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只有一纸之隔

徐一凡认识托尔，托尔却不认识徐一凡和邱子龙，托尔从门口处慢慢地走了过来，走位很是风骚，眼睛只看着美女店员，完全不把徐一凡和邱子龙放在眼里。

邱子龙突然抬手至腰间，托尔吓了一跳，顿时了然面前的这两个家伙是条子，邱子龙那是警队里面最标准的拔枪姿势，托尔立时顿住了脚步，对于一个敢单枪匹马就干掉人家一个警察局的家伙来说，虽然吓了一下却不会畏惧，区区两个条子而已。

托尔非但不畏惧，还很潇洒地摊开双手。

“Ho are you?”

托尔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邱子龙愣了一下，这便足够了，对于一个用枪的高手来说，这一下的停顿便已经大大地足够了。

托尔西装右侧无风而起，身体微微右侧，右手赫然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嘭——”

突然一声枪声响起。

幸好录影带出租店的生意真的很差，除了门口处的托尔，就是收银台这边的徐一凡和邱子龙，还有他们身后的美女店员，剩下是在店里面看杂志的唯一一位顾客，是一名学生模样的嘻哈少年，头上罩着一个大大的头戴耳机，开着劲爆的音乐。

一声巨大的枪声炸开，这个家伙根本就听不到。

托尔的身体僵住了，双脚张开，左手张开放在身前，右手在自己的右腹位置偏右，手掌在轻轻颤抖，刚刚这只手掌原本应该有一支手枪的，现在手枪飞到了方碟片的托架上，托尔这个时候才缓缓抬头，把视线注意在徐一凡的身上，身体却是一动都不敢乱动，尤其是双手保持这一个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

现在全场的焦点都在徐一凡的身上。

邱子龙才是最受惊吓的一个，刚刚他正要掏出腰间的格洛克配枪，刚刚把枪套上的扣子挑开，对面的面具怪客便已经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快、实在太快了，邱子龙从来没有见过拔枪这么快的人，他几乎是手在腰间摸了一把，已经短枪在握了。

托尔枪在手的时候，心里冷笑了一下，短距离射击，他有十足的把握双击轻松毙掉面前这两个家伙。

但是，面具怪客快，还有一个人更快，面具怪客手里的枪才刚刚抬起，徐一凡出手了，徐一凡出手的方式很怪异，他不拔枪，仅仅是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当然‘慢’只是一种假象，就像车轮胎一样，当它的速度达到一定值的时候，就会给人的眼睛造成一种错觉，一种极速到极慢的错觉。

不仅徐一凡身边的邱子龙，徐一凡对面的托尔都被徐一凡的出手吓了一跳，这个家伙手速这么快，可是你也要先拔枪呀，眼睛锐利的托尔发现徐一凡根本就没有拔枪，手上空空如也，可是等徐一凡的手停顿的时候。

“嘭——”

一声枪声响起，托尔几乎要怀疑人生，他可以对天发誓，半秒之前，对面家伙的手里绝对是没有枪的，可是，半秒之后，托尔手中的手枪被对方的子弹蹦飞，最重要的是，对面的徐一凡侧着身体，右手抬起，手里抓着的真是一只手枪，一只普通的点三八制式警枪，此刻枪口冒着的烟还没有完全消散呢。

托尔的表情像看鬼一样看着徐一凡，不过他带着面具，自然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但是邱子龙的表情就很精彩了，徐一凡身后的女店员也是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把自己的尖叫声扼杀在声喉与嘴唇之间。

女店员怎么会想到经常来光顾生意的面具怪客，竟然是一个有枪的匪徒，而且他速度好快，好果断，在一瞬间便已经短枪在手，可是最让女店员目瞪口呆的是，一直站在自己身旁小脸笑眯眯的年轻人，更快，更果断，更凌厉，女店员是个近视眼，眼里不太好，只觉得枪声响起的时候，徐一凡的手枪便在那里了，甚至仿佛已经在那里很久了，只是顺手扣动扳机而已。

