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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小二的身影穿过了一道道街,七拐八拐,不一会儿就没见了身影,就像本身融入了黑夜之中一般。一刻钟之后,他的身影已经回到了客栈里,伸展了懒腰,又趴在柜台上睡了。
天亮了,又黑了。
柳素儿她们的房间里方才传来声响。发现赵佑逃跑的气急败坏,金灵遗留恶作剧的发作,四人直到大半夜才止下忙碌的身影,送走了拜托小二哥请来的大夫,张锦娘就忙着去大理的分舵打探消息去了,如今赵佑不知去向,这才是教中首要大事,一定要把他找到才行。
柳氏三姐妹也按照从小二那里得来的情报,迅速动身往东边追赶而去。
及至第二天中午,风尘仆仆四人拖着劳累不堪的身体又回到这家客栈碰了面。没有追到人的柳氏三姐妹自然会怀疑小二给了假情报,一番威胁与利诱下,小二也按照金灵的嘱咐,演了一番戏,声泪俱下,柳素儿等人得了新消息,没有难为小二,径直转身就离开了,直往西边去了。
小二看着众人往西边奔去的身影,暗自感叹佩服圣女大人的谋略,也不忘自己的工作,迅速地把这边情况报告按紧急情况的标准给这边的情报据点,接着就被转呈到堂主的案前。
自前天夜里,自己把圣女大人的情况如实汇报后,堂口那边立马就有了新的指示,暂缓手里的一切工作,一切以圣女大人的安全为准,还好自己自圣女大人离开就立马拨动了这边人马,暗自缀在圣女大人的身后了。再加上堂口那边又派来堂中精锐,定会保圣女大人在大理的周全。
出了大理城的柳素儿等人在一个小山林中停下了身影。柳凰儿就要开口,被柳素儿立马阻止。她示意众人稍等,就闪开身影,一盏茶的功夫后方从另一个方向奔来。
柳凰儿得了大姐允许,急口说道:“怎么了,大姐?我们怎么不赶紧追啊?”柳凰儿自从听说赵佑跟着金灵跑了,差点没把肺气炸,气急败坏地连呼了几句“不要脸”“不要脸”,甚至起誓,“再见了他(她)非把他(她)杀了”,至于这个他(她)是指的他还是她抑或是两者皆有,就不得而知了。
虽是如此,柳凰儿暗地里却不知怎么的,瞒着两位姐姐也哭了不少。每次都是莫名其妙,让不理解自己行为的柳凰儿也越来越不安,只知道自己一想起与赵佑这几天相处的事情,不管是欢快的事还是两人吵闹的事——话说,有欢快的事吗——就会走神,每每醒过神来,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面。
这时的她是迫不及待要找到赵佑,一是要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二也是要好好问他为什么要跟听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跑了,至于有没有三,柳凰儿心里却不敢承认,为什么自己到头来,竟还是想再一次见他的念头占了最主要的位置呢。
柳素儿冷冷看她一眼,柳凰儿被看得脖子一缩,就听到,“冷静点,小妹!平时的性子都哪里去?这几天一直毛毛躁躁的,逢事就找那个小家伙的茬子,还学会了得理不饶人。若不是你前天捅了篓子,惹了别人,哪也这样的事端?现在丢了师傅交代的任务倒是急了!我不是一次两次跟你说了,江湖不是这么简单,这下是看到了吧?我们大意了,不知不觉地就着了别人小姑娘的道,连别人怎么下手的都没察觉。跟别人学学,她比你还小呢!……”
“算了,素儿!凰儿毕竟是第一次出来,先前又见了那么多血腥,心境有点失控,迁怒那个蜀王世子也是在所难免。别说她,就是我,见了他,这几天都忍不住对他冷言冷语,一想到我姐姐十五年前被蜀王府那帮人打得现在还呕血不止,形如残废之人,我就有点忍不住想拔剑直接砍了他。”张锦娘一边插口道。“眼下,还是找到他才是首要。”
柳素儿瞪了一眼被自己说得含泪欲泣的小妹,叹了一声,“木师叔那伤也是蜀王府干的?论木师叔的武功,蜀王府很少有人敌得过啊,难道他们还有高人?”
