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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看了看客厅的时钟,端着温开水和药瓶去了傅轻风的房间。走到门外便听见房里傅轻风说话的声音,于是推门走了进去,进门后发现傅轻风正趴在地上捡着绿豆糕吃,而傅轻云则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放下托盘连忙跑过去阻止着,“轻风别吃了,别吃这些脏东西!”又抬头看向傅轻云,“轻云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她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她!”
“你看见没有,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她竟然吃我用脚踩扁了的绿豆糕,哈哈!”傅轻云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痛快,冷冷地对张搜说:“像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给我们傅家丢脸,还不如立马死了算呢!”说完她摔门而去。
“真好吃,张嫂你要不要吃一块啊!”傅轻风捡起一块绿豆糕要递给张嫂,然后又捡了块要吃。
“别吃了!”张嫂用力地打落了她手里的东西,把傅轻风楼在怀里,“轻风,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啊!”
傅轻风只觉得颈部有温热的液体滑进了衣服里,她轻拍着张嫂的背喃喃地问:“张嫂,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张嫂听后抽泣的更加厉害了,松开她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轻风,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
“好,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傅轻风点点头,又拉着张嫂的手撒娇地说:“张嫂,我困了。”
张嫂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扶她坐回床上,“先把这药吃了,然后我们就去休息好不好?”
“不要!”傅轻风连连地摇头,“那些都是坏孩子吃的药,轻风很乖的,轻风很乖的!”她抓着张嫂的手急切地说。
张嫂连忙安抚她:“好,好,我们不吃!”又扶她重新躺回床上为她拉好毯子,温柔地说:“轻风你先睡会儿,等起床的时候我给你拿好吃的曲奇好不好?”
“恩!”傅轻风笑着点点头,补充道:“我还要好吃的草莓酱和奶茶。”
张嫂帮她理着额前的刘海,点头答应着,“好,都给你拿。”见傅轻风安心地睡了才放心地收拾了地下残留的绿豆糕,端着托盘离开了她的房间。
傅长天夫妇接到张嫂的电话后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飞回宁海市,下飞机后便乘车往家里赶。刘梦情坐在车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傅长天看出了她的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突然傅长天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喂?”
“董事长,我是王俊,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电话那头的人小声地说。
傅长天听着电话,看了看身边的刘梦情说,:“你说吧!”
“那天太太带着小姐她们去医院是做dna鉴定的,后来去取鉴定结果的是大小姐,这是院长亲口对我说的。”王俊小声地汇报着。
傅长天听后只觉得后背不断的冒着冷汗,挂断电话静静地看向窗外,一颗心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了,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刘梦请见他接完电话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地问着。
傅长天收回思绪,笑着对她说:“没有,是公司里的日常事务。”
刘梦情听他那么说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我还是很担心轻风,一想到我原来那样对她,心就会隐隐地痛起来。”她看向窗外,努力地抑制住眼里即将溢出的液体。
“放心,我们坚强的轻风一定不会有事的。”傅长天安慰着她,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家后,司机老谢把行李提了进去。张嫂端着新沏好的茶放下后把医生交代的事情向傅长天汇报着:“许医生建议我们尽快带轻风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我知道了。”傅长天端起茶啜了口淡淡地回答道,又看了看二楼问:“轻云在家吗?”
“在自己的房间里,学校今天没有课。”张嫂站在旁边回答着。
傅长天放下茶杯,对身边的刘梦请说:“做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找轻云说说话。”又对张嫂说:“把轻云叫到书房来,我有事找她。”
“恩!”刘梦情点点头上了二楼。
张嫂也去了二楼,轻敲着傅轻云的房门,“轻云小姐,老爷找你。”
傅轻云放下手里的书,不耐烦地听着门外的声音,老爸老妈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八成跟轻风的事情有关。离开房间时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走到书房外紧张地敲着门。
傅长天打开门,看了看她淡淡地说,“进来吧!”
傅轻云进屋后随手带上了门,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笑着问:“爸,你和妈在外面的二人世界过的开心吗?”
