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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可真的是不客气,将我包里的青铜器和玉器全部翻了出来,一件件地摆着了地上,我摸得都是小件,即便里边还有一些必要的工具,但那也非常的可观。
这要是胖子的背包,估计至少比我多一到两倍,也难怪那家伙不管别人怎么说,都着急地要离开夏墓,现在回想起来,最聪明的人应该当属胖子了。
三叔鉴赏一会儿,赞叹道:“大侄子,这些物件最少也是战国时代的吧?”
其实我们出发一直都是秘密行动,所以除了当事人之外根本不知道我们出发的方向,更加不知道要下的斗如何,所以三叔并不知道我具体的经过,可知道我不在,那肯定就是倒斗去了。
在三叔从家里出来以后,开始打杂,后来很快成了一个铺子的老板,可见他对于古玩的喜好,而且就像是吕天术曾经跟我说的那样,我三叔掌握的东西非常的快,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这个物件的大概朝代。
不过,毕竟三叔他只是一个老板,下斗的机会还不多,他的见识上多少还有欠缺,不过这样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他和我不同,我本身就是搞古玩出身的,所以即便这样,我也暗暗地对他赞誉不已。
我说:“三叔,这是夏朝的。”
三叔愣了一下,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说:“不开玩笑啊大侄子,你三叔可也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这夏朝真的存在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不过三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就说:“你要是告诉三叔这是商朝的,三叔肯定不会质疑,毕竟上面的沉淀物表明它们至少也是战国时期,可你要是说这是夏朝的,不但我不信,估计同行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我呵呵一笑,说:“那我也没办法,至少说是商朝的一定有人信吧?而且三叔你看,不管是青铜的,还是玉的,上面雕刻着全都是帝王之物,这些东西的价值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三叔的眼中早已经炙热的快要烧起来,听我这么一说更是频频点头,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定了定神才说:“大侄子,这些东西你打算出手?”
我微微点头说:“这次伤亡比较大,所以这些东西出了手之后,我想要给挂了那些人的家里人有个交代,谁让这次我是筷子头呢!”
三叔“哦”了一声,然后对我放低声音说:“大侄子,三叔这边认识一个不错的买家,他对咱们中国的古玩都非常感兴趣,而且年代越久的越喜欢……”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因为我已经听出了不对劲的东西在里边,他居然说是“咱们中国的”这话表面这个人肯定就不是中国人,我立马说道:“三叔,也许你还不知道。”
三叔一怔,问:“什么?”
我说:“不管是盗墓四派的规矩,还是从我个人的想法来看,我们摸得物件都不会出手给外国人,而是出手给国人的收藏家,这也算我们做这一行的一个本分。”
三叔笑了,他摇着头说:“大侄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是有钱就是爷的时代,管它出手给哪国人,只要给我们的价格合适就出手了,对方给的可是美子。”
我不想再和三叔说别的,因为我做人这点原则还是有的,就开始把东西一件件地往包里塞,在斗里这叫冥器,出土以后就变了,那就是古董、古玩、物件和收藏品,对于外行人决然不能再叫冥器,这也是一个不变的定律。
三叔着急了,说:“哎哎,大侄子,你这是干什么?三叔这也不是为了你好嘛,这年头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呢?”
我摇着头说:“三叔,说句实话,你大侄子现在并不缺钱,就算是缺钱,也不会把这些物件卖个外国人,这放在六零年,那可跟卖国差不多,这也关乎道德和个人声誉。”
三叔抓着一件玉器,说:“就算你不卖个外国人,到时候你卖的收藏家也会,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我抢过他手里的那件玉器,说:“三叔,你别忘了爷爷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新四军,你这样做是给他脸上抹黑。”
三叔挠着头,不甘心地说:“大侄子,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叫‘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要不就出手一件,反正你也有这么多,你不是还说要给死者家里一个交代吗?”