张锦娘道:“你以为蜀王府就我们见的那样吗?蜀王经营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那么点力量!而且十五年前,你木师叔武功也没有现在这样好。当初蜀王被免兵权,而且手上又没带太多侍卫,从汴京入蜀,这消息被人暗中偷递给我们,那时老教主还在,他怕是别人设的局,又怕真是个好机会,就派姐姐暗中打探,姐姐探得是真,还没来得及禀报,就得知蜀王即将进蜀,再不行动就没了机会,于是自作主张半路伏击,本来就要得手,却不想半路被墨氏兄弟救了蜀王不说,自己还被墨家二子墨弃一箭射成重伤,成了如今的病根。万幸当时大教母和总护法就在附近,趁机救了她,而且总护法还传她武功,所以你们现在看你们木师叔武功高,这都是之后学了总护法的武功才有的。本来姐姐要拜师,怎奈总护法当时怎么也不答应,之后大教母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让总护法代师收徒,就当姐姐是自家师妹,如此方了,这也是你们为什么叫我师叔的原因。……对了,素儿应该还记得大教母吧?她就是老教主的女儿还有当今教母的母亲,那时你已经在总护法的身边了,常和总护法呆在一起的那个阿姨,还记得吧?当年她还没有当教母,大教母,哎,不说了,可怜红颜薄命,天妒英才,之后不过一年老教主仙逝,大教母即位,却不想不久大教母也病逝了。”张锦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当年的历史,不由精神恍惚起来,沉湎于过去,柳素儿三人也听得神往。
听得张锦娘谈及大教母,柳素儿脑海中隐约闪现一个白裙及身的很爱笑的一个女子身影,只是音容相貌以及不大清了。虽说当时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岁有余,只是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时也是刚到师傅身边不久,往日的苦痛所养成的性格封闭让她在那之后近一两年的时光里都没有彻底放开心怀,直至之后才慢慢地接受师傅的关心爱护以及两个妹妹。所以现在想来那段日子的记忆竟记不大清了,只略微还记得一些。
张锦娘接着转口道:“虽说蜀王是白莲大敌,但不能不说他确实是个好王爷,他带兵征战这么多年,征辽狗,阻西夏,东剿倭子海盗,南歼蛮子,战功赫赫,且爱民如子,于人民是个好官,是个好王爷。但有一点却改不了——他姓赵,是宋官家的王爷,而且他杀我们教众,与我们势不两立,而且又是宋廷少有的忠实之士,实乃我们白莲的心腹大患,所以这次我们与魔教那边合作,并从宋廷我们人的手中得到世子入京这个消息,才会半路下手,劫了他的世子。这样虽不能让他听令我们,但毕竟动起手来他会有所掣肘,那时我们就可以实施计划下一步了。只是我一直不解,为什么他会那么心甘把自己的独子送入京城?难道没看出京城那边的人是要人质,怕他造反吗?而且,一路上并没有派太多兵卫护送,虽说有王府老管家暗中保护,可这也太儿戏了。难道他心甘自己的儿子被我们劫来或者是说他心甘自己儿子去送死,除非……?”
