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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然儿姑娘来,我自有办法。”
“都这么晚了,她不是那种好出门的人……”
“以嬷嬷的智慧,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她猛的揪过嬷嬷,在她眼前晃动着染得血红的十根指甲,不时拧作鬼爪状:“你今日若不答应我,我就吊死在金玉楼,不过我可不能这么便宜你们……”
接下来,她便如同鬼魅的跟随阮嬷嬷,若是稍有一时不见踪影,阮嬷嬷便会听人报告说哪个秀喝的茶不知何时变作血,谁莫名其妙的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回头却不见人影,后厨的鸡突然集体暴毙……
阮嬷嬷再也待不下去,跌跌撞撞来找程雪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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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就算去了又能怎样?”程雪嫣微蹙眉心。
她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进来?这个翠丝在搞什么鬼?那个夜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已经红了就好好享受吧,气别人做什么?难道忘了以前翠丝是怎么对自己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阮嬷嬷哭丧着脸:“大姑娘,我也不知道啊。翠丝死活只要你去,我离开这半天,还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大姑娘,你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翠丝该不是疯了吧?要是伤到我们姑娘怎么办?”碧彤竖起眼睛。
“翠丝没疯,没疯……”阮嬷嬷急忙摆手:“我估计她这阵子就是钻了牛角尖,姑娘去开导她一番可能也就好了……”
程雪嫣冷笑:“我倒从不知我说话如此管用……”
“大姑娘这是哪的话?大姑娘是金口玉牙一字千金……”
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就塞到她手里。
东西不大,却很重,摸上去是个元宝模样。
程雪嫣心中一松,脸却仍绷着,将东西丢回去:“谁要这个?”
阮嬷嬷面皮一紧,紧接着又绽开菊花:“也是,姑娘这大过节的被我折腾出来却是毫无怨言,又怎会在乎这点俗物?”
口里虽这样讲,却又将那元宝塞给碧彤。
碧彤瞧了,竟是个金的,少说有十两。于是瞪了嬷嬷一眼,又瞧了瞧姑娘。
其时,程雪嫣正装模作样的看外面的热闹,心思却紧紧的系在那金元宝上,但见碧彤收了,又拿眼色示意阮嬷嬷不要出声,心下暗赞碧彤聪明,于是便当真投入到那热闹中。
因是七夕,虽是这样晚了,街市仍是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以至于马车几度受阻,她便趁机打量摊子上的物件。
几乎所有的摊子都在卖磨喝乐,却多是泥娃娃,有的坐在雕花漆彩的木栏座上,有的用红纱碧笼罩着,也有的如府里供着的那个般饰着金珠玉翠,正赶上一个人问价,竟值三千钱。
她忽的想起一个人……顾太尉的大儿媳秦曼荷,初次见她是在甘露寺,为求子拿走了个纸娃娃,不知今天她会不会出现在这呢?还有那位表哥……
她好事的躲在车帘后面左右张望,眼见的却只是差不多的人,这工夫,马车又缓缓开动了。
可也没几步,又停住了。
车夫吆喝着让前面的人让路,挡路的人不但不让,反而叫骂这车好好的大路不走却来这里凑热闹。
双方相持不下,阮嬷嬷急得跳下车去说理,可也没几句,便压不住脾气和人对骂起来。
程雪嫣顿觉心情大好,将那小窗上的帘子挑得更高些兴致勃勃的看她们叉腰跳脚的指着对方开展家属慰问活动。
人越聚越多。
她冲碧彤使个眼色。
碧彤现在修炼得已经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精,只会心一笑,便挑开帘子,扶着姑娘跳下马车。
众人的心思只集中在那愈发火热的战事中,全然没注意有人从自已身边费力挤过。
这下好了,人都转移到战场,货摊上的东西便可一目了然。
小贩很懊恼,他们一方面恨有人夺了自己赚钱的好时机,一方面又想去看热闹,站在摊里骂骂咧咧,见竟有人光顾自己的生意,急忙换做一脸热笑。
摊位上摆的虽都是应时的物品,程雪嫣却是不多见。
