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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终于确定对面这五个人到底什么地方叫她觉着不对劲了。
元婴修士已经是这天地间当之无愧的强者,不管本身脾气温和还是暴躁,很少有人像这几个这么容易为情绪所左右,尤其以坐在中间的仙主史夜最为严重。
从另一个方面想,这个偏颇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是怎么练到元婴圆满的?
说话间史夜又打了个哈欠,人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这是他到来不长时间内打得第二个哈欠,正常而言修士在筑基之后即使不睡觉也不会觉着困顿,史夜堂堂元婴圆满,这么哈欠连天的,实是有些令人侧目。
那老者躬下身凑了过去,低声问道:“仙主,老奴将丹鼎部的部宗唤来可好?”
史夜摆了下手:“那到不必。”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他的情况更加严重,以手遮掩着打了下个哈欠,似乎自己也觉着不好看,在乾坤袋里摸出个精美的玉瓶,自里面取出颗丹药吞服下去。
过了片刻,看样子是丹药有了效果,史夜哈欠停了,眼睛也重新有了神采,就到罢了,叫红笺觉着惊奇的是史夜整个人的气息有了很大变化,好似一瞬间修为突飞猛进,到达了即将突破的边缘,而且丹药没有炼化完,他的修为还在诡异地提升,眼瞅着要晋阶化神了。
红笺心中一凛,好神奇的丹药!
那老者刚才提到丹鼎部。自己在杨佛那里得到的传承上并没有类似的记载,显是数万年下来,史夜这一支人马在丹药上又有了新的研究发现。
这药效应该是暂时的。不然的话可就太惊世骇俗了,作用看上去与“大造化符”相仿,但威力比那符明显大得多。红笺亲身体验,“大造化符”勉强能使元婴中期的修为提升到元婴后期,想靠它突破化神壁垒绝无可能。
史夜一时好像积蓄了大量精力无处宣泄,面皮抽搐了几下,双目炯炯望向红笺。问手下人道:“我刚说到哪里了?”
那老者似是对史夜这副状态习以为常,连忙回答:“仙主正说种符的事。”
“种符。对了,”史夜单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到忘了,她是强体‘不屈’境嘛。祛邪符不知还能不能有效果?你们估计一下。”
其余四人一时面面相觑,两个女修不敢多嘴,白袍人想了想道:“仙主,属下也听说强体练到后来可令肉身不畏刀枪不怕法阵毒瘴,不过祛邪符等阶既高,又是作用于神识,不见得就控制不住她,不如叫了符阵部的人前来一试。”
那老者恭恭敬敬在旁补充:“还有苦修部,他们的命都是仙主的。仙主想要做什么,只要他们用心,就必定做的成。”
史夜哈哈大笑:“说得好。苦修部就算了。他们没有‘不屈’境的高手,来了也说不清楚,去把荣华藏叫来。”
这半天他们几个你来我往自己人说得起劲儿,红笺不需应付,只管竖起耳朵听他们泄露出来的消息。
对方人不少,史夜自称是无名天道宗的嫡脉传人。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而且他们还延续了这个古宗门当年分属各部的传统。这几人对她不怀好意,红笺自然要想办法摆脱困境,这会儿不了解对方底细,唯一能做的就是擒贼先擒王,趁他们不备,一举将“仙主”史夜控制起来。
但红笺却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
先前史夜有一阵好似困顿不堪,红笺相信直觉没有贸然行动,这会儿那人修为还在不停攀升,红笺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再加上对方说要把符阵部的人叫来,无名天道宗八部,就连自性部她手里都有了篇不知真伪的功法,只有这符阵部自始至终毫无线索。
她也好奇,心想既然如此,不如连符阵部的人一起会一会,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此地符阵部的部宗名叫荣华藏,白袍人奉命,传他放下手里的活儿,立刻赶来听令。
趁着这工夫,红笺开口问那老者:“适才你还没有说完,后来怎样?”
无名天道宗的往事刚刚说了一半,打住不往后说了,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吗?
那老者有些诧异,两个女修又露出先前那种隐约的敌意来,她们都想着这人到现在还这么有闲心,看样子是颇有自知之明,连架也不准备打,就打算从此投靠他们。
仙主许她长老之位,无名天道宗里可没有虚职,不知要把哪个部交给她,是叫现任苦修部部宗退位让贤,还是要重建杀劫部?