“啊!除非什么?”柳凰儿听到这里,不禁急忙问道。从师叔说起赵佑的事,她就立马来了精神,竖着耳朵,唯恐听漏了一句两句一字两字,听到师傅说的这样骇人,不由小心肝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心里还骂道,竟有这样的狠心爹爹,竟有这样的狠心爹爹,一想到要是真的如此,他不知该有多伤心不由又替赵佑悲伤和担心起来。
“除非他不是他儿子!除非什么,你说除非什么?”张锦娘听柳凰儿这么急着问,不由笑答道。
“啊!”柳凰儿正担心着呢,哪想师叔是跟她开玩笑,一听当即信以为真,立马没了主意,慌忙无措,“不是他儿子!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什么这该如何是好?”张锦娘不解柳凰儿反应,跟着问道。其他二女也觉得小妹有点不正常,跟着望过来,听着小妹怎么答。
“若是赵佑知道自己不是蜀王的儿子,还不该伤心死啊!我到底该不该跟他说啊?他要是问我,我怎么跟他说啊?”柳凰儿一脸惶恐地道,就像真的要有赵佑问他这问题的架势。
三女都听得一愣,不解柳凰儿突然怎么有这个想法,自然她们是不知道此时柳凰儿心中所想,其实,要是真问个清楚,柳凰儿自己不见得能说出什么,也正因为这样,说出的话才这样古里古怪。
柳素儿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别理她!她魔障了!我们自己说自己的。”
接着转回话题,“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一直觉得魔教那边跟我们合作没按什么好心,况且劫人时候他们也没有派人前来相助。这次暗地里把世子入京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们,但当初不是我们自己人也传来了这个消息吗?为什么本来还犹犹豫豫的教母就立马决定实行这个计划了啊?”
“我也不知道个中详细。当初魔教来合作是木老一手牵的线,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也没有问多余的事。到最后,听教母派总护法去做这件事,我才去跟教母请言,要过来的,所以比你们晚一步才到的。反正,不管怎样,有教母和总护法在,我们就放心吧,魔教那个妖女翻不起什么大浪。”张锦娘答道,只是在提到“木老”时,眼神有点恍惚。
柳素儿听了,也有点明白和释然。师叔口中的“木老”是师叔的父亲,但两人因为一些原因闹翻,具体什么原因,她们也无从知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往来。虽然木老贵为教内长老,师叔现今也是一堂之主,可两人仍未有和好的迹象,而且师叔连姓都改了,可见之间的嫌隙很深啊,这也是为什么师叔与木师叔同为姐妹却姓氏不同了。
“倒是我从开始就想问一句,素儿,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又闲聊了这么久,到底有什么计划啊?”张锦娘这才言道。
“嗯。我就知道瞒不过师叔。我怕那个小姑娘给我们下绊子,其中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是我多疑,但我就一直感觉不对劲,所以前天刚出了小妹和那小姑娘那事,我就提出立马就走。却不料真的出了大事!而且就先前说的,我一直觉得魔教与我们合作不安好心,本想问问师叔你知不知道其中内情,看看有没有联系,不想师叔也不知道详细。”柳素儿一脸忧愁与不安地言道。
“你是说……这起事情是由魔教暗中安排的?不会吧?!”张静娘一脸惊容,“这不可能吧?你是说那个小姑娘是魔教的?而且她们提前知道我们的行程,还特意惹出与凰儿的争执,这不大可能吧?”“不可能!不可能!”张锦娘不由晃起脑袋来坚定地否认这不可能,可心中却不由想到,若真是那样,那岂不是,这就是个局?那总部,教母不就危险了吗?难道……难道……父亲真要反叛了!?张锦娘心中打了几个大突突,浑身都开始发冷,那种寒意直从头凉到脚。
“不是的。师叔冷静些!我想那个小姑娘不会是魔教的!”柳素儿看张锦娘情况不对,一时脸色也变得惨白,担心她想岔了,忙开口道。
张锦娘一听这话,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眼灼灼地看着柳素儿,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想,我们来大理,虽是早已定下,但也就我们几个知道。唯一我不了解的就只有君临和毒老前辈了,我们几人肯定不会外泄,君临和毒老前辈是师傅她老人家找来的,师傅不可能会去找信不过的人吧?而且我们进大理住客栈也是临时起意,更别说是住哪个客栈了,就连我们事先都不知道啊,魔教那边怎么就会派一个小姑娘来了,还正好发生争执。再就是那个小姑娘了,看她穿戴以及带着闪电貂,肯定来历不凡,还有语气行动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主,魔教再怎样让我们掉以轻心,也不会派这么一个人来啊。并且他们若是一直尾随在我们之后,知道我们的行程一切,根本不用再派一个小姑娘来,这不仅多余,而且一个不好倒还真会让我们起防范之心。所以我说,那小姑娘不会是魔教的人。”
“那你怎么又说这件事怕是与魔教脱不了干系呢?”