“把那份报告给爸爸。”傅长天坐下后淡淡地开口道。
傅轻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响才打哈哈地说:“爸,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报告,我怎么会有那个。”说着转过身不敢看他。
“别骗爸爸了。我让人去查了上次你们去医院的事情,院长说是你取走的鉴定报告。”傅长天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女儿眼里闪躲的目光。
傅轻云握紧了双手,看着眼前严肃的老爸不知道该怎样自圆其说。突然她恍然明白了什么,不确定地问:“爸,你早就知道我们两个人抱错了对不对?”
“不是抱错,而是我太自私了。把和心爱人的孩子留在了自己的身边,送走了另一个可怜的孩子。害得她们母女分开了将近十年,而她还不知道自己养了近二十年的女儿居然是情敌的女儿。”傅长天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回答着,另一只手按住了太阳穴。
傅轻云听后无力地坐回了椅子里,不禁笑了出来,“爸你知道吗,为了那一纸报告我把自己的亲妹妹从楼上推了下去,还用最龌龊的手段来试探她有没有疯,您为什么不等我死的那天再告诉我。”
“因为你已经陷进去了,爸爸想在还能挽回的时候把你拉回来。”傅长天复杂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哐啷!”
门外的声响惊动了房间里的人,傅长天和傅轻云都是一怔,傅轻云走到门口慢慢地打开门,惶恐地叫道:“…妈!”
“梦情!”傅长天看着门外碎了一地的茶具,诧异地看着那个身影。
“…妈,我刚刚和爸爸在谈点事情,您…怎么来了。”傅轻云看着刘梦情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勉强地挤出了抹笑容结巴的说。
“啪!”刘梦情狠狠甩了她一耳光,“你现在还笑的出来,把轻风推下去的时候心里一定特别开心吧?你事先就知道了鉴定结果,还整天妈妈、妈妈叫得那么好听,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qiuyelou”
傅轻云摸着脸连连的摇头,眼泪也急了出来解释道:“妈,您刚刚听到的都是假的,我是您的女儿,我真的是您的女儿。”
“轻云你先出去,我和你妈妈要单独谈些事情,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傅长天云淡风轻地说,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的一幕。
傅轻云摸着脸颊,看了看刘梦情气愤的神情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傅轻云出去后,刘梦情冷冷地看着那个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她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自己,不曾想眼前这个男人竟把她和她的女儿分开了近二十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母女?”她平静地问。
“我当年也是一念之差,而且当时我抱着轻云是想跟你商量收养她的事情,结果过你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傅长天没有再说下去,或许他真的是自私到了极点。
刘梦情听后看着他笑了,“你相信报应吗?”她淡淡地问,然后转过身去擦掉落下的一滴泪,继续说:“我当年害她难产连命都丢了,所以老天爷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我。”
“对不起,梦情!其实我好几次都想跟你解释的,但……”
“不用了!”刘梦情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转过身看着他,“太晚了,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我累了,晚饭的时候再叫醒我!”刘梦情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离开了傅长天的书房。
傅长天在她要关门的时候叫住了她,“梦情,你能原谅我的自私吗?”
“等我能原谅了自己再说吧!”刘梦情头也不回的带上房门。
傅长天打翻了书桌上的文件,用力地捶着桌子,她这个样子反而让他觉得很不安。
刘梦情来到了傅轻风的房间外,轻轻地打开门走到傅轻风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她又回想起傅轻风刚回傅家的那天,想到这儿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滴在了傅轻风的手背上。她竟然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刘梦情掩着面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摸着傅轻风的额头喃喃地说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孩子,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傅轻风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哭泣的刘梦情问:“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刘梦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没有,妈妈是想好好的看看你,原来我们轻风这么好看呢!”
“真的吗,妈?”傅轻风摸着自己的脸不确定地问。
“恩!”刘梦情笑着点点头,看到了那道颜色变浅却依然清晰可见的疤痕问:“这里,还会疼吗?”她的心隐隐地痛着。
傅轻风摇摇头,“不会的,这个地方已经好了。”她笑着说。
“被姐姐从…从楼上推下去的时候一定很痛吧!”刘梦情虽然是笑着问,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傅轻风的手上,“还有,心里是不是一定很恨妈妈,为什么当初会那样对你。”
傅轻风坐起来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妈,我睡着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在很黑很黑的地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呢!”突然她一把抓住刘梦情的手,“妈,带我走吧!这里全是坏人,他们都想要我死,他们都想要我死呢!说着她开始变得急躁不安起来。
“别怕,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守着你。”刘梦情拥她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记着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也别再做那些可拍的梦了,妈妈会一直保护你的。”
傅轻风用力地抱紧她,疑惑地问:“妈,你是要离开我了吗?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妈,别离开我,别连你也不要好吗?”
