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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弥漫着粉红色的气息,涌裹着我有点窒息的感觉。可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妈地,这人不对呀。我脑子此刻比什么时侯都清醒,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逼问,会带来怎样的浩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里面,始终有着一个点,一个中心点,那就是我和陈香,以及陈香和赵江的公司。
我不是个怕事的人,但事情如果涉及到别人,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负责的问题。而随着事态的发展,我悲哀地发现,我根本无法负责,更是无法掌控全局,就连起码的自己的命运的掌控,我都做不到,而且事情越来越糟。
张路此时冷眼看着我,在确定我是想打听八卦,还是想听内情。心中一片茫然,我不知道,这个怪圈会不会将我绞入一场无谓的生死纷争,而这争端的背后,会不会就是两代人的恩怨情仇。
张路突地一笑说:“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算了,你呢就当个故事听,我当个伪传奇来讲。至于刘路,我会和她聊下的,这是私事,不用你们费心了。”
此时张路的话说到了极点,意思很明白,她们间的私事,你不用管,而且不用掺和,说白了,你还没有这样的资格掺和。妈个比地,更直白点,你向前也好,陈香也罢,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还没有这个足够的能力管别人的事,更别拿这件事想做点什么文章,当心把自己赔进去。还是管好自己事,看好自家门。
妈地,现实就是这样骨感,什么事情想透了,人生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草,这活得还有他妈地什么劲呀。
我没有接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我知道,我再说话,要他妈地多*就有多*,指出的路你不走,偏要钻牛角尖,张路明话可是放这了:到时侯,别怪我不帮你。
草,唯独这句话能吓住我。哦,不对,老子向前烂命一条,吓死算*。但我身后,有陈香,有赵江,有陈母,还有偌大的一个公司三百多号人,妈地,老子不能不吓。想起古时侯的和亲政策,妈地,老子这时侯比任何时侯都能歪想,那是和亲吗,草,那就是双方交换人质吧。现在,王妙那有我的人质,我的命一样的苏小禾。王妙呀王妙,你妈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干嘛什么事都算到骨子里,还真的是不是你那天发疯时说的那句话,有人“草了你的亲人”呀,这份恨,至于这么精细地算计着一点点找平么?
张路一掖睡衣对我说:“我走了,今夜怕是无人入眠了,哈哈哈哈。”
如王妙鬼魅一般的笑声,老子打从心底里就怕听到这样的笑声,这样的笑声一出,妈地,不是出事,就是要害人呀。
门轰地关上的一刹那,我知道,这个失眠的人,注定是我。
还是有着满屋的粉红的气味,却是让老子鼻子过敏一般,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妈地,这是有人在咒我吧。
我拔通了刘路的电话,居然,还有一个失眠的人,电话里没有声响,传来隐着的哭泣声。我突地有咱罪恶感,妈地,人家二十多年来,活得好好的,你他妈地脑子犯抽,搅得人家的生活不安宁。我能感觉到,刘路一家静好而平安,父母虽是年事高,但对刘路爱若珍宝。刘路嘴上说烦父母成天地跟在身后絮絮叨叨,但却是以假男朋友的戏码让母亲安心,这是一个到现在为止,只有着善良和爱的家庭,可却是我的无端介入,掀起了风云。
刘路没睡,当然绝然没有告诉她的父母。在那个我和她还差点有那个什么的小房间里,我能想到刘路躲在被窝里,接听我电话后无奈伤心的隐泣。
我听着这撕心的压抑的抽泣,我无从安慰,只有心里的愧疚在疯长,我轻轻地说:“刘路,怪我,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明天你说个地方,我把自己送来,你打我一顿得了。”
电话里顿了良久,刘路轻轻地说:“前哥,不怪我,我怪命,我也认命,该来的迟早要来,不该有的幸福,我享有了,就得拿出去,这是报应。”
刘路的话,让我的心里结成一片,一个女孩子,竟然说出如此人生沧桑的话,她的心伤,该是何人能解。
我说:“我刚和张路在一起,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张路要我和陈香都别搅和了,我真的感到抱歉,我直说了吧,是我心中有点私心,想把这事搞出点什么,伤了你了,不好意思,我就此罢手也闭口,你该怎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
刘路轻轻地说:“我累了,要睡了,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老子的心里一疼。向前呀向前,你他妈地做的这叫什么事呀,无无端端地,搅起一件事,却到最后慌慌着逃离,既不男人,妈地也不是做事的范呀。比起李艳,你他妈地人渣呀,还嫌人家李艳胖,草,你是连胖的资格也没有。
第二天早起,张路没事人一般,陈香脸色苍白,而我昏头涨脑。