“我想这最大的可能,当然只是我的设想,那就是,前天夜里劫人的不是那个小姑娘,而是另有其人!而这关键就在这另有其人身上。”
“你是说,劫人的是魔教,而那小姑娘只是他们的幌子,或者干脆说那小姑娘现在也在他们手里?”
“嗯。我想的就是这样。”
“可……这也有点说不清啊。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干?而且他们拿那个小姑娘做幌子又是做什么?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和那个小姑娘有恩怨?……啊!对了,对了,是小二,是小二!”张锦娘最后恍然大悟,抚掌大叫。
“对!就是那个小二!本来我也没想到,但今天看小二那番作为我越看越不对劲,演得太真了,环环相扣,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作为,而且前番她给我们下了迷药又补上泻药,这般小姑娘家子气的报复行为,怎么会把我们的行动一环扣一环的都猜中,还让小二把我们骗了又骗,这两个手段显然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于是,我就斗胆猜测,这个小二有问题。我暗自警神,先前我们在大理一路飞奔的途中,果然,让我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目光,那是监视我们的哨子。出了城,我才感到,那些目光都没了。为防意外,先前我还特意,从这四周来回看了看,并无人埋伏和监视,我才回来,问起关于与魔教合作的一些事。”
“那你怎么会想到是魔教呢?”张锦娘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最开始虽然我们的情报也探知了蜀王世子要入京的消息,但教母久久未决。直到魔教以这个消息作为合作的馈赠放给我们,教母才突然决定下来。按理说,魔教那边应该不会知道我们本来就是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么,我们这个任务已决定,首先知道的肯定是魔教无疑了。若是他们暗中捣鬼,绝对能说得通,但也不排除其他敌对势力下手的可能。不过我个人也许是先入为主,一直就觉得魔教突然来合作不对劲,还是更倾向于是魔教动的手。”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锦娘听柳素儿这么一说,也不由跟着相信。只是真是如此,事情就会变得更棘手。
“我是这样想的,首先西边是不用去了,我们本来就是要西行的,不管是哪个可能,西边一定是个幌子,东边也没有,那么就剩下南面和北面,还有……”柳素儿指了指身后的城池,“这里!”
“但南面就是深山及大川,路最难走,而且魔教根在西夏,这么一来就会愈行愈远,怕是机会不大,并且就算真的是南边,我们也不用去找了,有深山老林在,我们去了也是徒劳。现在关键是北边还有大理城内。北边再往东就可到成都府,就算真是那小姑娘带走小家伙,焉知小家伙不会立马想到回去?并且,再往北,穿过回鹘就是西夏,是魔教的地盘,若是魔教捣的鬼,他们不把人送回自己的地盘看押,又做什么?还有就是大理城,这还不到两天,可能他们就是借这个局让我们以为是小姑娘下的手,让我们把目光都及到小姑娘身上,肯定会立马去追,那时他们再把人从大理运出,岂不是好?若要是那个小姑娘做的,她既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愚弄我们,焉知她不会现在就躲在大理城内,正想着我们被她耍的东奔西跑的模样偷着笑呢?”
“嗯嗯!这样说,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大理城,一路北上。那么这样,我留在这里,你们三姐妹北上。等天黑了,我再偷偷进城,把一切告知分舵,让他们派出人手,你们一路留上标记,让他们好赶上你们。我这边,一边暗自调查城内,一边等着风堂主他们的消息,同时飞鸽传信把这边的事立马禀报教母,让总部派一些人沿着大理西行的路子一路找找,以防他们真的从西边逃了。至于南边,就且不要管它。”
“这样最好!”柳素儿听了张锦娘的安排,点点头道,“不过,以防万一,我们现在还不能分开,我怕有人在我们西行的路上监视,若是不出现,他们恐怕会生疑。趁现在,我们往西边走上一段才好。”
“嗯!这样考虑才周全。”张锦娘点头道。
如此商量妥当,四道身影直奔西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