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母老虎

“想看老虎吗？”

“想。”

然后陈陌就带着小言羽悄悄地潜入林子，在一个小山坡山，起漆黑夜色掩护下，看到了小言羽不想看到的画面。小言羽的嘴被陈陌捂着，不让她因为害怕发出尖叫。

小言羽用力掰开陈陌的手，轻微颤抖的说道：“陈陌，你这个混蛋！”

说完，又把陈陌的手捂在自己嘴上。

陈陌远远的就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声，想也不用想，就确定是那些车队出了麻烦，肯定是遇到了这里的土匪，陈陌也好奇着这些土匪，在下阳城和娘皮镇就听说过黑虎上的一些消息，对他来说，坑定要见识一番，而小言羽，现在跟着自己，有些场面她还是要应对的，或许她心里都明白。

上次截杀孙家的场面就见识过了，但还不够，还有见到更多类似的事情，这是她要跟着他，两者都不明说的条件。

从陈陌走出深山，或许更久之前，他的生活就是这样，要他跟着小言羽去过那种平静的生活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要把小言羽丢在下阳城的原因之一。而小言羽不喜欢，但她又不想和这个曾经一起吃过苦的人分开，她要跟着他，不想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屠夫。

小言羽再次掰开陈陌的手，说道：“能救他们吗?”

他知道陈陌很厉害，她想让陈陌出手，帮帮那些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不想见到更多的人死去。

陈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他或许能帮那些人，但为什么要帮，就因为他们不是土匪？

小言羽继续用陈陌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下面那么多少人了，土匪的人数明显比另一边的人数要多，不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更何况上次陈陌带着自己，自己还是受伤了。

下面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两个人的视线当中，看着剑客和两个土匪不相上下，看着红衣女子被令人艺人抬了出来，然后在小言羽惊讶的目光中，拿剑男子杀了自己的同伴，那个还瞪过她的少年死在屠刀之下，最后是一片血腥，小言羽自己都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着大势已去的两个车队，陈陌知道即使自己出手都没有用了，更何何况自己又与那些人毫不相干，然后略有遗憾的说道：“该走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陈陌整个身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把冰凉的剑刃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自己的身后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们只是路过。”沉么微眯的眼睛斜撇这脖子上的剑刃。

不明所以的小言羽松开的捂住双眼的手，扭头看向陈陌，借着暗淡的月色，看见了陈陌脖子上的剑刃，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动了，她怕自己一动，陈陌的脑袋就搬家了。

“这么巧，我也是路过。”一个带着一些玩味笑意的女人声音在他们两个后面响起。

......

山坡下的战场经历了一天倒的屠杀之后，该死的人已经死绝，把原本就是有些红的红土地，染得更加的红艳了，或许这里的红土地都是血水染红的也说不定。

土匪也损失了好些人手，但对于刀子上舔血生活的人，他们没有一丝伤感，或许还有些窃喜，到时候自己分得的东西又多了一点。

小喽啰解决完碍事的人只有都默契的分开，站回自己头目的身边，他们这次行动基本结束，接下来就是三个头目分赃的时候了，若是接下来谈不拢，那就是手中没有收回的刀剑再次大动干戈。

三个头目站在三个方向，彼此相看着，而那个出卖同伙的剑客，则没有跟任何一个人靠近，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定夺，也好像有着自己的考虑。

“我说，老瓦，你都肩头扛有一个女人了，况且还是一个不错的货色，难道还想分一杯羹？”另一个头领说道，言语之中的意思很明白了。

“绣刀，你这话就不厚道了，这婆娘可是老瓦我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而且你们之前也答应了，这个婆娘是属于我私人的，我的那些弟兄可等着辛苦钱呢。”老瓦拍了拍扛在肩上的那个婆娘屁股，嘴上说着，心里却暗自爽了一把：这婆娘的屁股真有肉。

三人有些僵持不下，来自黄牛岭的倔牛转开话题说道：“那这位兄台.....”

