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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大海上,三艘战舰抛下了铁锚,甲板上的水手们一个个如丧考批,他们的手中捧着一套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头顶上的桅杆还在缓缓的降下一面旗帜。
“兄弟们,今天我们脱下这身军装,为的是明天能够穿到军衔更高的,国家需要你们,皇帝需要你们……”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是军人了,而是一名名横行大洋的海盗,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想尽办法猎杀肖乐天的势力……”
“不必沮丧,也不必懊恼,任何光荣之下都会隐藏着黑暗,你们的牺牲注定会得到回报……”
这里是胶州外海,也就是后世被称呼为青岛的地方,远方模模糊糊的巨大黑影,不是崂山又是什么,而停在大海里的三艘战舰,正是从琉球撤出來的法军战舰。
天琴座号,罗马号,两艘护卫舰正是缓缓降旗的两艘战舰,而身后的圣洁号上,一大群水兵望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上交了海军军服,他们也深有同感,神情落寞了起來。
布鲁斯少将正在给两艘战舰上的水兵训话,这是他最后一次以军人身份进行训话了,从今天开始天琴座号和罗马号两艘战舰,将生‘暴动’水兵们脱离了法国海军控制,他们夺取了战舰,成为了游荡的海盗。
这一切当然只是借口,其实这两艘战舰只不过是布鲁斯将军最后一次努力罢了,他已经抛掉了底限,准备用最流氓的手段來惩罚肖乐天。
你琉球毕竟沒有强大海军,而琉球的事业还离不开大海,既然远征军失败了,既然明枪你躲过去了,那就看看我们的暗箭吧。
天琴座号和罗马号两艘护卫舰,装载了远征军所有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补给,然后又从整个远征军中筛选自愿者,从这一刻起在法律意义上讲,他们就全都是海盗了。
“你们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身份就是海盗,是横行亚洲的海盗,你们将不会得到母国的任何支持,你们吃的穿的包括所有的花销,都要靠你们自己去强。”
“羸弱的亚洲根本就沒有可以和你们匹敌的对手,整个大清的海岸线都是你们财的地方,我布鲁斯用上帝的名义誓,你们的功劳我会暗中记录,等到肖乐天下地狱的那一刻,你们必将重回祖国的怀抱……”
“现在,把旗帜和军装交还给我,你们去战斗吧。”
黑暗中,法国国旗和两艘战舰的舰旗,被整齐的叠好交到布鲁斯少将的手中,而那些士兵叠好的军服也被其他的士兵收走了。
法国毕竟是欧洲文化的中心国之一,这里更是大革命的起源之地,民众民族观念、国家观念非常强,在交还军旗和军装的那一刻,不少士兵都哭了出來。
布鲁斯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他真想下达取消任务的命令,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不进行弥补,恐怕到时候皇帝的怒火是谁都无法平息的。
“上帝保佑你们,法兰西保佑你们,去战斗吧小伙子们,用胜利的功绩换你们回家的船票……”
布鲁斯扭头走了,圣洁号带着他一路向南,目的地英国殖民地香港,现在光荣号应该到台湾海峡了,圣洁号必须要满帆全追赶,而在圣洁号的身后却是一片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
天琴座号的船长卡夫,还有罗马人号的船长莫尔德一看气氛如此悲凉,知道军心现在非常不稳,他俩稍微碰了一下头就做出了决定。
“士兵……不不不,勇士们,何必哭泣,你们要看见好的一面,我们现在已经不受军法的约束了,我们财的机会來了……”
“仔细想想吧,你们为什么自愿上船并脱下军装,还不是心中都有一个财梦,勇士们,就在东方不远处,就是羸弱的大清朝,那里是胶州湾,富饶的村镇正等着我们光顾呢,还犹豫什么,黎明就进攻……”
“万岁,黎明就进攻……”战舰上一片欢腾,战舰开始小心翼翼的向东方驶去。
在海情不明的水域里行船,不可能采用夜袭的方式,这群强盗只能小心的靠近在黎明天色大亮的时候起进攻。
晨雾笼罩着胶州湾,晚清还沒有青岛这个地名,胶州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一点的镇子,这里所谓的守军只有一个棚,山顶上老旧的炮台上只有三门康熙年间铸造的红衣大炮。
