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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一时间竟有些憋闷。
我爷爷,也就是故事中的张二狗,只是和我说,当年大爷爷在老家犯了一些事,他们逃到了东北隐居起来。
可不曾说过我大爷爷是被人害死的啊。
害死我大爷爷的人是谁?是抓走我爹的那些人吗?
可是我大爷爷被害到我爹被抓走,这两件事情中间已经隔了几十年,难道这些人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查我家的下落吗?
假设就是这样,他们追了几十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那本书忽然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天玉图鉴》?又是这本书吗?
那害我大爷爷全家的人,和抓我爹的人也许并不是一批人,就像那个诈骗团伙一样,他们都不是一批人,也许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任何联系,但是他们都有统一的目的,那就是《天玉图鉴》。
这本书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居然可以牵扯这么多代人?
看到我的情绪有些异样,Tony说道:“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说道:“没事托哥,你接着说吧。”
Tony说道:“咱爷爷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抑郁中无法自拔,张家解救王家于水火之中,有救命之恩,但王家却出卖了张家,致使恩人全家丧命,这可谓是恩将仇报。自那以后,咱爷爷就一直寄希望于张二狗的身上,他企盼着张二狗逃出生天。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张家后人的下落,并定下家规,搭救张家后人为家规第一条,凡做到者,可直接晋升家主之位。”
一口气听Tony将这段秘辛陈述完,我以前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答案,也知道他王家到底欠我们什么,以及为什么Tony从见到我开始,便一直为我拼命的原因。
但我还是有一个疑惑,随口问了出来:“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按照当时你的出场来看,你是事先便知道我会去那个诈骗窝点吗?”
Tony点了点头,我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那里,别说你会算命,我不信。”
Tony说道:“咱会去那里,其实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到底是谁?”
“你的父亲。”
我周身如遭雷击,石化在当场。
我的父亲?我爹告诉Tony,我会去诈骗窝点?这……这怎么可能?
我一时有些混乱。
Tony又说道:“有一天深夜,你的父亲找到了咱爷爷,并且告诉咱爷爷,张家后人仅存二兄弟,一个叫张根生,一个叫张根活。你们兄弟二人在最近很有可能会去津城,并且说津城肯定会有人对你兄弟二人不利。所以请咱爷爷务必出手援助。”
“而咱爷爷便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咱来做,原因无他,咱是那一辈中,最优秀的。”
行了行了,这时候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我想听重点啊……
“可是津城人海茫茫,咱又去哪里找两个名字如此粗俗的人呢……那一段时间咱还真是很伤脑筋,可就是你们兄弟命不该绝。有一天咱父亲带一群商界的狐朋狗友到家里喝茶,他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在酒场应酬完以后,会带着那些狐朋狗友到家里品茶醒酒。商场上的人,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一个因为喝的有些高,与众人说这两天接了一个大单,要对东北来的两个张姓兄弟下手,一单做完,可以吃半年。”
“咱恰巧路过,听出了端倪,东北来的,张姓兄弟,这些都与你父亲口中的说法一致。后来细作打听,才得知那是京津诈骗团伙的一个头目,所以咱顺藤摸瓜,瞒着家里,但却利用王家少爷的身份,在那个诈骗窝点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一直等到你们的出现,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居然说张根生这个名字很粗俗?”
Tony一口二锅头差点喷到我的脸上,说道:“你这个混蛋,这是重点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这不是看气氛太压抑了吗?缓解一下。你刚才说,那个诈骗团伙的头目说,这一单可以赚很多钱,那也就是说,他们抓我们不是为了什么天玉图鉴,而是为了赚钱?”
“没错。”
“那也就是说,既然能赚钱,那就一定存在着利益链,难道有人花钱雇佣他们来对付我们。”
“很有可能。”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时我们在诈骗团伙里面为所欲为,不是太出格他们都不会跟我们计较的原因。”
“是的,咱也是看出来这一点,但是咱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那这个幕后黑后到底是谁呢?难道跟抓我爹的是一批人?”
