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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肖乐天成了琏二攻击的最后一个口实,这个借口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他是官而肖乐天是匪,就算乱箭把他射死,琏二爷也不会摊上一丁点的麻烦。
富庆当时脑门上的汗就冒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琏二居然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为了虎妞他这算是跟富察家族彻底为仇了。
“琏二!你这是想一拍两散?”庆三爷这回一点客气都没有,杀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老棺材瓤子。
“呵呵……呵呵呵……一拍两散?老子怕你不成,敢抢我的女人,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琏二彻底疯了,他的眼神了已经失去了理智,色迷心窍的他早已经什么都顾及不到了。
以罗火为首的十名火枪手,一看这群士兵和捕快们居然敢围攻肖先生,脑子一热都把背后的鸟枪给摘下来了,早已点燃的火绳闪着暗红的光亮,一根根的枪口全部对外把黑篷车给护在了身后。
“谁敢上前,老子就开枪,对肖先生不敬就是对我亲爹不敬,大不了一起死……”
轰的一声,长街上的围观百姓纷纷后退,任谁也没有想到事态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已经剑拔弩张到要杀人的地步了。
琏二爷都快要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超过了他的想象。首先他没有想到范镰居然真的有勇气分家,第二件就是没想到富庆居然插手这么深,竟然摆明了和自己作对,一点八旗一脉的情面都不给。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面前这十名庄稼汉一样的伙计,居然真的敢把火枪对准他的脑袋,这是要造反吗?想要杀官造反吗!
柳县令早就看出事情不对了,他也没有想到几名商队伙计居然敢把枪口对准当官的。在大清朝杀官可是要诛九族的罪啊。
“你们疯了吗?都是商队里的良善百姓,怎么胆敢对父母官无礼?忠孝仁义都不要了,也不考虑自己家里的亲人吗?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柳县令越说越没有底气,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这几名伙计身上居然一点害怕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还没等他说完呢?突然黑篷车的棉帘子啪的一声被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面白如玉的年轻人出来,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县令和琏二爷,满脸都是不屑。
“都干什么呢?剑拔弩张的想开兵见仗啊?都把家伙给我收起来,我看那个孙子敢对我不利。当官的?当官的了不起了,老子这辈子就不怕当官的……”正说着呢肖乐天眼角余光向四周墙角房顶一通转悠。
“看什么看?都把家伙收起来,这点屁事我还用你们出面吗?”肖乐天名义上骂的是十名火枪手,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在长街左右无数民宅的角落里,藏着一个个隐匿身形的大汉,有的手上已经扣好暗器了,估计下一秒就要动手。
肖乐天安抚了十名火枪手,还有暗中保护他的天国精锐,暂时算是把冲突给压下去了。紧接着他看了看周围刀枪出鞘的士兵和捕快们,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听说,你们要抓我?还要打杀我?现在我就在这里了,我看看谁敢动我一根头发?”肖乐天现在一身滚刀肉的架势,从篷车上跳了下来,顺便还把自己头顶的瓜皮小帽给扔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花80元人民币剪的经典分头。
“看见了吗?老子就是没有辫子,而且我还是一名从海外归来的二鬼子……”说话间肖乐天居然把衣服里的银十字架给掏出来了“而且老子还是教民,是正经美国刘易斯牧师发展的教民,美国大使馆的华若涵公使就是老子的朋友,我的身份受到了《北京条约》还有《天津条约》的保护,我看你们谁敢动动我?”
肖乐天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突然高声喊道“易县的父老乡亲们都听清楚了,我叫肖乐天,是海外归来的孤客,是美国教会保护的教民,大清朝的法律管不着我……都听清楚了吗?老子叫肖乐天,是个二鬼子……”
这一嗓子真是够敞亮的,整个长街的人全听的清清楚楚,有那些个好事的百姓居然随声附和道“易县的老少爷们都听见了,你叫肖乐天,是海外来的二鬼子……哈哈哈……”人群顿时哄堂大笑。
肖乐天也乐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时候他对着已经听呆了的柳县令冷冷的说道“这位是柳县令吧?大人能在易县这个距离北京这么近的地方当父母官,我想不能不知道四年前英法联军入北京的事情吧?西林教案你忘记了……”
嘶……柳县令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四年前英法联军向大清宣战的一个重要口实可就是西林教案啊!当时西林知县张鸣凤就是因为杀了一名教民还有法国的马神甫,才让英法联军有了动兵的口实,难道今天这个悲剧要在易县城重演了?难道要来一次易县教案?
“我我我……”柳县令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居然问了一句“你说你是教民你就是教民啊?证据有没有……”说道这里连庆三爷都摇头了。
“柳县令啊!刘牧师收肖兄弟当教民的时候,商队一百多号人都看见了,而且我还在旁边,你说有没有假?”