那老者先去看史夜的神色,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方道:“杀劫、大难两部想要自立门户,相当于叛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当时的史老仙主自不可能答应,自性、双修被他们收买,说是要两不相帮,实则准备坐收渔利。老仙主便带着余下四部征伐叛逆,老仙主神功盖世,无人能敌,很快就将他们杀得七零八落……”
红笺见他觑着史夜的脸色为史家老祖宗吹嘘,如何不知他那话里全是水份,史家老祖宗所率的剩下四部是苦修、丹鼎、符阵和生灭,较之另一方杀劫和大难,一对一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能杀得“七零八落”,还要仰仗人多拿命填,杀到最后,偌大一个宗门也就不剩什么人了。
果然听着那老者道:“……收拾了那两伙叛徒之后,老仙主又带人扫平了自性和双修两部隐患,这才平了这场浩劫。可惜老仙主在最后一场大战中一时不慎,中了白浅明暗算,留下小仙主年纪尚幼,由那时起,小仙主便带着我等祖辈,来到这仙界,继续修炼。”他说得十分动情,说罢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史夜不满道:“净说些没用的。”
老者面有惭色,躬身道:“仙主教训的是。老奴只恨生得晚了,不能追随老仙主左右,帮他识破奸人,哪怕能帮着他挡那么一下也是好的。”
史夜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有这个心就好。你修为太低,多你一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红笺转了转眼珠,继续追问:“之前我在一处小世界里遇到一位姓许的老者,他好像是那个时候的宗门前辈,却将魂魄留在一件法器当中,他是……”
史夜登时便黑了脸,鼻孔冲天哼道:“你见过许老疯子了?也是,他学的是强魂,算是苦修部的人。他自吹手上有宗门所有的传承,一心想学白浅明,成立一个炼器部,杀到后来,剩下的人不是数他最厉害了吗,这个混账,不将传承交给我史家,却要宣扬什么他的道,唯恐天下不乱!”
这会儿白袍人回来禀报,符阵部荣华藏到了。
红笺已经感觉到了,笼子外边由远而近飞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身穿白袍,和先前守在笼子外边的这个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红笺这才意识到,这白袍子大约是部宗才能穿的,先前嚷着要收自己为徒的这个不知是什么部的部宗,丹鼎?生灭?
想到生灭,红笺不由心中巨震。
她趁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先前那白袍人,暗忖:“若是能有机会抓住他,给他用一下《大难经》就好了。”
符阵部部宗荣华藏是个老头儿,看上去和史夜身边的老者年纪差不多,都是一副马上要进棺材的模样。他个子不高,气势到是十足端凝,不像史夜身边的这一个,弯着腰随时想给仙主擦靴子。
修为在这些人里面不是很高,只有元婴中期。
荣华藏匆匆带了一个人赶来,那个瘦高个儿年轻人穿着就随意了很多,跟在荣部宗身后规规矩矩,随他一齐给史夜见礼,口称“仙主”,看样子不是亲信手下就是徒弟。
史夜皱起眉头,好似对他二人很不满意,随意挥了下手,板着脸道:“行了,这女人是强体‘不屈’境,叫你来看看,本仙主欲给她中上‘祛邪符’,没有问题吧?”
荣华藏面无表情,坚持着行完了大礼,站起身回头向红笺望来。
跟随他的那瘦高个儿表情就生动地多了,听到强体‘不屈’境,神情微动,立刻向红笺望过来,目光带着好奇在红笺身上转了半晌,好似有些失望,终于自她身上挪开,改而望向一旁的荣华藏,露出一副虚心求教的乖宝宝模样。
红笺咬了咬唇,面容平静,强忍住了心神的波动。
这个瘦高个儿没有认出她来,她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人天生一双八字眉,带着几分滑稽,脸色焦黄,一副吃不饱饭营养不良的模样,可不正是苦修部小世界最后得她出师战里高抬贵手放走的那位夏不降夏师兄吗?
算一算,她和夏不降小世界一别也有五六十年没见过面了。
红笺犹还记着,自己当时顶着老石龟的怒火放了他一马,夏不降临去时那感激涕零的声音。
“美人儿,我给你立长生碑,叫老天爷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