我拉好背包的拉链,说:“三叔,这东西我自然有自己出手的渠道,您也不用为我操心。放心,等一出手,我会分你一些的,也不用你为了拿中间人的钱,跟你大侄子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说个没完没了。”
三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我把背包塞到了床下,说:“唉,那好吧,其实三叔也是为了你……”
“三叔你打住吧,我很累了,改天一起吃个饭,现在我想休息了!”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同时觉得自己把三叔带入这一行,是不是一个错误。
三叔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跟我纠缠,就说了一句让我好好休息,然后摇着头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立马就给胖子打了电话,因为我真的不得不防一下三叔,这人心是会变得,即便是我的亲三叔我也不放心,万一他晚上来偷来抢,或者是直接把我捅了,那我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胖子迷迷糊糊地答应了我,问了我是怎么回事,听我玩了之后,他说我做的对,这年头大多亲情有时候比不过金钱,这是谁都不得不承认的,说他一会儿过来把东西拿走,藏在湛卢剑所藏的地方,让我放心。
我可是连眼睛都没合,觉得以后可不能让任何人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否则可能引火烧身,这算是一次教训,一直等到胖子来了,我们两个去了他的“藏宝之地”。
其实也就是胖子能够想到这样做,他在他们家老院子的挖了一个洞,几乎和盗洞差不多,就是厕所下面,进入洞总和你还能闻到恶臭的闻到,我看到胖子这次摸出来的东西都在里边堆着,包括早先那把湛卢剑之内。
胖子点了支烟,说:“怎么样?这地方够安全吧?”
我说:“这次你舅舅不知道吧?别到时候全让他给祸害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放心,这次谁都不知道,而且谁也想不到胖爷会在茅坑下面挖一条藏宝的密道。”
我苦笑道:“你他娘的别得意,上次的九王玉杯的事情你还没长记性?不了解你的人肯定是找不到,了解你的人一想就知道。”
胖子看着我,说:“小哥,想不到你变得越来越贼了啊!那行,今晚咱们哥俩就睡在老院子里,等到明天去找吕老头,一出手不就高枕无忧了?”
我摇头说:“这次我们不能找他了,你不是也知道吗?我那师傅的家底已经快被炸空了,去了最后也是用铺子换冥器,你愿意?”
胖子说:“那有什么的,吕老头的铺子在北京城里都是好地段,大不了胖爷再转手卖铺子,那总比藏着这些冥器强吧?再说了,这东西不出手,那跟破铜烂铁废石头差不多,只有让它们成为藏品,那才是硬道理。”
我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晚上我们两个叫了外卖,外卖小哥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胖子这座老院子,最后胖子豪爽地给了小费,外卖小哥才把苦着的脸,变成了笑呵呵地离去。
胖子看着我,叹息着说:“看吧小哥,这就是现实,钱才是真正的爷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都是这样,有什么好感叹的?”
我们两个吃过晚饭,就早早地睡了,这一晚上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里睡得最香的,胖子由于东西还在手上,也没有提议出去做个足疗什么的,显然他嘴上说没事,但心里还有有些担心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背着背包,开车到了吕天术的家中。吕天术早早地在后院和霍羽打坐,这个场景我太熟悉了,恍惚间好像时间在倒退,也幸好背上沉甸甸的的冥器告诉,只不过似曾相识,并非是时光倒流。
我和胖子喝着茶等着,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才站了起来,苍狼递过去了毛巾,两个人擦了擦汗,我立马乖巧地叫道:“师傅,我来了。”
吕天术看了我和胖子一眼,说:“你们两个昨晚藏哪里了?”
我愣了一下,问:“怎么了?您找我们?怎么不给我们打……”话还没有说完,我才想起来,我和胖子的手机早在斗里报废了,昨天根本没有买个性新的。
霍羽说:“师弟,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吗?昨晚雷子来过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问道:“干什么?”
苍狼说:“找你们两个呗,你们的铺子已经让查封了,有人把你们两个捅了。”
我的脑子就是“嗡”地一下子,就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瞬间我就想到了三叔,心说不会吧?他就算再怎么样,那可是我的三叔啊,他怎么可能把我的事情捅给雷子呢?
胖子的脸已经阴沉了下来,问:“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