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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壁画竟在眨眼间变换了颜色。櫑
“卧槽!”吴小邪两人顿时惊掉了下巴。
“这什么?变魔术吗?”
“我滴个乖乖,这也太神奇了吧,怎么嗖一下就……就就变另一个色儿了。”胖子有些怀疑人生的看了看手里的烟盒,没错儿啊,是从天真手里要过来的黄鹤楼啊,咋啥时候有这特异功能了。
一看他的表情,张杌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用手指了指摆在壁画底下的铁盒子,解释道:“重点不是点什么烟,而是罐头盒子里的粉末,你们看。”胖子两人一看那罐头盒,顿时就惊了,
“粉末怎么都没了,烧了?”櫑罐头盒的红色粉末竟然被插在里面的烟点燃了,就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完全烧了个干净。
张杌寻走过去伸手在壁画上摸了摸,然后让他们看自己指尖染上的红色,
“这是一种特殊的隐藏壁画的方法,红色粉末是一种植物的花瓣研磨成的药材,名字叫丹露藤,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长得很像露水滴形状的花,从开花到结果都只有一片花瓣,功效有点……”胖子挤了挤眉毛,笑得有点贼,
“啥功效?你刚让我和天真屏住呼吸,难道是那个?”吴小邪一开始不明所以,但一看胖子笑的这么猥琐,立马明白过来,离那鼎远了些,
“我靠,你们张家人怎么把这种东西装鼎里,还装这么多,搞批发一样,我还以为是啥染了色的香灰呢。”
“这就和我刚才说的壁画上的微小虫子有关系了。”张杌寻解释道,
“丹露藤燃烧散发出的味道,以人的嗅觉很难捕捉到,量小的话很快就会被代谢掉,但是对这些虫子的影响很大,一旦进入春期,这些虫子全身就会变得透明,被隐藏在下面真正的壁画也就能看到了。”吴小邪问他,
“那刚才那几声敲玻璃一样的声响是?”櫑
“哦,那是壁画内部的机关卡扣启动了,虫子在爬动寻找合适配偶的时候,壁画会发生重量变化,所以启动了后面的小机关。”张杌寻随意解释完,给不知什么时候半睁开眼睛的小哥喂了点水。
小哥的视线在吴小邪和胖子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又沉沉睡去。张杌寻俯身将他背稳了,然后对吴小邪两人抬了抬下巴,
“走吧,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胖子左看右看,纳闷,
“往哪里走?这也没开门呐。”吴小邪却已经观察到了显形后的壁画上,麒麟落在地上的一只前足正是一只藏在火苗里的三足鼎的形状,立马转头看向中心的那只青铜圆鼎,仔细瞧了瞧地板和三只兽足之间的磨损情况。
随即招呼胖子道:“胖子,来,咱俩一起把这个大鼎转一转。”櫑张杌寻有点欣慰,吴小邪对于壁画文字的观察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很擅长找出里面隐藏的不同点。
就好像一个下斗半生的老盗墓贼,一进到斗里,只随便看过去,就能知道哪里有机关,这是一种超脱第六感的敏锐感知。
两人把住大鼎的边缘,先顺时针转动,大鼎在他们的推动下以原地为轴心缓缓旋转起来。
转过半圈之后,那面壁画墙也跟着开始转动,直至铜鼎旋转了完整的一圈,壁画上的翻门彻底打开,露出左右两道三人宽的缝隙。
“走哪边?”吴小邪转头去问张杌寻。
“都一样。”张杌寻率先跨过翻门,后方仍旧是向上的阶梯,他特意避开了前方两步处的一块石砖。
胖子和吴小邪也赶紧跟过来,一脚踩在那块砖上,翻门转瞬间便转回去关上了。
櫑沿着阶梯一直接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变成了修葺过的石道,耳朵里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空气也开始变得湿润。
胖子没忍住咳嗽了几下,又重新戴上防毒面具。
“都戴上吧。”张杌寻忽然沉着脸说了一句。吴小邪不明所以,转头一看石道的墙壁两边上端的沿缝处,雕刻的竟然全部是拳头大小,凸出墙面的兽头,每两只之间的间隔有一米,顿时暗骂了一声,
