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连夜吗?”欧阳慕容闻言微微一怔,然后表情很快就转为了严肃。
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情。
“连夜吧,多转几趟飞机没关系。”葛东旭说道。
“好,我这就让人查一下。”欧阳慕容说道。
“有什么事情?”杨银厚见葛东旭要连夜赶回去,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这师弟可不是普通人啊,一人足矣抵得上一支军队,能让他连夜赶回去的事情自然是大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父亲连夜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回家一趟,心里总有些不安,所以决定连夜赶回去。”葛东旭说道。
“父命如山!既然他连夜打电话过来,不管是什么事情,你连夜赶回去是应该的。”杨银厚闻言释然道。
像他师弟这样的人,能惊动他连夜赶路的,除了惊天大事,恐怕也就家事了。
“我也这么想的。师兄这边就按今天的量,每天喝一杯,九天之后就能完全恢复了,倒是不用我担心。就是老陈这边,难得回国一趟,我是没时间陪同了。”葛东旭说道。
“葛先生言重了,我哪里当得起您亲自作陪,再说,几十年没见杨师叔了,这些天也刚好陪陪他,跟他叙叙旧,您忙您的事情,不用管我的。”陈家腾闻言受宠若惊道。
“那好,我也不跟你客气,等下次再来时再叙。”葛东旭不是矫情之人,闻言点头道。
说话间,欧阳慕容很快就返回了。
“师叔,航班倒是有,顺利的话,明天早上就能赶到瓯州市机场,不过途中要倒腾好几个航班,而且我们必须现在就得出去芒市飞机场。”欧阳慕容说道。
“那就现在出吧,你安排一下车子。”葛东旭起身说道。
“就让慕容送你去吧,师兄这边等九天后,完全恢复了也会去一趟瓯州市拜祭师父。”杨银厚说道。
“不用了,慕容喝了酒,开车不好,随便安排个人就行。”葛东旭说道。欧阳慕容现在的修为可还远不到能施展“六脉神剑”的境界,喝了酒开车还是会有危险的。
见葛东旭这样说,杨银厚和欧阳慕容就不敢再说什么,便安排了个人开车送葛东旭去芒市机场。
凌晨一点的时候,葛东旭上了飞机,然后又转了几次机,终于在早上八点左右抵达瓯州市飞机场。
出了飞机场,葛东旭直接包了辆车子直奔白云山镇葛家垟村。
十点钟左右,葛东旭赶到了葛家垟村,这时农家乐还没有客人光顾。
往常这个时候,葛胜明肯定会做些准备工作,但今天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
“爸,这么急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情?妈呢?”葛东旭见父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里头不禁咯噔了一下,一个健步上前,到了父亲面前问道。
“啊,东旭,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赶不回的吗?”葛胜明见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倒是被吓了一大跳。
“您老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的,我能安心吗?只好连夜赶回来了,究竟什么事情啊?”葛东旭问道。
“好好,爸有你这样的儿子,这辈子真是值了。”葛胜明闻言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不由得鼻子有些酸,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动情道。
“爸,别告诉我你半夜三更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考验你儿子吧。”葛东旭闻言苦笑道。
“瞎说什么呢你!你爸会那么无聊吗?”葛胜明没好气地瞪眼道。
“那究竟是什么事?还有妈呢?怎么没看到她,又去学开车了吗?”葛东旭问道。
“你妈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学开车啊!”见儿子提起妻子,葛胜明不由得叹气道。
“怎么了?”葛东旭见状脸色不禁微微一沉。
“还记得上次跟你提起过,九月份开始你妈要去镇第三小学教书的事情吗?”葛胜明问道。
“当然记得,我妈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葛东旭面带疑惑地回道,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这倒不是说葛东旭反应迟钝,而是因为在他心中母亲一直都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乡村教师,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当了十多年的乡村教师,就算马上给她转成正式老师编制都是很应该的事情,如今他母亲又不要求马上转正式老师编制,就算葛东旭脑子转得再快,也不会想到镇第三小学竟然连代课老师的位置都不给他母亲。
“教师名单里没有你妈的名字。”葛胜明说道。
“什么?这帮混账东西!”葛东旭闻言顿时头都根根竖立了起来,脸色铁青一片,甚至身上隐隐有暴戾气息散出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又是多么的热爱这份事业,她的心底又是多么的善良淳朴,可没想到有人却偏偏在这件事上给了她当头一击。
葛东旭现在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得到,当母亲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会是多么的失望,多么的悲痛!因为在母亲心中,教师一直是一分很神圣的职业,学校一直是一片很干净的地方,但现在……
一想到这里,葛东旭真的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到了他现在这样的境界和地位,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真正激怒他,因为他根本不屑为那些事情怒。
但母亲,那一直是他心目中最伟大的女人,哪怕为了她付出他的性命,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竟然有人在他母亲这么热爱的一份事业上,在她心里狠狠捅上一刀。现在就算动用关系,直接把当事者全部撤职,恐怕给母亲心理上的伤害也已经留下了。
“东旭,你要冷静,你可别乱来啊!”见儿子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甚至两只眼睛中透出非常可怕的目光,葛胜明不由得心头一阵猛跳,急忙把手按在葛东旭的肩头上,说道。
葛东旭深深呼吸,又长长呼了一口气,尽量压下心头的暴戾,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不能让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