美丽的女店员虽然爱好看电影，可是这电影般的画面出现在现实的时候，还是把女店员给震住了。

四人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歌声响起。

“唯有和平与爱

天空满是色彩、赤裸与他奔放

要美丽平原占有我

天真的感觉不会变”

旁边的那个戴着耳机的嘻哈少年，一边哼着走调的《和平与爱》，一边有节奏扭着，隔着一道耳机，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徐一凡给邱子龙打了一个眼色，邱子龙顿时明白地取出自己的手铐，开始往面具怪客走去。

面具里面的托尔皱了皱眉头，因为对面的家伙已经没有放松，还是一动不动地抬枪指着自己，把自己牢牢锁定，托尔自然不会让警方捉住，他是一个高傲的杀手，何况他还要挑战号称亚洲第一杀手的O，号称从不失手的V，怎么会允许自己困于牢狱之灾。

当邱子龙走到徐一凡和托尔之间距离的一半时，托尔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甚至笑出了声音来。

“呵——”

邱子龙虽然挡不住徐一凡的视线，因为徐一凡的身高比邱子龙这个矮个子高上许多，但是，眼睛锐利、经验老道的托尔立时判断出，邱子龙挡住了徐一凡的弹道。

美丽的女店员穿着高跟鞋，视线自然也不会差，看到隔着邱子龙的面具怪客右手再次一抖，一只手枪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女店员吓得心里揪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徐一凡，开始为这位年轻的警官担心了起来，却在刹那间发现徐一凡笑了起来，还笑得嗯，笑得有些坏。

“嘭——”又是一枪响起。

依然是徐一凡抢先开枪。

徐一凡的做人宗旨一向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子弹响起的一刻，托尔愣了一下，凭着徐一凡第一枪出手的速度与精准度，托尔判定对方是一个枪术高手，而且跟自己一样是一个速度论的枪手，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有枪声响起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对方不可能打得中自己呀，因为随着邱子龙的逼近，托尔的受击范围更小，把徐一凡的子弹弹道挡得更加彻底了。

托尔愣了一下，脑子立即当机卡住，因为徐一凡的这一枪还是击中了他从衣袖里面甩出到手里的手枪，而且子弹是隔着邱子龙击中到托尔手枪的左侧，艹，子弹拐了一个弯，击中了自己手枪的左侧，开什么玩笑。

女店员看不懂什么枪法的神奇理论，只知道面前年轻警官手里的枪声再次响起，隔着一个人的面具怪客手里的手枪再次被蹦飞，女店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玉手，一张性感的小嘴长得大大的。

不是枪战片吗？女店员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难道是鬼片。

托尔正要转身撤，可惜已经晚了，一只拳头在他的眼中由小变大，‘嘣——’地一声狠狠砸在脸面上。

是邱子龙，邱子龙枪战不行，但是若论贴身肉搏，除了徐一凡，邱子龙是打遍湾仔无敌手的，当然，徐一凡也是靠着自己的变态体能作弊才坑倒邱子龙的。

“嘣嘣嘣嘣嘣——”邱子龙的拳头如同骤雨一般、又快又急，霎时间，托尔的脑袋已经被邱子龙打中了七八拳，托尔瞬间懵住了，脑袋晕乎乎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邱子龙差点被他算计到，下手自然不会很轻，不仅快而且还重，连托尔那种要面子的家伙都被他揍得惨叫连连。

“啊啊啊——”托尔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甚至连防守都无力，托尔咬牙全力抬起双手护着脸部，邱子龙那个家伙太狠了，拳拳都是打头，幸好托尔的意志力坚韧，要是一般人早就昏厥过去了。

