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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儿,今天这么着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白墨冉前脚刚让莺语藏好,后脚熟悉的声音就已经在身后响起。
她绕过屏风站到李潇的旁边,朝着那人看去,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眼前的人穿着大红纱衣,目光所及之处,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无一不佩戴着金银首饰,脸上更是浓墨重彩,整张脸都被妆容所掩盖,几乎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
这样打扮的程度,比起当初的三姨娘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别提让人联想到曾经那个素雅清娴的相府三小姐了!
白墨冉低垂了眉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虽然她已经知道两人之间并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但是再怎么样她也曾是右相府的一员,现在沦落至此,又何尝不在反射着右相府的现状?
“放肆!潇儿是你可以叫的吗?而且,一定要有事才能请你过来吗?”
李潇一看到白婷兰,就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再加上现在母蛊还在她的手上,心中更是将其痛恨到极点,自然没什么好口气。
“本宫想你了,便叫你过来了,我听父亲说,你这替人按摩的手艺是极好的,正巧我近日觉得身子酸软的厉害,你便过来替我揉揉吧!”
李潇说着,整个人配合着软倒在了坐椅上,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模样。
白墨冉在一旁看到她的表现,唇边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白婷兰听到她这话,脸色有些变了,她为李戚夷做的那些,完全就是为了讨好,已经是委屈了自己,怎么可能还送上门来伺候李潇?
“真是不巧,虽然我也很想为娘娘排解体乏,但是就在今日,我刺绣的时候一不小心伤了手,到现在还痛着,怕是就不能为娘娘效劳了!”
不可不说,白婷兰就是有着瞬间撩起人火气的本领,特别是此刻她说话还用着一副娇滴滴的腔调,听的李潇这是里外都不舒服,也不与她维持表面和平了,一下子就爆发了。
“哟!被针扎了一下伤到了?那可真是有够不巧的!”李潇冷笑了一声,脸上骤然冷若冰霜,坐直了身子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过本宫现在就是不舒服,就是要你替本宫效劳怎么办呢?今日,就算你的手废了,本宫的旨意你也得照做不误!”
白婷兰顿时抬头瞪着她,眼中毫无惧意。
“哼,看你这样子,还不服了?”
李潇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身子微微往后倚了倚,对一旁的白墨冉吩咐道:“莺语,替我上去掌嘴!”
白墨冉在一旁看戏看的好好的,突然被点了名,还是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了心态,步履悠闲地朝着白婷兰走去。
白婷兰看着莺语,面上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丝毫不觉得对方会拿自己如何。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到她的脸上,干净利落、响亮清脆。
李潇在心里吹响了口哨,对白墨冉的这记耳光很是赞赏。
“你竟然敢打我!”白婷兰被这记耳光打懵了,捂着脸许久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墨冉。
“奴婢只知道遵从娘娘的命令行事,其他的事情,奴婢一律不管,也管不着。”
白墨冉看着白婷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暗中将手悄悄地放到了身后。
这一巴掌,她下手不轻,以至于她的手到现在也有着微微的刺痛感。
要是换做以前,就算白婷兰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她知道白婷兰不是她的妹妹,她也不会对她下得去手,因为她怎么样都是从右相府出来的人,她始终会念及一点旧情。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她再明白不过,因此,她也不会再有任何一点心软。
“李潇,你可别忘了,那只母蛊可还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消息没错的话,昨天你已经和莫子篱圆房了吧?那子蛊现在在你体内的滋味如何?”
白婷兰像是也知道和一个丫鬟计较没什么意思,所以也没在白墨冉的身上多放注意,她捂着脸,怒视着李潇,嘴角的笑容狰狞而又狠毒。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点,李潇愈发火冒三丈。
要不是白墨冉,那蛊虫现在说不定就真的在她身上了,到那时,自己还真就成了任她宰割的绵羊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说她现在认白墨冉这个朋友,就算白墨冉真是她的情敌,她也不能放任对方不管的,因为最后伤心的,只会是子篱。
“白婷兰,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将你如何,你以为,今天我能这么顺利的召你进宫,是因为什么?”
被激怒的李潇语气反而没有那么张狂,透着一股令人怵然的冷沉,而这样的态度对于白婷兰来说,反而更加的有效。
果然,白婷兰的脸色变了。
她与李潇不和这一点,李戚夷一向是知道的,所以以往每当李潇想要召她进宫,李戚夷都会以各种名义帮她拦下她的传召。
可是这次,从她收到消息到进宫这一路,都没有见到任何人的影子,就好像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事。
本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被李潇这么一提,这才惊觉异常。
“白婷兰,有时候人呐,还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的好。”李潇一边冷冷的看着白婷兰,一边继续往她心口上撒盐,“你以为,我的父亲真的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非你不可了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就连当初我的母亲,都没有做到这一点,你还以为你能创造出个奇迹出来?”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可能?你母亲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白婷兰神色倨傲的抬着头看她,脸上不加以掩饰的得意,在她看来,李戚夷现在对她很是宠爱,想要让他对她言听计从,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是么?那你可能大概不知道,我父亲修习的幽冥心法,首要要求就是断情绝爱吧!”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道响雷,炸响在了两个人的耳畔,另一个人,就是白墨冉。
如果李潇说的是真的,那么子篱是她父亲的嫡传弟子,与他修习的肯定是同一种内功,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也必须远离七情六欲?
“修习他们这种幽冥心法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六根清净,一旦动了情,就仿佛一滴墨水混入了一汪清水当中,看似不怎么严重,但实则已经破坏了根本,用情越深,对他们的伤害也就越大,到了一定时日,两者相冲突,甚至会危及性命!”
