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总算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巧合的,为什么偏偏卷进这件事情的人是我其实早就是注定了的。
根据我的猜测,这件事情应该是这样子的:
丁凐爷爷的名声越来越大,引起了松铃和我的亲生父亲的注意,横肉因此与我的父亲达成了合作关系,请丁凐的爷爷来配合他们的研究。研究在进行到一半时就进行不下去了,国内的局势很乱,横肉必须得离开了,就一起带走了我的父亲。
在斯坦福大学,我的亲生父亲名义上是教授,实际上一直在暗中研究“石头”和丁凐爷爷的那种特殊能力,也在试图寻找当初咬丁凐爷爷的那种蛇,无奈丁凐爷爷的语言描述能力太差,根本不能靠他。
也就是在斯坦福,我的亲生父亲认识了比他小十几岁的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母亲是华裔,但从小在美国长大,也受到过许多歧视。所以在大学中遇见了同样都是东方人的教授时就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依赖,最终两人无法自拔地相恋了。
我的亲生父亲将自己研究石头的事情告诉了母亲,他们准备一起齐心协力地完成这项研究。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两个人渐渐走火入魔,平常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但只要事情与“石头”扯上关系,必定会失去理智。martin的父亲是他们的好友,我的父母向他保证自己研究出来的药物不可能有问题的,他们就这样将martin的父亲当成了活生生的试验品。
结局我们都知道了,martin的父亲渐渐瞎了,后来还因为瞎了走路撞到了一个酒鬼,被人打死了。这时我也出生了。martin很恨我的亲生父母,想要杀了我来报复。可是当他准备去下手的时候,发现我的父母竟然在用我做实验,不禁软了心,带着我偷渡了回来,将我放到了一家孤儿院的门口。没待几天就被我现在的父母领养了。我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因为当时我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美国出生的。
此时国内已经改革开放二十年了,横肉又回到中国,找到了正在绝望之中的丁氏一家,带走了小丁宪。
丁宪跟着被收留的教练联系,横肉还会让他去上学,他只要给他们抓来石头就好。丁宪有时还会被迫让我亲生父母研究,就是这时他看见了我父母藏起来的我刚刚出生时的照片,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见我,于是产生了好奇心,就开始调查我。
之后,由于丁凐的一时糊涂,我又重新被卷入了这场时间中,还是以一名受害者的身份。
没有巧合,我注定和这件事是分不开的,我虽然逃开过一阵子,但我总要回来的,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我离开了kevin的家,匆匆赶往学校。
我需要让我的学生们哭得更加悲痛,于是给他们放了一些人哭得很撕心裂肺的视频。视频里的人悲伤到了极致,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她的嗓音也是哑的,显然已经哭了很久了。而我们全班则静静地看着,悲伤是什么?我们已经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当有些特殊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人是要哭的,而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没有感情,所以我们也要哭,而且要哭得更悲伤。
我让他们模仿着视频中的那个人,模仿她的神态已经面部的表情。
这些人的模仿能力很强,一节课下来已经到了只要不细看,就能混过去的地步了,只是现在他们还是不能自如地收放眼泪,有的人还是需要洋葱汁等来刺激自己流泪。但那毕竟不是真正伤心的泪,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吧,所以我一直觉得这哭还是不够真。
由于一天都在给学生做示范,我的眼睛也变得红红的,好像还有点肿,一回家把丁宪都吓到了。
“你一大早就跑不见了,现在又红着眼睛回来了,该不是给谁欺负了吧?”他的眼中有一丝苦涩,他明知道我是做示范导致的,他只是想试图让这个沉闷的地方有一点生机。
他应该很痛苦吧?
我突然很想见见我的亲生父母,我很想看看什么样的人可以那自己的孩子当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至于为什么我最后没有瞎掉,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我那时候年龄小,有或者是他们那是改进了药物的配方吧。
这几个月过得很平静,因为我一时没有机会进入到横肉的办公室里,martin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这药物的成分报告,因为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力的证据。这个难度就有点大了,我还要先设法进到横肉办公室里,进去了就好说了。
最近一阵子“产品”们的表情越来越好,横肉看着也快差不多了,就和那郑老板签了合同。郑老板给的定金不少,横肉竟然还给我分了一小块蛋糕。他还真拿我当成他的员工了。
离交货的日子越来越近,学生们要迎来他们的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了。
我站在走廊里,一个个观察者学生们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这些学生肯定本来就是一群学霸,有的人做的某些表情都可以赶得上我了。
就像眼前这个,他做的哭也太逼真了,眼泪鼻涕一块儿往下流,也难怪,他一直都是整个学校里各科成绩都最好的那个。当我给他递卫生纸的时候,他居然都“悲伤”地接不住我给他的纸。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这是突发什么疾病了吧。我让学生跑去叫校医。校医急匆匆地跟着那学生跑来,见到这副场景后,眉头紧皱,让我给,kevin、横肉和丁宪都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他说这人已经没救了。
我打电话叫来了他们。横肉看了一眼已经一动也不动的尸体,就询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发生经过粗略地说了一下,他点点头,转身让kevin去看。
“这些人之前都是体检过的,没有什么病,肯定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丁宪在旁边看了看,道。
kevin问那校医能不能查出他得了什么病,校医摇摇头说不用,因为昨天刚刚体检过,一切都是正常的。
kevin给那校医说:“你去找个人,做个尸检,把报告给我送来。”校医点点头就走了。
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考试也无法进行了,横肉让我们先回家,他要去想办法延长一下交货的日期。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的一群“产品”之中,有一名学生突然也开始眼角流泪,之后倒在地上抽搐着,与之前的那位表现一模一样。
kevin立刻跑过去,然而已经太迟了,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事情太突然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横肉决定去食堂看看,他怀疑是食品出了问题。厨师听说了事件,又听到横肉在怀疑他,已经吓了个半死。他拿出今天本来准备给学生的饭菜,自己吃了好几口,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会是这个厨师的,他没有动机,他要是害死了这群学生对于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丢了工作...除非...他背后还有人?可是他自己也吃了这些饭菜,而且松铃的所有有权利登上这个岛的员工,除了我,都是跟着他干了至少十年的,丁宪更是基本上在这里长大的,这些都是横肉最信任的人了。
那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又有什么目的呢?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些人最后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呢?
一直沉默的丁宪突然开口到:“不,这不是任何人干的。你们想想这些学生之间最大的共同点是什么?”
这些学生都在这个岛上生活,都在一个学校学习,因为他们都...没有感情?
“难道是...”
“对,”丁宪转过身看着kevin,“这个药肯定有一种致命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