一句话柳县令当时就晕了,他靠在王虎身上突然低声说道“我头晕,快扶我坐下……”还没等坐好呢?王虎就听见柳县令的喃喃低语了“这水太浑了,咱们玩不起啊……”王虎一听就明白了,赶紧扶住县令不停的往后缩。
肖乐天早就把大清的脉给抓住了,这群肉食者对内残忍苛刻,但是一旦遇到洋人就立刻变成软骨头,两次鸦片战争早就把他们的胆子都给吓破,尤其是四年前圆明园的一场大火,已经把满清皇族的脸皮彻底撕碎了,更何况这些手下人。
“琏二爷是吧?你不是喊打喊杀吗?我就站在这让你打,让你杀。来来来,我看看你准备怎么动我啊?”说话间肖乐天直接走到琏二的面前,低头几乎顶在他的脑门了“动手啊!你丫的动手啊!刀枪剑戟任你选,火枪顶头老子也不在乎……今天你丫的要是不敢动手,你就是纯丫头养的……”
“你……”琏二爷当时脸色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两只眼睛都快鼓出来了,他已经快气晕了。他真想下令乱刀把这个小白脸给砍死,可是当他看见那个银色的十字架之后,他就跟个泄气的皮球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肖乐天表面上很嚣张,但是内心正在哭泣,他没有想到最终救了自己的居然是列强的不平等条约。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外国人取得了内陆的传教权和经商权,而且教民犯罪地方官府还无权审判。
就是这种无理的条约,却成了肖乐天的保护伞,这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嘲笑。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琏二爷算是彻底架在柴山上了,没法上也没法下。而这时候肖乐天突然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说道“琏二爷啊!我已经在易县上万百姓面前摆明我的身份了,用不了一个时辰,估计全城百姓都认识我了,我怕的就是你背后暗算我……”
“现在好了,全城百姓都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和你有仇,那么在我没离开易县之前,您还是好好当我的保镖吧。走路我不能摔着,喝水不能呛着,吃饭更不能噎着,反正我有丝毫的意外,那个屎盆子都得扣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你说陛下会不会为了保护你,而跟洋人翻脸呢?”
“啊……”琏二爷一声怪叫,白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摔倒了,他都六十的人了让肖乐天这么骂,这么侮辱威胁,再加上他对洋人的怕,这老头血压一高直接就昏过去了。
“总管……”一群士兵赶紧抱住老头,一个个惊恐的看着肖乐天。最后还是庆三爷行了行好,挥手让他们全撤了,一场闹剧就此散场。
肖乐天把地上琏二爷那根马鞭捡了起来,仔细一看后面居然还缀着一块羊脂美玉呢“奢侈啊!真他妈的奢侈……罗火,这根鞭子给你了……”
肖乐天拍了拍罗火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保存好这根鞭子,你要记住有人就用这根鞭子抽过你,这个耻辱你要牢记一辈子……”
商队终于出发了,不过肖乐天可没有跟着一起走,他要留在易县城帮所有人收尾,他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柳县令是让王虎他们给偷着抬回县衙的,当柳县令一进后堂,还没等他缓过那口气来呢?就看见管家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太爷啊!县太爷……不好了,那个肖乐天打上门来了,他要见您……”
“啊?不见不见……就说我有病了……”
“怎么搞得啊!中午看柳县令还满脸红光呢?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那我更要好好拜访拜访您了……海外孤客肖乐天,这就进来了……”说话间肖乐天大步流星走进后堂,身后居然还跟着两名壮汉,正是满身带伤的萧何信还有王怀远。
王虎和他手下的捕快们围成一个圈子,但是就是不敢拦截,他们早就猜出后面那两个大汉的身份了,可是现在的形势已经和昨晚不一样了,有洋人背后撑腰就算对方是土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啧啧啧,柳县令真的是太不好客了,一杯热茶都没有却弄一群捕快围堵我们,难道您就死活认定了我们是十恶不赦之徒吗?”肖乐天走进内堂不用柳县令让,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正座上,就跟天经地义的一样。
“柳县令请坐,捕头王虎留下,剩下的人就请回避吧……管家上茶,把你们老爷的好茶叶端出来吧!”
得了,肖乐天这就叫鸠占鹊巢啊!当时差点没把柳县令给气死,就在这名优柔寡断的县令想要发脾气的时候,肖乐天一句话就把他的火气全给堵回去了。
“屋里已经没外人了,柳县令也不必考虑什么面子问题,今天兄弟我是专程送您一套大富贵的,不知道柳县令有没有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