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的嘴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他喝了口茶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木椅就算是做工再好也免不了质地生硬,他突然就无比想念现代那种质地柔软的靠椅,在上面摇一摇就能入睡。
他揉着酸痛的后腰,第一次觉得坐着也无比难受。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大皇子那处,只见大皇子竟然也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松着胫骨,看样子也是坐多了难受。
霍澜这才认真打量了这个大皇子:一身深紫色的宫装看着有些肃穆,宫装的质地是上好的紫纱织锦上面绣着落云图案。
腰间是象征身份的玉佩,用同样深紫色的锦绳束在腰间;虽然看不见他的长相,只能隐隐看到他光洁如玉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不难看出面具之下的容貌也应当是很出色了。单单看纳兰帝其他皇子也均是出色面容,就算是纳兰无虞,他的长相也是在寻常人之上。
看来纳兰帝对他的皇子也还算一视同仁,除了名声之外也一样也没少这大皇子。霍澜收回视线,再看舞台上表演半天的西域舞蹈险些昏昏欲睡。
还是无心欣赏,霍澜喝了两口茶突然觉得隐隐有些想去茅厕的欲望,只是此时宾客们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西域舞蹈,看着舞台上的舞者香肩半露的模样无法分神。
对面坐着的女眷或是公主、纳兰帝的妃嫔:或是他们的妻妾,她们看着如此华丽又大胆的舞姿只觉得双颊烧红,又气愤自己的男人直勾勾的目光,整个明宫都笼罩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中。
再忍忍吧,他在心里盼着能快些结束这场舞。好不容易一场西域舞晃晃悠悠的结束了,霍澜正准备从侧门开溜,谁知天不遂人愿。
“陛下琉璃宴如此盛况,吾等望尘莫及。”那传说中的南城庶子果然讨厌!霍澜只好安分坐下听着那人接着说下去。
“陛下,我南城出美玉,这是南城一点心意。”那人走出几步跪在阶前,单单是这一个举动就让全场一片哗然。那毫无气度,满脸谄媚的模样让霍澜看着一阵恶寒。纳兰帝早就听闻南城来使竟然是个最不受宠的庶子,如今看着阶下那庶子谄媚模样也不免皱了皱眉。
“南城主真是客气了,来人,赐酒。”纳兰帝兴致不足,并不期待那美玉究竟如何。
霍澜只觉得一阵不好的预感向他袭来,南城主听说早年与珞城有些矛盾,具体貌似是因为联姻之后的各种问题。然而这件事是在霍澜出生之前就发生过的,时隔多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早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所以南城主这次派来这两个庶子定然会有一出别样的戏码。
“因为宝玉质地轻薄又出自南城七沙,所以得名七沙流烟玉。这宝玉被南城工匠设计成棋子的模样却一直无人与之相配。”他转身看向霍澜,霍澜只觉得身后发寒,对上了那人视线后暗叫“不好”。
“曾经听闻珞城少主棋艺超群又因珞城少主久居帝都。所以此番前来,我南城带来一个棋局想请珞城少主破上一破,也算是给琉璃宴添了个好彩头。”这话一出,霍澜深知自己一开始就成了别人的目标。
只是这南城来使也太会挑时候了吧!正好是他想去茅厕的时候吗?
纳兰帝看着阶下那人,眼里有些晦暗不明。随即又带上笑容看向宾客位上端坐的霍澜。
“不知珞城少主意下如何?”一句话,霍澜再也没有反驳的机会和周旋的余地。他从容起身向纳兰帝拜了拜,内心实则是极为复杂。现在正是进退两难的时候,若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破了那棋局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若是他拒绝邀请也会叫人借题发挥损了纳兰帝颜面……
这时,那南城少主已经摆好了棋局,向霍澜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开始,阶下宾客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还有那前排懒散靠坐,满脸笑容的南峦三皇子。
看着这般情况,霍澜扫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突然灵光一闪,忽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