“妈怎么会不要你,只是妈妈这些年过的太辛苦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刘梦情松开她平静地回答着,然后握紧了她的手,“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好好的活着,可怕的梦也别再做了,妈妈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你,每天每天的为你祈祷来求得宽恕。”
傅轻风的眼角落下了滴晶莹的泪珠,点点头叮嘱着:“妈一定要答应我,在休息好了以后要过来看我,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你说。”
“恩!”刘梦情点点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并嘱咐着:“记得妈妈说过的话,要好好的,还有一定要让自己幸福。等你睡醒了让张嫂给你拿好吃的曲奇和奶茶。”
“妈,谢谢你!”傅轻风浅笑着说,“因为妈之前给予的温暖让我忘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也不会再做可怕的梦了。”
刘梦情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睡吧,妈也去休息一会儿,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说完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离开了傅轻风的床边向外走去。
“妈,别睡太久了,我会想你的!“傅轻风又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不放心地叮嘱着。
刘梦情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她笑了笑,“妈妈知道了,轻风你一定要幸福!”说完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刘梦请离开傅轻风的房间时碰见了站在门口的傅长天,她凝望着他淡淡地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说完她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傅长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却不敢直视她的明亮的眼眸。
“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过我,就一点点的喜欢而已?”刘梦情又一次看着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不确定的问,她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我…”傅长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刘梦情深吸了口气,笑着说:“行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晚饭的时候叫醒我,还有我要你内疚一辈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刘梦情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眼里更多的是绝望。
傅轻云躲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看向窗外:妈妈现在一定恨死了她,还有轻风也同样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吧!她走到床头边拿起了手机,慌张地拨通了方以晨的电话,“以晨,妈妈她知道了轻风的身份,我该怎么办?”
“别怕,在家里等着我马上过来!”方以晨匆匆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傅轻云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耳边不断的响起刘梦情质问的话语:
把轻风从楼上推下去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方以晨赶到傅家后直接去了傅轻云的房间,推开门便看见傅轻云躲在角落里,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别怕,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解释,请求阿姨的原谅。她毕竟养了你快二十年,对你一定是有感情的。”
“妈,她真的会原谅我吗?”傅轻云看着方以晨不确定地问着,她的眼里满是恐惧与不安。
方以晨点点头,握紧她的手说:“会的,相信我!”然后拥她在怀里。
刘梦情回到房间后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着妆:上粉底、画眉、眼线、睫毛、唇线、口红,最后把头发绾成了髻盘在脑后,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件她结婚时穿过的红色礼服,换上礼服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照进房内的晚霞映着她的笑容,凄美而决绝。她把平时修眉用的刀片握在了手里,平躺在床上。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了上来:美好的、痛苦的、甜蜜的、绝望的,都一一的回放着。过了今晚她就不会再痛苦的活着了,刀片割开了手腕,血从血管里涌了出来。血映在纯白色的床单上,一朵朵妖艳的宛若盛开的茶花般美丽。
傅轻云在方以晨的陪同下来到了刘梦情的门外,方以晨敲着门,“梦请阿姨,我和轻云有话想对你说。”他说完握紧了傅轻云的手。
傅轻云看着方以晨握紧她的手,叹息地看着角落里,隐约的闻到了一股腥味,然后看见有鲜红的液体沿着门缝流了出来。
“啊!”