“我艹你妈！”托尔护住脸后，聚起全部的力气，全力一脚踢在邱子龙的小腹上面，这个时候他那还剩多少力气，只是把邱子龙推后几步而已。

此时托尔已经中了邱子龙几十拳。

“给我一瓶纯净水，谢谢！”徐一凡收起手中的点三八配枪转头笑道。

“噢噢！”女店员看到徐一凡转身看着自己，脸蛋红红地踮起脚尖，从柜台上取下一瓶纯净水递给徐一凡，录像带出租店的生意并不好，所以会兼卖一些饮品补贴一下高昂的店租。

徐一凡也不出手帮忙，背后挨着玻璃柜台开着，一手拿着一支纯净水喝着，津津有味地看着邱子龙跟托尔互搏，呃，说得准确点是邱子龙在揍托尔。

托尔一脚踹开邱子龙，正要喘一口气，邱子龙又已经扑上了，邱子龙的打斗方式虽然野蛮，但却非常实用，黏住托尔就是一顿连环拳猛揍。

“嘣嘣嘣嘣嘣………”

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徐一凡都疼，美丽的女店员害怕地捂住眼睛，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地张开手指缝，往手指缝里面看外面的情况，徐一凡瞥了一眼女店员，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虽然安静但绝不安分的女店员。

“啊——”女店员尖叫一声，因为邱子龙和托尔在扭打中撞倒了一排的货架，散了满地的VCD光盘，邱子龙不管不顾，按住托尔又是一顿猛揍。

“蹦蹦蹦蹦……”

“啵啵啵啵啵……”那个听歌的嘻哈少年，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动听歌曲的说唱部分，嘴里有节奏地啵啵着，跟邱子龙揍托尔的声音相映交辉。

这时候，嘻哈少年抬头，看到了门口位置惨烈的一幕，展示碟片的架子倒了一排又一排，像被人凌辱了一般，一边一男一女靠在柜台边有说有笑着，另一边是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如牛般大口喘气，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他脚下趴着一个戴面具的家伙。

赶紧摘下耳机，溜之。

徐一凡放下一张卡片。

“统计一下店里的损失，到时候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跟你核对赔偿的。”徐一凡看着美女店员笑道，这个女店员很奇怪，乍一眼看去一般般，慢慢看才会越来越有味道。

“噢噢！谢谢！”女店员拿起徐一凡的卡片看了一下，砸了咂嘴，好厉害，这个年轻的家伙竟然是一名警署总督察。

“徐sir！”邱子龙押着托尔，双手反锁住托尔的双手走了过来。

“嗯嗯！”徐一凡努了努嘴。

邱子龙会意，一把扯下托尔的克林顿头罩。

托尔已经被邱子龙给揍晕了过去，拉拢地脑袋，邱子龙知道徐一凡想看托尔的脸，于是，伸出一只手拉住托尔的头发，抬高了托尔的脸。

看到徐一凡紧皱眉头，邱子龙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了托尔一眼，吓了一跳，转头对徐一凡尴尬地笑了笑，托尔被他揍得脸像一个猪头柄一样，徐一凡都看不出一点华仔的轮廓，鬼知道是杀手托尔还是雷神托尔。

女店员也是愕然地看着神秘的面具男，一般整天戴着面具逛街的人只有两种，要嘛就是极其好看，所以很有自信地戴着面具招惹别人的眼球，一种就是极其难看了，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脸，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是后者，女店员满脸的失望，她还以为会是电影情节里的那种神秘的黑马王子呢。

“先带回警署审问吧！”徐一凡瞪了邱子龙一眼，这个王八蛋一出手就收不住手，早晚有一天会给自己惹大乱子。

邱子龙不敢吭声，生死一瞬间，他两次差点被面具男的枪暗算到，如果不是徐一凡出手，自己早就挂掉了，也怪不得邱子龙火大，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阵胆寒，这个王八蛋的枪太快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想着把托尔的双手反锁得更紧了，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危险分子。

押着托尔往门口走去的邱子龙，突然看见了托尔被徐一凡击飞的手枪，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托尔的枪快，但是自己老大徐一凡的枪法更是快速，快到不可思议，至于徐一凡的第二枪是怎么发出来的，就不是邱子龙简单的脑筋想得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