她刚拿起一个黄蜡铸就彩画金镂的鸳鸯,小贩便立刻口若悬河:“看这做工,看这质地……姑娘,这鸳鸯才十文钱一只,买了吧,不过鸳鸯都是成双成对的……”
他又拣了一只,模样似与她手中的略有差别:“这一对……我也不多要,十八文。给别人可是没有这个价,若是姑娘再买了这个……这个……”
他不停的捡起蜡铸鸟雁龟鱼之类,在她面前排作一行。
“姑娘,要买就买一套,蛮吉利的。我也不多算,这套水上浮就收五十文。姑娘,五十文啊,上哪能买到这样好的货色?你若是在别处能找到比这还便宜的,我倒找你五十文……”
程雪嫣听他在耳边聒噪,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做生意就是要这样,即便对方并无诚意,你也要摆出万分诚意的样子,甚至要把自己都说得信以为真,然后对方或是被诚意感动不好意思,或是被东西打动不买不行……虽然这样交易成功的比率是1:10甚至更低。
小贩基本要口吐白沫了,她也不是狠心之人,便将那东西逐一捏了个遍:“我都要了……”
小贩几乎要感天谢地了,忙包了起来,又拣了只鸳鸯放进去:“这只是我送给姑娘的,希望……”
话音未落,只见买主翘着兰花指拎起那鸳鸯脑袋便丢到一边:“小三的不要……”
小贩自然听不懂什么“小三”,只当她嫌那鸳鸯脖子有点歪,却又见她拿起谷板,立刻又兴奋起来。
那是一块一尺见方的小板,上面铺着层土。本无特别,却是于土下种了粟,生出一层毛茸茸的小苗,又做了极小的几间茅屋分置在上方,连花木也是袖珍的,其间有更小人儿忙碌操作,仿若村落。
看起来有点像模型,却更加精细,令人爱不释手。
小贩已开了价,二钱银子。
似乎也不算贵。
又在摊上流连一会,结果又买了些不算贵的稀奇物件。
如此算下来,竟花了三两银子,不觉大吃一惊。
女人就是这样,总以为占了许多便宜,结果算来却是自己失利,而买来的那些东西又多是无用,只凭一冲动,于是脑袋就大……
不过虽明白这个道理,却仍是极有兴致的向下个摊位进发。
一个妙龄女子在一个青年后生的陪伴下执着双头莲走过,引得她一阵失神。
还记得端午时,她和凌肃相携游逛,似水柔情如在眼前,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却是物是人非……
她不觉抚着腕上的银镯,是他那日所赠,幽幽的叹了口气……
却只是叹了一半,忽然见一个长身男子从前面走过,转眼没入人群,那背影竟是……
凌肃……
她急忙奔向前,却被人挡住。
什么时候人又多起来了?
她奋力挤过去,人群却像铜墙铁壁,任是她怎样努力,都只能在原地打转。
碧彤急得直叫,只死死的拽住她的袖子,生怕被人挤散,可是买的那些东西却是被挤得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转眼就消失在无数只脚下。
可是不知怎的,姑娘一下子从人群里冒出来……
阮嬷嬷抓酌娘的手臂:“大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可把我吓死了……”
碧彤正惊异于如此多的人阮嬷嬷怎么就发现了她们,就见阮嬷嬷臂一伸……竟把姑娘夹在胳膊底下,不顾姑娘的踢打,一路勇往直前。
她来不及发怔,急忙跟上去。
入得车内,程雪嫣还要往外冲。
车一椅,便上路了。
“姑娘小心!”碧彤急忙扶住她。
“我看见凌肃了……”程雪嫣目光散乱。
“凌公子?在哪里?”
程雪嫣语无伦次的叙述一番。
碧彤皱起眉头:“奴婢倒是没有看到,姑娘是不是思之心切,所以……幻觉了?”
幻觉……是幻觉吗?
她呆呆的坐在位子上。
碧彤小心翼翼的查看姑娘的脸色:“姑娘,世上长得像的人虽不多,可是背影相似的人却不少,许是姑娘看花了眼……”
真的看花了眼吗?可那是凌肃,令她爱之入骨恨之入骨思之入骨的凌肃……
“说句不怕姑娘生气的话,凌公子今日既没有约姑娘,说不准是家中有事,又怎会出现在闹市上?”
碧彤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的心略平静了些。
长出一口气,撩起小窗帘子往外看……已经快到金玉楼了。
也快看到麻烦了!
赌气的撂下帘子,突然问了句:“东西呢?”
碧彤一惊,手不由自主的背到身后:“东西……东西……”
但还是抽出手来,一点点的张开手掌……一只黄蜡嘘,可怜巴巴的卧在掌心,等待主人圣裁。
“都掉了?”程雪嫣尖叫:“三两银子呐!”
“是……是奴婢不好……”
碧彤紧张得手心直抖,若不是她和程雪嫣膝对着膝坐着,就要跪下谢罪了。
“这个还是我收着吧……”程雪嫣拿过那嘘放进袖袋中,随后深吸气,紧攥拳:“现在就让她们‘血债血偿’!”
碧彤吓了一跳,但见主子微合双目,隐现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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