随着一声尖叫,房门被方以晨踢开了。他冲进房内看到了最惨烈的一幕:刘梦情躺在血泊里,穿戴整齐,脸上由挂着宁静祥和的微笑;纯白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的鲜红,手腕上的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着血。
傅长天听到尖叫声后也跑了过来,他一步步的走进房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看到刘梦情安详平和的躺在血泊里,面色苍白的可怕,“梦情,梦情,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他跪在床边拉着刘梦情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傅轻云整个人都怔住了,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鲜血,她觉得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人扼住了,连呼吸都是痛的。
傅轻风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的一幕,冲进房间推开他们跪在床边拉着那个苍白冰冷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妈,你不是答应我不会睡太久的吗?快点醒醒,我有很多的话还没跟你说呢,快醒醒啊……”见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反应,突然她抓着傅长天的衣领,愤怒地吼着:“如果不喜欢,十一岁那年你们可以不带我回来的,在你们眼里从来就只有姐姐的存在。那我呢?我在你们心里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要逼死她,你已经把我们分开了二十多年,现在为什么还要残忍的逼她走上绝路啊!”
刘梦情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永远的停止了心跳,苍白的脸上由带着安详的笑容,仿佛在做一个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梦。
三天后的葬礼上,傅长天面容憔悴的站在刘梦情的墓前,望着那冰冷的墓碑,或许是太悲伤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刘梦情的昔日好友陈可欣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最后在方以晨的搀扶下献上了束白菊离开了。方以晨送走陈可欣后又返回了墓地,傅轻云这几天眼前不断的出现着刚进房间的那一幕,满屋子的血腥味,血不断的从她的伤口处流淌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是触目惊醒的鲜红,每每想到这儿她都无法抑制的颤抖着。方以晨见她在发抖,走到她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并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傅轻风站在刘梦情的墓前看着冰冷、凄凉的墓碑,或许死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吧!女人这一生中最耻辱的三件事她都做了:与别的女人共享丈夫,替情敌抚养孩子,以及为情自杀!想到这些傅轻风长长地叹着气,抬头看向灰色的天空:妈,如果你现在没事或许我还能幸福的生活着,可现在我不能了,我要他们为你的死付出代价。她笑着离开了墓地,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在下,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从墓地回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沉重,傅长天默默地去了书房。傅轻云则在方以晨的陪同下来到了傅长天的书房外轻敲着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傅长天坐在椅子里拿着刘梦情的照片发呆,见他们进来便把相框放进了抽屉里示意他们坐下。
方以晨和傅轻云坐了下来,方以晨侧过脸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傅轻云,复又看向傅长天平静地说道:“傅叔叔,我知道现在提这个请求有些不适合。为了让轻云少受些伤害,我和我妈妈商量了一下想履行梦情阿姨生前的遗愿:和轻云在月底先举行订婚仪式,等这个学期的课程结束后我们就去法国留学。”说完他握住了傅轻云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傅长天疲惫地说,然后用力地按着太阳穴。
傅轻云看着眼前憔悴的父亲,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跪了下来,“爸,您骂我吧!是我害死了妈妈,求您狠狠的骂我一顿吧!”她央求着。
“那不是你的错,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傅长天背对着他们淡淡地道,眼神空洞的看着纯白色的墙纸。
方以晨扶着傅轻云走出了书房,傅长天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隐隐的痛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方以晨和傅轻云从书房出来后碰上了站在门外的傅轻风,“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恭喜你们了!我亲爱的姐姐,还有以晨学长。”傅轻风怨恨地看向傅轻云,笑着纠正道:“不对,应该叫姐夫才对哦!”
傅轻云慌张地看着傅轻风,仿佛满身浴血的刘梦情站在她的对面狰狞地对着她笑,只觉得全身冷得无法呼吸。
“姐,天气都这么热了为什么你还抖的这么厉害呢?”傅轻风走到她的身旁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又娇笑着看向方以晨冷嘲道:“以晨学长,你原来不是很讨厌这个人的吗?怎么现在转性了,还要跟她订婚。和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待在一起,你不会害怕吗?”
方以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拉着傅轻云的手礼貌地说:“不好意思轻云人不舒服,我们先失陪了。”说完从她的身边缓缓走过。
傅轻风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了下,手握得很紧眼里闪过琉璃色的光彩,兀自推开了书房的门冷冷地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人,把手里的旧笔记本丢在桌上,“您还认得这本日记吗,里面撕掉的内容应该是有关我和姐姐的吧?”
