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看你的样子，似乎好像还没有经历过第一次的吸食吧，真是难为你了年轻的新生儿。”

白夜睁着那双猩红色的双眼，他俊朗的脸庞愈发的柔和，声音更是亲切关怀，好似非常为夏维着想的不断催促道，由衷的希望这个坐在面前的新生儿能喝下那一杯朱红色的液体。

但是面对吸血鬼不停重复的话语，夏维却木讷的一直坐在原地的位置上，迟迟不敢伸手去碰桌子上盛倒在玻璃杯中的鲜红色液体，不知为何他本能就是不想去喝。

是因为那是鲜血吗？

可是那明明就是一杯被已经被白夜特地准备好的鲜血，并不需要夏维违心的去袭击吸食普通的人类。

现在只需要简单的端起桌上的液体，然后一饮而尽就行了，这个过程真的非常的简单，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了一杯夏维曾挣扎许久的液体，只要自己能伸出手。

可就是这么简单无比的一步，他却怎么也迈不出。

“你为什么不去喝下这杯鲜血，年轻的新生儿啊，你为什么不去喝下这杯新鲜的液体！”

似乎是非常不满意夏维那磨蹭半天的犹豫，坐在另一头的吸血鬼顿时烦躁的皱起了眉头，他那已经有些不满而动怒的咆哮让这间狭小的屋子发出了哀鸣的颤抖，仿佛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颤栗的恐惧甚至是让桌子上杯液体也跟着发抖。

剧烈摇晃的朱红色液体在着透明窄小的玻璃杯中被无力的翻滚和搅动，当赤红色倒映在夏维的右眼黑色的眼眸中时，那杯只有一百毫升的液体仿佛突然间拥有了着神奇的生命，没有戴着眼罩的左眼骤然之间被怎么也控制不住猩红色侵蚀殆尽，贪婪和**就像是从地狱里狂笑的恶魔，耳畔更是似乎能听到魔鬼邪恶的低语。

但是恍然间，夏维却忽然能清楚感觉到一滴一滴黏稠的血液又好似在痛苦的哭泣，那是比恶魇般低语还要令人清晰响亮的的哭喊声，那就如同孩子无助的哭泣声，撕心裂肺。

咔擦！

玻璃掉落在地板上发出的破碎声猛地响起，那刺耳尖锐的声音顷刻间盖过了魔鬼的低语和孩童的哭泣，夏维大口不断的喘着粗气，抬起的右手还保持着挥击的动作，与之相对的则是坐在对面的吸血鬼那大眼瞪小眼的不解和惊疑。

说来也可笑，就是刚刚那近乎荒谬的感觉让夏维下意识的就想要打翻那杯鲜血，然后他就打翻了。

他努力稳住了自己差点就要失控的心境，大脑这时也传来了深深疲倦感。

“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愚蠢的新生儿！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啊！你浪费了一杯珍贵的鲜血，为什么我的好心好意会遭到你如此无知不堪的践踏啊，你这个没有勇气的新生儿！”

白夜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恼怒，他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用愤怒的眼光死死的瞪着夏维，那鲜红色的眼眸似乎在告诉对方，只要他不给出回答就会立刻当场将那削瘦的身影狠狠的撕碎。

“你不是甘愿成为了艾瑟尔的子嗣吗，你不是因为追求吸血鬼高贵的人生而心甘情愿的被转化吗，难道说事到如今当你的上辈死掉后你就失去了成为吸血鬼的勇气吗，你不会还在不敢面对自己吧！”

白夜高声大吼，恼怒不堪的语气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突然发作，他伸出自己苍白色的食指尖直接指在了夏维的面额前，吸血鬼嘴角裂开一抹嗤笑。

“你已经是一个怪物了，怪物怪物怪物啊！既然是一个怪物就要有作为一个怪物的决心，一直还抱着我是人类算个什么事，这样的你根本就成为不了真正的吸血鬼，乃至高贵的血族，你只能是卑微平凡的吸血鬼。”

“……”

是吗，变成了怪物就只能有一颗怪物的心吗？

原来如此。

夏维漆黑色的碎发下刚刚疯狂跳动的猩红色左眼正在逐渐的平稳下来，他沉默了许久。

但就在白夜以为面前的少年会因为刚刚那一番话改变观念时，夏维霍然起身站立，一米七五的身子挺拔的站立。

他抬起右手盖住了自己戴着眼罩右眼，那被纯白色的棉布遮掩下的眼眸是夏维泯然周围所有人的黑色瞳孔，就是这单单的一只眼眸，却是少年身上最后一块还属于人类的地方。

厄尔只要还有那就好。

“说我甘愿也好，说我不甘愿也好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是啊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不再是人类而是怪物的身体，可就算如此，难道我的心也必须要拥有怪物的心吗。”

猩红色的左眼在这阴暗的房间里变得愈发的刺目，夏维的嘴角忍不住弯起了一抹嘲弄的冷笑，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那是通过身体里属于吸血鬼少女艾瑟尔的血脉器官还有灵魂传承下来的记忆。

那是吸血鬼，不，那是血族千年岁月的记忆还有烙印。

“人，我非也，怪物，我亦非也。”

左眼原本一直跳动的猩红此刻不再疯狂和控制不住，夏维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胸口，身体纵然已如死尸般冰冷死寂，但是身体中却还有一颗心脏在不断的跳动，那么就还有勇气在无尽的寒冷中燃烧最后的火焰，在漫长的岁月中依然不会迷失自己的内心。

如此那便足以。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心却还是活的，心脏还能扑通扑通的跳动，我拥有怪物的身躯却还保留人类的心。”

明明没有任何的风，但是夏维的碎发还有穿着的制服却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放肆的吹动，他裸露在外面的左眼的猩红随着他一字一顿的话语，愈发的沉淀平静，却也愈发的浓艳刺目，那仿佛比血浆还要浓稠的血红让坐在沙发上的白夜忽然有种心悸。

“拥有怪物的身体却甘愿被怪物的心支配的你才永远只是一个吸血鬼！”

这个吸血鬼骤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体中那足足有5000毫升以上的鲜血在恐惧的发出哀嚎，连带着他看着的夏维那削瘦的并不比自己矮多少的身子却有种想要臣服的冲动。

屈辱和恼怒瞬间占据了白夜的大脑神经，可就在他刚要发作时，恍惚间他那红色的双眸好似又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人，是一名少女，拥有着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美丽外表，还有一双与夏维左眼一模一样的猩红色。

艾……瑟尔。

不同于吸血鬼这一瞬间的愣神，夏维却昂起头，用呢喃的低语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血族是吸血鬼，但吸血鬼并不是血族！”

这句话将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脏之中。

说罢，夏维甩手直接推开房门，离开了这间昏暗的小屋。

右眼的眼罩摘了下来重新戴在左眼，迎着屋外那一瞬间绽放出来的刺目阳光，夏维浑身刺痛，但是心情却一阵大好。

“妈蛋，装完逼就跑感觉真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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