Tony这时候摇了摇头,我想再多的事情他也是不知道了。
但是我仍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杀害我大爷爷的人,抓走我爹的人,赵建国的背后指使人,杀害我妈的人,诈骗团伙的幕后黑手……这些人,有什么关联吗?到底是一批人,还是有着同样目的的不同的人……妈的,头好痛啊……”
Tony又说道:“你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你记不记得,之前你说过,在那个黄奶奶山洞里面,那个黄鼠狼精将你认作了其他人,而在迷魂凼的将军陵里面,那个戎放的鬼混也同样将你认作了其他人,咱想,这些绝对不是巧合。”
我的头更痛了,我也想过这不是巧合,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啊,我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很多年前更不可能去什么黄奶奶山洞,或者迷魂凼将军陵啊。
“会不会是……你的父亲?”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从那些地点的位置看,一去一回,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我爹虽然会偶尔下山,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一天不回家,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是这样,而且就算是我不记得,我妈那么胆小怕事的人,也一定会和我提及比如我爹什么什么时候下山曾经半月不归,吓死她了一类的话。”
“那难道是你爷爷张二狗?”
这次我犹豫了,回答道:“这倒是有一些可能,但是我爷爷去那些地方到底干什么呢?”
我忽然又想起来黄奶奶的一些话,摇头说道:“不对不对,黄奶奶曾经说过,五百年一类的话,所以那肯定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跟我爷爷一定没关系,而且我……”
“而且什么?”
我眼神有些逃避,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进入戎放记忆的事情告诉Tony,但转念一想,这世上Tony是我为数不多的生死之交,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我一五一十将在迷魂凼将军陵里面,看到戎放记忆的事情告诉了Tony。
Tony听完只是感叹一声:“人身有死,情意难断啊……”
他这一句话似乎又将我带入了戎放记忆中的那种悲痛里,我甩了甩头,说道:“所以,在戎放的记忆里,我看到的那一行人,就是托着金箔木盒的那一行人,都是古装打扮,我想应该也不是现代社会的人,所以也一定不是我爷爷。”
Tony试探性地问道:“你信转世投胎吗?”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子才不信。”
Tony说道:“咱也不信,可是还能有什么说法是能解释得通的吗?有没有什么细节是咱们遗忘的呢?”
“细节?什么细节?”
“比如,黄奶奶之前没有认错,后来突然将你认作他人,这之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将之前在黄奶奶山洞发生的一幕幕重新编织成画面在眼前掠过。
“我就是……被迷惑,然后拿起金针将额头……啊!难道?”
我和Tony异口同声地说道:“难道是血?”
“没错,咱想,那黄奶奶既然是既然不是人类,她的嗅觉一定异于人类,那天她一定是发觉到了你血液中有她熟悉的东西,所以才会将你认错。”
“那戎放?”
“戎放一定也是因为你的血液将你认错了。”
“如果他们将我认错都是因为血液的话……黄奶奶的记忆我是无从知晓了,但是戎放的记忆我是看过的,那个托着金箔木盒的人,难道说和我有着相同的血液?啊!”
忽然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中划过,我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托着金箔木盒的人,说他姓张!”
“姓张?难道他跟你是……拥有同样血脉的族人?”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之前拼了命找到的金箔木盒,难道是我家人故意放到那里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寻找的,应该也是我家人或者说,我的祖先之前藏起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
这个金箔木盒难道很珍贵吗?
就算是非常珍贵,为什么费劲千辛万苦将它藏到这么多危险的地方。
其目的究竟何在呢?
我想一定不是为了好玩吧……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聊到了东方泛白,这一夜未曾休息,又思考了这么多事情,我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快熬干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道:“不行了托哥,你看你酒都喝完了,咱们还是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我不行了,我得去睡觉了。”
Tony又点燃了一根烟,说道:“去睡吧,你不听咱的劝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明了你的身份,咱想,以后你的麻烦会越来越多的。”
我头痛欲裂,只得说道:“爱咋咋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现在的麻烦事也不少,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