傅长天依旧呆滞地看向远方,静默地听着傅轻风的质问。
“爸,您还记得带我回来的那年吗?”傅轻风也走到看窗边,玩弄着手边的窗帘,“我记得那时还是初春,外面的天气还有些冷。爸爸那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温暖。因为爸爸的到来,周围的邻居都好奇又羡慕的看着我,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羡慕的滋味。”傅轻风的嘴角微微地上扬,随手擦掉了落下的泪珠继续说,“和爸爸坐着车子离开那片破旧平房的时候,我也幻想过有新的生活。有爸爸、妈妈、姐姐,可以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
傅长天听完后许久才抬头看向她,“孩子,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很内疚,也觉得很对不起你和你的妈妈。”他自责地说。
“对不起!”傅轻风默默地念着,然后抓住傅长天的衣领质问着“我从出身起就被人骂作是没有人要的野种和拖油瓶的时候,您在那儿?当我的亲生母亲骂我是贱种和狐狸精的时候,您在干什么?以为把我从那里带出来就是对我的补偿吗?我要的根本就不是这豪华的别墅,也不是有满满几衣柜的漂亮衣服就可以了。我最想要的其实就是有个温暖的家,家里有爱我的亲人们。在我受委屈的时候能对他们倾诉,把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和他们一起分享。可是这一切都被您毁了,那个有着温暖笑容的爸爸亲手把我的梦都击碎了!”傅轻风用力地把他推回椅子里,歇斯底里的控诉着。
傅长天重重地跌回椅子里,突然捂住胸口脸上是极其痛苦的表情。他慌张地在怀里摸索着,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个药瓶。一个没拿稳药瓶滚到了地上,他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慢慢地朝着药瓶滚动的方向爬去。
药瓶不紧不慢的滚到了傅轻风的脚边,她看着慢慢朝着她这个方向爬过来的傅长天,笑着捡起药瓶叹息地说,“爸,我怎么忘了您有心脏病呢!”她凝望着手里的药瓶,看着远处淡淡地说:“看到这个药瓶我就想起了妈妈惨死的样子,满屋子的鲜血,她的脸色可比这个药瓶的颜色还要惨白!’
傅长天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依旧朝傅轻风的身边吃力地爬过去,脸色清得发紫,嘴唇也惨白的可怕。
“爸,你说妈妈她一个人在天堂会不会很孤独啊?”傅轻风拧开了瓶盖把药丸倒在手心里,凝望了片刻想也不想便用力地抛向窗外,“怎么办,都没有了。不过,我还特地留了两粒给您!”
傅长天吃力地抬起手,眼里满是乞求的目光,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傅轻风把仅剩的两粒药丸踩在脚下,“啧啧,您在那里像一个拥有十几亿身家的总裁,连个要饭的都不如!”她恶毒地说着,然后用力地踩着脚下的药丸,“我的妈妈她那么的爱你,临死前都穿着当年您送她的结婚礼服,你下去和她团聚吧!我会祝福你们的,但是希望您这次能够专心地只爱她一个人,别再和秦风阿姨见面了。”她叮嘱地说。
傅长天痛苦又绝望的看着地下的粉末,平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原来自己的女儿恨极了他。他笑了,好像又看见了第一次见到刘梦情的样子:樱花落满了整个庭院,活泼的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坐在樱花树下拿着一本《茶花女》认真地阅读着。或许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爸,妈妈她在天上等着你了,去跟她团聚吧!”傅轻风从他身边缓缓地离开,一步步地向外走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时而稀疏、时而密集,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发出动听的声音。
傍晚,傅长天被发现倒在自己的书房里。因为太晚送到医院:中风了!傅轻风听到这个消息后笑了,她去了墓园。站在刘梦情的墓前静静地说道:“妈,爸爸中风前我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你的影子,您安息吧!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我们会不会是幸福的一家?还有,我答应你一定坚强的活下去……”
离开墓园时,天空中下着的小雨停了。傅轻风抬头看了看天空,积压的云层渐渐地散开了,空气中有清新的泥土气息。她无奈的笑了笑,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一切才是他们最大的悲哀!