这是一边倒的屠杀,刚刚起早的百姓还沒來得及吃早饭,就被一阵爆炸的巨响所惊呆,海面上的渔民只见两艘狰狞的怪兽从东方晨雾中冲了出來,二话沒说就是一轮炮击。
山顶的炮台顿时火光冲天,可是这轮炮击根本就沒有造成人员损失,如果这群强盗知道炮台平日里根本就沒人值班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浪费弹药的。
脱了军服的军人,战斗的时候依然是军人的方式,百姓们看着大海上数十艘舢板划的快如剑鱼,长长的船桨起落之间居然比赛龙舟的还有节奏。
“娘嘞……來强盗了……还是长毛强盗啊……跑吧……”整个镇子就跟炸了锅一样,所有人向北方撒腿狂奔,而跑的最快的就是那一棚守军,从始至终他们连一枪都沒放,一弓都沒拉,甚至有的光着屁股就往山里跑。
满清的腐朽沒落,从此可见一斑。
火光在镇子中升起,枪声连绵不断,受辱的女人在痛哭,重伤的老者在惨叫,一个小小的沿海村镇,又不是商旅密集的地方,与其说这些法国人是來财的,倒不如说他们只是想泄。
整整一天的时间,这群海盗只搜刮了三千多两纹银,但是杀死的百姓就足有四千之巨,整个胶州彻底被烈焰所吞沒。
当夜幕降临之时,这群强盗拿了银子还不放过,居然抬着几十头猪上百只鸡鸭,还有很多面粉上船了,看來他们这身份转变的还真是快,仅仅一天时间就已经适应了海盗的身份。
天琴座号和罗马人号走了,而胶州湾惨案直到三天后才传到济南府,而这时候的山东地界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后世北洋的缔造者李鸿章。
太平天国被剿灭了,但是捻军还沒平定,尤其是东捻军,一直在山东河南直隶交汇处一代活动,朝廷数次清剿都不了了之,甚至在去年也就是1865年,捻军在山东曹州埋伏一具全歼僧格林沁所部骑兵,诛杀僧格林沁,整个京师震动,甚至连东交民巷的洋人都惊呼满清失一上将。
僧格林沁虽然是英法的手下败将,但是六里桥那场疯狂的骑兵突击,让欧洲人还是很震惊的,西方向來崇拜强者,所以他们虽然不喜欢僧格林沁,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僧王陨落,朝廷震怒,立刻调集曾国藩北上平定捻军,但是奇观的事情生了,打长毛能够驰骋半个中国的曾大帅,面对一群流寇样的捻军居然怂了。
这场仗打的跟温吞水一样,完全沒有挥出火器营的威力,大帅干脆就是來公费旅游的。
于曾国藩温吞水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等肃毅伯,赏戴双眼花翎的大清政坛新星,李鸿章了,平定捻军的战役中,李鸿章的淮军大放异彩,打的威风八面,到最后朝廷甚至动了用他替换李鸿章的心思了。
究竟李鸿章和曾国藩之间有什么猫腻,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但是眼下山东这个地界,还真就是人家李鸿章的淮军做主,毕竟现在还算战争时期。
当胶州湾惨案的情报送到李鸿章的案头之时,他的面前还有另外两份卷宗,那都是他手下最忠诚的幕僚给他汇总的情报,加上这一份可就是三个大大的难題了。
“左季高左宗棠)要调走了,去甘陕回部,好好好,你只要离开中原,剩下的戏就由我來唱了,包裹你那个心腹胡雪岩,我也会给你照顾的好好的……”
“洋人海盗袭击胶州,这怎么可能,胶州什么时候出现全是洋人的海盗团了,而且就抢走了三千两纹银,怎么感觉好像是海盗杀人练兵啊。”
在李鸿章的眼里,死几千百姓丢几千两银子,这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案子了,平定长毛,平定捻军,那一场大战不是几万几万的死人,胶州湾惨案,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案子。
唯独第三份卷宗,还有里面夹着的密信,才是让李鸿章最头痛的呢。
“太后啊,您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題……我若带兵进京驰援,那我可就终身烙上西太后的标记了,从今往后我可就下不了船了……”
万万沒有想到,摆在李鸿章面前的居然是慈禧的亲笔信,这个老妖婆居然想到找他來求援了。
历史上慈禧和李鸿章的关系非常复杂,因为当慈禧彻底掌权之后,曾国藩、左宗棠之类的重臣也就逐渐陨落了,只有李鸿章一直是他手下的汉人重臣,李鸿章的北洋让老妖婆又敬又怕。
离开李鸿章的支持,满清肯定会亡,这是皇室高层的共识,但是李鸿章毕竟是汉人军阀的领军人物,不防着点还怕篡了他们这一国。
不过现在的李鸿章还沒有成势呢,在慈禧的眼中他算是一个可以争取一下的汉人军阀,所以才有这封密信摆在李鸿章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