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腐烂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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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半倚在这间红黑色屋子的门前，对于屋子里面夏维刚刚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就这么静静的等待他将昏迷中的许可可救了出来。

“那个……”

夏维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少女，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他今天一大早跑到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这个吸血鬼算一笔账，可是中途又被临时改成去救许可可，现在人已经救到了，难道支线任务完成了又要重新进入主线任务吗。

将目光投向站着不远处饶有兴致的同样看着自己的吸血鬼，夏维顿时内心一紧，但是他还是堆起脸上的笑容问了对方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那个……我家今天有事，能不能让我先回去，咱俩改天再聚？

“你觉得呢。”

白夜很随意的摊开手，虽然话语时反问的意思，但是他用的却是陈述句，吸血鬼更是整个人从门旁挺起身子，修长挺拔的身影站立在门口，将背后离开的道路就这么堵住。

“果然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看到如此的情形，夏维无奈的耸耸肩，这个问题真的很白痴，询问的人也很无聊。

夏维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他刚刚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个家伙只是用一个食指就抵挡住那柄鲜血凝聚出来的血色长枪，那种随意和淡然的姿态就好像是在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在吸血鬼眼中只是无聊的小儿科。

“他真的只是一个十一代吸血鬼吗，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家伙真的很古怪。”

艾瑟尔的身影已经微微变得模糊起来，夏维知道她这是在准备随时随地就隐藏自身的气息，对此他没有任何的意见，但在听到了吸血鬼少女如此说道时，难免有些疑问。

“连你都感觉奇怪？”

“明明只是第十一代吸血鬼，为什么会拥有如此浓厚的血腥味。”

朱红色的双眸冷冷的注视着那站在门前的那一袭白色的身影，艾瑟尔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太浓，太重了，他全身上下我现在都能闻到那一点也不加掩饰的血腥味，难道他一出生就泡在血坛子里吗，这显然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

被艾瑟尔这么说，夏维也下意识的用鼻尖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然后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味道让他立刻就捂住了鼻子。

那就像是什么腐烂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可又是什么东西才能让吸血鬼觉得腐烂了呢。

一般会怎么去形容腐烂掉的东西呢，曾经的夏维大多都是用腐烂来形容一些过期的食物，比如咸鱼臭鸡蛋或者其他，用上腐烂的修饰就是表明了这个东西已经完全不能再去食用。

那么对于吸血鬼来说的话，在他们的眼中会腐烂掉的又是什么。

血！

腐烂的鲜血。

这个形容有些模糊和不准确，但是夏维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鼻子中闻到那种恶臭就是早已经腐烂的如垃圾一样不能食用和使用的鲜血。

为什么这个屋子里会弥漫着如此浓烈的鲜血腐烂掉的恶臭啊。

艾瑟尔用冰冷的话语给出了答案。

“除非，站在你身前的吸血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者，他在有限的时间的里不停的杀人，吸血，杀人，吸血如此重复循环直至今日，他吸食过每一个人的鲜血，男女老少不管是谁只要是鲜血他就会想饿狼一样扑上去舔舐。”

吸血鬼少女忽然想到了自己一族曾经的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故事，她瑟瑟的缩了缩身子，靠在了夏维的身后。

“我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但是聚集了这么多的鲜血他一定想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是吗。”

夏维点点头，听到了艾瑟尔的话语令他内心更是警惕一分，他不安的抱紧了怀中还没有醒过来的少女。

果然现在还是应该以离开这里为首要的目标才行，不说我自己，就是许可可她就绝对受不了吸血鬼任何一点的损伤。

那边，白夜似乎也看够了，他也觉得再这么耗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吸血鬼向前走去，一边行走他一边用双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只是他那一身早已被鲜血淋漓的白色衣服就算再怎么整理落在夏维的眼中却也是那么的古怪和好笑。

虽然他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同样也是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等等……新生儿！”

然而就在夏维还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吸血鬼充满惊疑的声音突然响起。

吸血鬼正站在夏维几米之外，这点距离他本该一下子就能迈过去，可是此时他却因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而停下了脚步。

“你的眼睛！”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一瞬间拉长起来的尖利叫喊就像是看到了一生中最奇怪的东西。

白夜的确是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奇怪最不可思议的事物，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的吸血鬼……或者是人？

夏维听到吸血鬼的话语，立刻就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右眼，旋即他便苦笑的放下了自己多余的动作。

因为是抱着决心而来，所以早就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把眼罩摘下了，只是中途改变的计划让他选择避战救人，现在再次迎敌不免让他忘记了这件事情。

吸血鬼早就觉得他用眼罩遮住的右眼很奇怪，现在这么走进之下才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什么没由来讨厌他被遮住的右眼。

“原来如此啊，原来是这样啊新生儿，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莫名的很讨厌你，讨厌到我无时无刻都想着吸食你的鲜血。”

吸血鬼猛地抬起头，血红色的双眼冷冷的注视着面前那个削瘦的男人，他用力的睁大双眼，就像是要把夏维整个人都看尽在眼底之下。

他看到了夏维那一黑一红截然不同的双眼，右眼漆黑如墨是属于人类的眼睛，左眼一片猩红是属于吸血鬼的眼睛。

白夜的神情忽然变得一阵兴奋，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咧开了一抹怪异无比的笑意。

“两个不同的眼睛，莫非你是人类与吸血鬼所结合的禁忌产物，可是你不是应该是被艾瑟尔小姐转化的新生儿吗，算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拥有如此的双脚，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吸血鬼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着夏维靠近，他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大，他那充满快感的声音也愈来愈兴奋。

“夏维哟，能把你的血都给我吗，我是说全部。”

他贪婪的舔舐着唇角，就像是在对餐桌上的食物如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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