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炒作起来的价格。自己喝的,哪里能这么计算。”周易听了两人的话,笑着说道。
事实上,据他所知,现在在国外,特别在是法国那群疯狂的红酒爱好者追捧下,去年产的葡萄酒,早已销售一空;即便偶尔出现一两瓶,也被人以极高的、甚至远超过十万美金的价格买走。
“就算是炒作起来的,你这瓶酒也价值不菲了吧?”侯林看着酒瓶,眼睛里似乎有金光在闪烁,“土豪,送我瓶葡萄酒,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白冰看着自家男人丢脸的样子,狠狠的捏了他一下,“别听他的,臭不要脸!”
作为一个女人,在知道红酒具有美容效果之后,她对于红酒就开始关注了。她可知道周易这瓶红酒的大致价格——价格太高了——人家送了都不好收,哪里有这么问人家要的?
周易笑着摇头说道:“要是卖的话,我这还真没有存货了。不过你要是自己喝么——走的时候,提两瓶过去。”
“这可是你说的!”侯林笑着说道,“那我可不跟你客气啊。就算不能换成钱,也能跟人吹吹不是——‘这可是真正的天价红酒,国外卖十万美金的货色,没喝过吧?我这一瓶,抵你一辆车!”
“行了,说这些干嘛,我们先尝尝这酒吧!”白冰看侯林越说越没谱,打了他一下,说道。
“行行行,就知道你等不及了,我们先尝尝这味道。”用不着周易,侯林就像主人似的,倒起酒来。
“我也要!”侯小宝看着上面摆着的三个杯子,似乎没他的份,不由嚷了一声。
“好吧。今晚就破例,给你喝一点。毕竟是你周叔叔的好酒,说不定你人生就这么一次啦!”侯林说笑着,给侯小宝也倒了个杯底……
几人酒酣犹未足。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周易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摁,上面露出一张人脸,正是先前领路的那位青年。
“阿昆。什么事?”周易看着屏幕,说道。
“易哥,那些帐篷来了,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就来了?都运到洞天口子这边来了?通告都发出去了吗?”
“路能通车了,通知都拿着大喇叭喊下去了。这里来了很多人。你看帐篷是不是开始发了?咱们收多少钱合适?是不是弄个什么抵押的?”那边周昆问道。
他说着话,还将摄像头对准了熙攘的人群和那一大批卸下来的帐篷。
“就收50一顶吧。押金收两百。”周易说道。
周昆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其实想说,这批帐篷,就是按周易的意思,以质量好的来买的,单价都不止两百。收个两百押金,人家看着好,拿回去了可咋办。
不过他想着易哥既然做了决定,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又把快吐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只是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吃着。”周易起身,对着侯林一家子说道。
“什么事?需要帮忙吗?”侯林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的人太多了,住的地方太少。前些时候我不是叫人去白沙买了一批帐篷吗?现在货过来了,我就过去看看。”
侯小宝本来一直低着头,两个腮帮子涨得跟装了两个包子似的,此时听到帐篷什么的,突然抬起头来。“艰难”的吐词道:“我……也……哟(要)……涨破(帐篷)。”
“吃你的东西吧!”白冰将他的头往碗里一按,没好气的说道。
“我一定给你留一顶帐篷。”周易看着小胖子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儿,好笑的保证说。
小胖子一听这话,立马又安心的埋头苦干起来。
“你先去吧。我这肚子还饿着呢。先吃完饭再说。”侯林本想说一起去的,但嘴里还没下去的饭菜的味道,还有鼻子里不断侵入的香气,将他紧紧的勾住。他话到嘴边,又改了个意思。
周易出了洞天,下到瀑布下的那个小场坪前。被排着的两条大长队给惊了一惊。
“怎么这么多人啊?”他看着周昆,惊讶的说道。
“易哥,你可来了!这帐篷要不够了!”周昆一看到周易,就抱怨道,“很多人原本准备在镇上住的,但听到这里有帐篷,都说要野营什么的,一股脑都跑了过来。”
周易原本是将帐篷当做临时安置来算的,却忘记了,来旅游的人,本来就好个新鲜——住房间,哪有在野地搭帐篷的好?
要是他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在几百一晚的条件一般的房间和几十一个的舒适的野营帐篷两个里面,他也选帐篷啊。
住帐篷,不仅能省钱,也有意思多了。
他到没想到这一茬。早知这样,就应该将价格提高一点——倒不是为了多赚点钱,而是遏制一下这些汹涌而来、都要住帐篷的人的势头,让他们多几分权衡。
“没事。待会儿,最多再有一小时,还有一批帐篷过来。”周易对周昆说道。他心里庆幸,多做了些准备。
当夜色彻底降临的时候,烟溪水畔开发出来的数里之地,已经彻底被星火洒满。
无数的帐篷,就在这几里长的谷沟地里,如星罗棋布一般的排开了去,无数的灯火在帐篷中闪耀。
这些帐篷里拿灯的人,都提着长灯,沿着古道,排成长长的一条灯队,往洞天那个大瀑布下的巨大场坪前聚集。
大瀑布下,月色的荧光洒下,在朦胧的水雾间,濛濛的光润不断的沁散开去,映得整片山林地里如梦似幻。
场坪上,七个巨大的篝火堆,如那隐没在月光中的北斗七星一样整齐排列着;赤红色的火焰,冒升起丈许高,灼热的空气,将夜晚的寒冷与朦胧的水汽都排开了去。
侵染了月光的水雾就如同一道白纱一样的,远远的罩住了这一团团的火光,将火光里的人影隐措。
火堆之上,几只大羊犊子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滋滋的冒着肥油;香气,早已无风自溢。
乡民们,一家家的桌子凳子摆开了,在周围贩卖起各色小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