一个星期后,圣玛莉学院里流传着各种各样有关傅家的传言。有人说傅家最近总被厄运眷顾着:先是傅轻风坠楼变得精神异常,然后是傅太太的意外自杀,再就是最近傅董事的突然中风。很多人都认为傅董事是太思念自己的太太,所以才会那样。只有正真的知情人才知道,那是多么可笑的传言而已。
李可琪自从那次去过傅家就再也没见过傅轻风,对于学校里的种种传言都有所耳闻,只是她害怕看到现在的傅轻风。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也很少在学校里遇见廖岚,上课的时候他和轻风的位子都是空的。不经意间她又一次走神了,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她去食堂准备吃午饭,突然一个*岁的小男孩跑到了她的身边。
“姐姐、姐姐,有个人约你去那里,她说你一定要去呢!”小男孩嗲声嗲气地说着,然后指着马路对面。
李可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尊品牛排馆!她心里暗暗地想着,却被小男孩拉着走到一个小卖部前,“姐姐,我要那个棒棒糖!”
李可琪摸着他红扑扑的小脸,点头说:“好,姐姐给你买。”说着拿了根最大的棒棒糖给他,然后付了钱牵起他的小手,仿佛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好甜,谢谢姐姐!这个给你!”小男孩拨开糖纸舔了下棒棒糖开心地说,然后把一张纸条塞到了她手里便跑开了。
李可琪看着那个跑远的小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打开纸条:16号台见!
看完她有些好奇地过了马路去了对面的牛排馆,进餐厅后在咨客小姐的引领下去了二楼的16号台。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那儿,李可琪暗暗地猜测着背影的主人是谁,当她走到16号台时惊呆了。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是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李可琪没有回答,坐下后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傅轻风:精致的妆容,棕色的大波浪卷发,黑色的吊带连衣裙衬托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傅轻风见她不说话端起手边的咖啡轻啜了口,笑着问:“刚刚那个小男孩可爱吗?你只不过不到两个星期没见我,就不认识了吗?”她放下杯子,把点单递给她,“我帮你点了七成熟的菲力牛排,草莓布丁,还有超大份的水果沙拉,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
“你不是……”李可琪欲言又止,只是不大习惯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见她没异议,傅轻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吩咐上菜,又看着李可琪把她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我不是应该精神异常躺在家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很意外你会约我在这里见面。”李可琪叉开了这尴尬的话题,,拿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
“没事的!”傅轻风浅笑着回答,看着略微紧张的李可琪问,“最近还好吗?”
李可琪摇摇头看向窗外,“从你出事的那天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觉得你是因为我才那样的,所以很自责。不过看到你现在没事,我总算可以不那么自责了。”她轻松地说。
傅轻风笑了笑,看着手边的杯子喃喃地说:“我也不太好呢!从前一直憎恨我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没多久便自杀了,你说这是不是残忍的宿命!”
李可琪听后颇为震惊,看向表情没有任何起伏的傅轻风,安慰道:“很多事情都是这么残忍,你自己一定要想开点。”
傅轻风莞尔一笑,“我今天约你过来是要把一个对你来说很重的人还给你,其实他早就属于你了。”她平静地说,目光深沉地看向李可琪。
“很重要的人??”李可琪对上她深色的眸子,疑惑地说着。
傅轻风看着她疑惑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提醒她:“我说的是廖岚!”
李可琪听后心里一怔,不确定地问:“你说的属于我的最重要的人就是他?”
“恩!”傅轻风点点头,服务生端着牛排走到她们的桌边,“您好,五成熟的沙朗牛排,请慢用。”
李可琪又一次震惊地看向傅轻风,“你不是只吃八成熟的牛排吗?”
“人的性格和口味都会随时变化的,五成熟的牛排肉嫩汁多,很营养的!”傅轻风看着李可琪深深地说,随即笑了笑。
另外一名服务生端着菲力牛排走到她们的餐桌旁,“七成熟的菲力牛排,请慢用。”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再谈事情。”傅轻风拿着刀叉小心地切着牛排,优雅地吃着。
李可琪也拿起餐具,小心翼翼地切着牛排,时不时的看向傅轻风,连她平时最喜欢的牛排现在也都食之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