他的话没有说完，其意思也很明显，这个拿剑的男子才是此次的最大收获，但是也是最难分配的一项东西，三个土匪头子都想得到，但人就这么一个，总不会把他分尸了吧。

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那个叫做陆一的男子，把这个难题抛向那个男子。

就在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密林响起了爽朗的笑声，让三个土匪头领瞬间紧张起来，那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该死，她怎么来了！

过了片刻，林子里才传出来脚踩地面落叶的沙沙声，在三人微眯起来眼睛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拿着一把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剑，一手牵着一个神情紧张的小姑娘，在女人身边还有一个少年，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

陆一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又看了看小姑娘和那个少年，眼神变化了一下，内心恍然：“原来这两个小孩是放风的，正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孤身。”

“哟，这不是十三娘吗，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孩子了，掩藏的这么好，现在是来请弟兄们喝你的喜酒吗？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叫做老瓦的的土匪头子说道。

十三娘？陆一眼色一变，黑虎山的十三娘，之前他一直把她当做此行的最大危险，没想到在见到她之前，自己就栽了。

而此时，站在这个叫做十三娘身边不远处的陈陌冷冷说道：“十三娘？你就是黑虎山的母老虎？”

母老虎？？！！

在场的众人听见这个名词，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像看疯子一般的看向那个语出惊人的少年。就连小言羽都为陈陌捏了一把汗水，心中暗骂：陈陌，你这个死骗子，骗我说什么母老虎？！现在还敢当面说出来，忘记在山上，自己是怎么被人用剑架着脖子了吗？！

“母老虎？”十三娘看了看这两个眼里只有冷漠没有惊惧的少年，笑着说道：“你还是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叫我母老虎的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也不是真的虎，我来这，就是想见见你。”陈陌淡淡的说道。

“哦？你为什么要见我？我们之间认识吗，难道你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不对呀，老娘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生过你这么一个儿子啊。”十三娘玩味的看着少年。

“来跟你打一架。”

此话一出，又把周围的人惊掉下巴。

“这小子的脑袋会不会被驴踢了？”

然后就看到这个少年从背后后腰的地方拿出一个被布条包裹的东西，不慌不忙的解开布条，露出里面的那把断刃。

“疯了疯了，这个小子是真的脑子有毛病，拿着一把破刀就敢向十三娘挑战。”

“有意思。”十三娘哂笑了一下，说道：“不过现在老娘还有要事要办。”

十三娘看着三位同为土匪的头子。

“十三娘，你这是要瓜分我们辛苦得来的东西？”

三个本来分开站着的土匪头子又悄悄地靠近在一起。

“瓜分？你们看我是这样的人吗？”十三娘笑道，可他下一句话就让他们三个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货物，老娘全要了。”

“十三娘，不要欺人太甚。”倔牛冷冷的说道。

“欺人太甚？老娘就喜欢欺负人，你们三个能打得过我吗？”十三娘一脸的不屑。

“就你一人，还想打过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老瓦看了一下周围，到现在为止都只有她一人出现，就算旁边埋伏的人，也不会多，估计她也不敢带多少人出来，不然她的大本营就危险了。

“就我一人？”十三娘冷笑了一下，然后手中的长剑一举，两边的山坡上，开始出现哗哗的响声，似乎一个隐藏在夜色中的大队人马，开始显露真身。

三个土匪头领脸色煞白：这婆娘也是疯了，带了这么多人出来，不要家里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先说话的是老瓦：“真是有魄力，就怕到时候拿了东西连家都回不了，我老瓦的那一份不要了，不过这女人打死都不能给你。”

“老瓦，你！”另外两人同时喝道。

“别这么看着我，十三娘的实力你们不是不知道，今天已经栽了这么多兄弟，我可不想我的小瓦寨也没了。”老瓦完全不理会两人的目光，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固的同盟。

“久仰十三娘大名，在下陆一...”陆一对十三娘拱了拱手，可话没说完就被十三娘打断。

“那婆娘你自己留着吧，还有这个陆一，你们爱谁要谁要， 老娘不稀罕。”

十三娘这么一说，陆一内心沉了一下，原本还打算毛遂自荐了，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拒绝了，但脸色不变，看了看两位脸色有些不善的土匪头子，又看了看那个扛着女人的土匪，心里权衡着：去那人山头，若是到时候把那女子收为己用，自己就是头了，到时候看自己还不能收服另外两个？最后，黑虎山，哼。

这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那边两人看着那个已经有所收获的土匪说道：“老瓦，胃口不要太大，会噎着。”

老瓦看了看陆一，又看了看刚才还是联盟的土匪，说道：“天色不早了，估计我这婆娘已等不及了，到时候各位来小瓦寨喝我瓦的喜酒。”

老瓦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就扛着女人和众小弟离开这是非之地。

“蠢货！”陆一心中暗骂一句，但嘴上却对另外两人说道：“先离开这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两个土匪相视一眼，也点了点头，现在他们还不能决定此人的归属，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况且那婆娘带了不少人来，若是迟了一步，谁知道这婆娘又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十三娘，希望你还能安全回得去。”两人撂下狠话，便一挥手，把自己的小弟全部带走了。

“呼~”十三娘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