里面除了多些蜘蛛网,几乎没有变什么。我找到原来自己的房间,翻了一套整齐的衣服出来。总不能带着洞见人吧。
到镜子面前照了一下,虽然四肢腐烂的厉害,还好脸部还成。我先给自己涂好防腐剂,打上绷带,免得继续腐烂。顺便说一句,我除了是这小镇唯一的牧师,还是唯一的尸体整容师,小镇酒吧唯一的钢琴师。喝醉的时候我还说过自己是整个西部最有才华的人,大家可是为了我这个称号干过杯的。
穿上西装,紧扣的衬衫袖子把腐烂的胳膊盖上。撒些香水,稍微掩盖些尸体的味道。然后套上风衣,把自己包裹起来。脖子上系了一条围巾盖住霉斑。想了一下,又在自己脸上割了一个深深的刀口,并处理成惨白的翻上来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多看自己,样子也和原来差很多。
看了看镜子,应该不会有人再认出我来。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布莱克先生的庄园还是那么大,还是那么宏伟,周围也还是站着那么多的流氓,一切都没怎么变。我远远的绕着庄园转着。之前发现自己走路有些摇晃,还好算稳当。就干脆找了瓶酒,一半洒在身上,一半拎在手里,装成酒鬼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么做简直没什么意义!我八成是老警匪片子看多了,才会搞这么毫无意义的“事前侦察”。我是这个镇子最早五个居民之一,并且是目前唯一还“健在”的人,连布莱克先生都是前几年才迁来的。我对小镇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布莱克先生的那个庄园。毕竟那个豪宅早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我甚至记得原来的门牌是“克林顿”什么的。
知道布莱克来了之后,才改名叫什么庄园,我看他八成不知道庄园是什么意思。反正不知道,干吗不直接叫城堡、皇宫呢?
当我拐进个小巷的时候,忽然有个人从后面打了我一下。
“嘿!你!”我听到他低吼了一声。
“你他妈是谁?!”我回头,恶狠狠的看着那个人!那是一个经常和我一起在一个酒馆喝酒的人,缺了一条胳膊,穷困潦倒,经常借着教会的名义让我救济。
他显然被我吓傻了,抽筋一样把手收了回去。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他吓坏了,一边鞠躬一边往巷子口跑去,甚至刀子掉在了路边都不知道。妈的,八成是看到我是陌生人,打算找个巷子一刀捅死,找点儿钱花花。
摸了摸脸上的刀疤,我回到了我的小楼。
艾伦姨妈活着的时候,存了很多的电影带,还有一个简单的放映机。据艾伦阿姨说,是某个男人留给她的。我小时候就伴着这些电影带渡过。看的时候要先卷到放映机的大盘子上,然后一边摇手柄,一边看那一幕幕的画面。据艾伦阿姨说,在很久之前电影是有声音的,很久很久之前。
所以当我半夜从床上坐起来,从阁楼走下来的时候,还是想起了那些吸血鬼的片子。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
在夜里穿行,直到城市的一个角落,那儿有个独立的小屋子。
我看看四处无人,过去敲了敲房门,没人回答,房间里面连个响动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这里是军火贩子泰得的家,那可是个连布莱克先生都不敢惹的家伙。我本来想从他这里搞点儿军火什么的,复仇也要象个复仇的样子不是?
房门一推就开了。
我点亮了门口的油灯,几只大耗子从黑暗里面忽然蹿出来,冲出了房门。
我看到泰得先生坐在正对房门的椅子上,眼睛大大的瞪着,一脸的惊诧,脑门上开了一个血洞。他妈的,没有了牧师,他们连死人都不埋了么!
我走上去先动了动他的胳膊,没反应。在他耳边拍了几下手,还是没反应。唉,看来他没有办法象我这样活过来了,或者不是今天活过来?我还想拉他加入复仇团伙呢。
不过这样也不错。有次泰得跑来找我,说他姑姑死了,需要让我主持葬礼。作为这个小镇的头面人物,那个葬礼的人很多,气氛很好。棺材有八个人抬着下葬,站在最近处的我甚至看到了绳子被崩开的情形,所以我大概猜到那个棺材里面应该不是他姑姑,除非他姑姑是个500kg的大胖子。
拿着铲子,大半夜的挖坟墓,我都有点儿觉得自己在演鬼片了。
棺材打开时候,我傻了。该死的,看来上帝应该让他回来复仇才对啊!这准备的也太充分了!
我看到了整整半棺材的zha药,还有遥控起爆器、手榴弹,还有各类的枪械,他到底想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