在李潇话语间,白婷兰的脸色一变再变,她完全没有想到,李戚夷居然修习的会是这样的一种内功。
“所以到现在你还觉得,我父亲那样的人,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女人,放弃他一生的功力?”
李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婷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抛却一切的恩怨不谈,她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为上乘。
“那又如何,就算我一辈子都不能让他爱上我,但至少现在,我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一定位置的!这一点,就连你也别想否认!”
这一句话,将李潇先前对她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抹灭了。
她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中是全然的轻蔑。
“或许,我应该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才能让你彻底的死心。”她走近白婷兰,凑到她的耳边对她低语道:“你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我父亲亲手杀死的!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对母亲那种恰到好处的感情,而我母亲临死前最后的遗言,就是让他照顾好我,所以你认为,与你比起来,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她的话让白婷兰蓦地睁大了眼睛,咬着唇不甘心的看着李潇。
她跟着李戚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他的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综合李潇刚才的话,如果一个女人,能让他喜欢到宁愿亲手杀了她的话,那就代表,他对那女人已经喜欢到自己所能付出的最多境界了,而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权势,他只得忍痛割舍。
而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的心里必定是愧疚的,而为了弥补他的愧疚,他也必然会尽力去达成她临死前最后的要求,更何况,李潇本就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们间的血缘关系,是任由谁都比不上的。
只是……那又如何!
“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又怎样,只要那只母蛊在我的手上一天,你就一天不得安宁,我倒要看看,在蛊虫的折磨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完,白婷兰抬手抚了下自己到现在还火辣辣的脸,恶狠狠地瞥了白墨冉和李潇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李潇看着她从自己眼前离开,也没有开口制止她,因为她这次叫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好让她收敛些;二是确定了,母蛊的确在她的手里。
至于怎么从她的手中拿回母蛊,这就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白墨冉,语气歉疚道:“阿冉,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母蛊给找到的,就算找不到,我也不会便宜那个贱人,一定杀了她为你陪葬!”
白墨冉本来听着前半句还觉得挺感动,但是听到后面,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还真的是得谢谢你了!”白墨冉摇摇头,自己却没有把这蛊虫的事情看得太重,大概是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有一点感觉,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也就无从怕起。
莺语从屏风内跑出来,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眼睛越瞪越大,刚要说话,就被李潇一个白眼翻了回去,态度坚决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和陛下之间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和阿冉说。”
莺语看了看李潇,又看了看从白婷兰走后就恢复原貌的白墨冉,见她也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只能忍着一肚子疑惑退出去了。
谁是主谁是奴,这一点她还是认识的很清楚的,虽然平日里的相处她可以有些逾越,但是在这原则性的问题上,她还是很是遵从的。
“昨天一晚上还没有和我说够吗?怎么,又想和我说什么?”
莺语走出去以后,白墨冉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两人之间相处好似多年的挚友,完全没有一点见外的痕迹。
“这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难道现在,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吗?我可是为了你特地把莺语给支开的哦!”李潇双手捧着脸,笑的像一只假装纯良的狐狸。
“子篱他……与你父亲的情况也是一样的?”既然对方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她也不再矫情,直接将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
虽然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爱慕着莫子篱的小女孩,但是有些事情,该弄清楚还是要弄清楚,不能因为它过去了就当成没发生过。
这样,对她,对子篱,都不公平。
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回答。
“是,其实刚才,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对白婷兰说出来,那就是能修习幽冥心法之人,大多都是命格较为强硬之人,这也是父亲在子篱母亲死后,转而看上他的原因之一,而这样的人若是喜欢上一个人,对方有很大的可能非死即伤,如果说我父亲是因为怕对我母亲的感情而影响到自身,那么我想,他拒绝你的原因和我父亲不会一样,他是怕,自己的命格会伤害到你,再加上若是到时候他用情至深失去了功力,幽冥门的人必然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他将你卷入泥沼又无力保护你,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斩断你的情丝。”
李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异常,但还是难免带了些苦涩。
什么时候,他能将这样的心思放一点在她的身上,哪怕只是十分之一,她也心满意足了。
白墨冉听到李潇的这番话没有出声,她心中的感觉很是复杂,换做是一年以前,她怕是会不顾一切的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是什么样的命格,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与他同生共死。
可是现在,她内心更多的,是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和心疼,就如同当初她看到破云一样,很自然的就会为他担心,为他付出。
“现在,他失去了武功,要是放在旁人看来可能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噩耗,但是于他来说,说不定还会觉得解脱,因为这样,他便可以真正顺从自己内心的感受了。”
李潇本来是想为莫子篱在白墨冉的面前开脱,但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好像大概也许……在这件事情当中,真正悲剧的人是自己才对。
她看着白墨冉,话音已经有些委屈飘忽,“而且,这次是你解了他身上的蛊,他已经经历过那样的痛,他又那么喜欢你,务必不会让你再承受像他一样的痛楚,怕是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放你轻易离开了。”
“这点你就说错了,昨天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已经赶我走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白墨冉很是急迫的为自己辩解,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莫子篱对自己,并没有李潇口中说的那样喜欢。
“那是关心则乱,事情刚刚发生,他又武功尽失,我父亲又在那个时候添乱,当下他大概是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比这西漠更危险了,才会急着让你回去,但是现在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你可以去试试,看他还会不会让你就这么走。”
白墨冉看着李潇,对方眼中的笃定,让她心口愈发的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