张路开始布置工作任务,一大堆,我和陈香觉得,这妮子就是个铁人,昨天这么闹,今天还这么清晰,妈地,你就是个妖精呀。
张路说:“一个目标:工程优质完工;两条主线:一条是工程评上市优工程,第二条是以此为基准接下南城的全部改造;三项措施:一是陈香负责后勤稳公司,最近有流言,说什么公司要被兼并了,我不管是哪传出来的,这个当口,哪传出来的给我在哪灭了,具体的方案就是提前发季度奖,且提高一个百分点,二是向前负责技术,别做死了,留个气口,南城还要用,这你懂吧,还用我教的话你考虑是不是要去进修换脑子我再找人,三是我负责外围,主要是搞定市政处,确保市优和续单能够实现。好了,现在都明白了,去忙吧。”
我的天,清晰得妈地真就是个妖精呀。这女人,一边脑子呵呵笑着装逼,一边脑子却是精妙得能把事情看到骨头。工作安排,既简单明了,还他妈地操作性强,更重要的是,有责任,你做不好,就去换脑子,说白,是两个山字一叠,您就请出吧。
陈香和我走出来时,怪怪地问我:“向前,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赶忙地朝着身后看了看,还好,张路还在会议室里收拾东西打电话,没有跟来。我快快地说:“我的姑奶奶,这个时侯,你发什么疯呀,什么你是谁我是谁的,我懂你的意思,你觉得你的公司,现在怎么搞着搞着成了别人的了一样,算了,财务是公司的,条子报表还是要你签字才能上报上面才认可,你发什么邪呀,好歹把这次过了再说,妈地,老子也是越搞越不明白了,张路比王妙,还他妈地笑得阴诡呀,这女人,你注意点,别当闺蜜还搂着说悄悄话的。”
陈香没有说话了,她知道,我句句说的是实情,而且当下,还就是这么个局面。公司不知从哪出来股谣言,说是现在这个工程,都是有上市公司作后台,才接的,公司早无力为继了,兼并之日不远了,大家早做打算吧。
还别说,张路说的一二三,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按她的做,还就能走出暂时的困局。真他妈地日了狗了,这世道,一个你永远都看不清的人,却是比什么时侯都能看清你。
陈香拉着我到九楼的财务室去核绩效,我作为技术总管,有些单我得签字认可。
到了财务室,财务副总也在,看到陈香,急成一团地说:“唉呀,香儿,哦,不对,陈总,现在是怎么了,找你比找你爸还难,你爸来电话了,有事。”
陈香说:“先别说事,听我安排。这次的季度奖,我们刚和合作方开了会,提前发,上浮一个百分点,我的意思是说,请大家辛苦点,赶关造出表格来,就这两天发下去。”
财务副总答应下来。
又对陈香说:“赵总直接把电话打到财务部,要调十万块钱,说是去修几个什么水塔,据说是乡里有几户住得太散太远,自来水一时半会通不到,要帮几口井,修水塔。”
我听后心里了然,这是赵江去老家的心愿,搞不懂这个老赵是那根筋错了,反正现在迷上了什么慈善的,不过,准确地讲,叫小局部慈善,只是他住的老家的周围的一些村民,他要帮。
陈香一惊,这事赵江没和她说,或许有赵江的原因吧。
陈香问:“能转得动吗,我的意思是说在保证季度奖的情况下能调得出资金吗?”
主管会计一笑说:“这我背都背得出来,不用算,有缺口,季度奖是个死数字,现在上浮一个百分点的话,恰恰要进去十多万,你们都知道,财上备用金长期也就十多万,不是搞工程的,是备不时之需吃饭的,也就是说,要么调十万给赵总按原数字发,要么赵总的钱等上两项工程款结算来了再给。”
陈香说:“那不行,先发吧,十万照给我爸,我来想法,明天给你们钱。”
我和陈香出来,我怪怪地问:“你爸怎么了,一病把个脑子搞坏了吧。”
陈香说:“公司本来就是他的,钱也是他的,十万块一直在他的印象里是小钱,他根本不知道公司这一段来发生了什么,所以,直接找了财务,因为他觉得十万还没必要和他负责的女儿商量,小用钱呢。”
陈香说的我懂,妈地,赵江的公司没有上两单的压款的话,十万,还真的就是原来赵江去趟省城疯闹的钱,根本算不得钱。这下,算是搞到点子上了,又不能和赵江说实情,妈地,现在找十万块钱,还真的有点难。
下楼碰到张路,我忙说我和陈香上去把刚才的工作安排说了。
张路张口就问是不是赵总要调公司的钱。我和陈香一惊,妈地,这消息咋这么快,老子和陈香还没下楼下到底,张路就知道了呀。
陈香点了点头,被逼的。
张路说:“财务上和我说了,没事,我等下给你们。”
啊?老子倒抽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小事呀,毕竟,妈地这是陈香的公司呀,财务上要说,犯得着和张路说吗。
陈香脸上也是极不自然。
张路发觉了,笑着说:“你们想多了,真的想多了,我这个做事有时侯太急,不好意思呀,刚才是我主动打电话给财务问陈总上来了吗,资金没问题吧,所以财务才和我说的。”
天,吓死我了,虽说是理由牵强,但好歹能解释通吧。
张路突地又问:“你妈妈还好吗?”
陈香一愣,妈地这转得也太快了,只说:“还好吧,反正没说有事呢。”
张路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说:“钱在这里里,刚好十万,是我的嫁妆钱,没人娶我,一直闲着,现在救急吧。”
我的天,这下轮到我和陈香晕圈了,这他妈地搞不懂张路了,一会儿妖精,一会儿凡人,真的会把人整疯的。
“密码是三个三,三个八,可别叫我死三八哦。”张路笑着递过卡,又说:“我还得去趟市政,把有此事敲定一下,你们各负其责吧,这事别说了,浪费时间,就这么办吧,钱工程完后再付给我。”
张路说完就走了。
妈地,陈香愣愣地拿着卡,转不过神。
我说:“算了,管他呢,有钱好办事。”
陈香突地对我说:“向前,你觉没觉得,张路一直问我妈,几乎恍惚中我觉得她就象是关心她的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