“这特娘的不会是气孔吧!”张杌寻嗯了一声,换上新的防护服和面具,给小哥也换了新的,又给他衣服外面套了一层防护服。
吴小邪两人也赶紧照做,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们才再次前进。张杌寻越走越快,到后面简直快要跑起来了。
櫑胖子无意间回头一看,顿时妈呀一声,扭头就叫道:“快跑,毒雾要追过来了。”原来机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启动了。
一大团浓雾簇拥着死亡的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上空降落,逐渐往这边逼近。
石道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山体溶洞,他们加速跑过去,却不防一下踩进了水里,水边的浅滩上大喇喇的躺着好几具白色的尸骸,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气泡小洞。
这里的溶洞似乎是封闭的,他们无路可退了。
“骨头是假的。”张杌寻只瞥了一眼,便径直往水潭更深处走去,头也不回的提醒他们两人,
“跟上,水下肯定有路。”摆放在那里的骸骨只是心理暗示,用以击垮闯入者最后生还的希望。
櫑眼看白雾马上就要凝聚到这边了,胖子暗骂一声,
“娘的,死就死吧,天真,咱们快走。”两人跌跌撞撞的扑进水里,跟着张杌寻前后脚游过去,果然在水潭底部发现了一道已经打开的暗门,两人也赶紧游进去。
水道里一片漆黑,吴小邪一边往前游一边摸索两边的墙壁,大概游了七八米,前方一下有了光,透过水面,他明显能看到上方的空间整个被笼罩在幽幽的绿珀玉光里。
胖子比他先钻出水面,一把摘掉进水后失效的防毒面具,把吴小邪拽上来,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走上台阶。
然后发现,这里是一个完全不规则的溶洞,满目都是幽绿色阴森森的玉光。
顶上全部都是液体一样往下生长的绿色钟乳石,仿佛一只只密洛陀被碱气融化到一半儿之后凝固倒挂在了这里。
台阶前方是一座搭建在水上的铁索独木桥,有十七八米长,一路往前直通洞口。
櫑吴小邪和胖子欣喜若狂,以为马上要到那个满是水潭的毒气洞,发现张杌寻已经背着小哥站在了铁索桥上。
两人赶紧赶过去,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从铁索桥中段到前方的洞口,一直延伸到圆形洞穴内部,横亘着无数的红色丝线,密集得好像盘丝洞一样,这里每一根丝线上面都挂满了无数的形状匀称的果实——六角铜铃。
胖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咂舌道:“娘的,你们张家人这防盗系统造的也忒牛皮了吧,这谁能过去,除非挤成面条。”
“挤成王八也行。”吴小邪喃喃,
“那样我们就能从水底下爬到对岸了。”
“怎么挤?”胖子偏头看他,
“只要能过去,别说挤成王八了,就是变成屎壳郎我也愿意。”索桥的后半段已经全部浸没在了水里,张杌寻仰头往溶洞上方看了看,发现上面也挂满了铃铛。
櫑红色的丝线像一大片红外线墙一样,上面的铃铛就是警示器,一旦不小心碰到一只,下一瞬,所有的铃铛都会跟着一起晃动,他们坚持不过三秒就会陷入幻觉中,要么淹死,要么被毒气杀死。
“屎壳郎会游泳吗?”越是紧张的时候,吴小邪的思维越不受控制的扩散,这其实是一种自我镇静的方式。
“妈的我怎么知道?”胖子表情难看的要死,
“我又不是教练。”说着转头看向张杌寻,
“小张教练,来个指导,咱们怎么过?”张杌寻不负众望,往溶洞两边看了看,立即道:“这里肯定有机关,可以将水灌满整个洞穴,被水填充后的铃铛就不会发出响动。”吴小邪两人期待的看着他,张杌寻把小哥交给胖子背着,自己反身走回了索桥另一头,那里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龙嘴和鱼嘴形状的口子,这里必然是注水口。
张杌寻伸手在其中一只龙嘴的下巴上摸了摸,拔掉了下方的小插捎,原本紧闭着的龙嘴立马张开了六十度的角,但是奇怪的是,里面的滚珠却卡在了龙口内部,滚珠上有很多很新的打磨痕迹。
櫑再去看下一个,发现还是这样,启动机关后,龙嘴里什么也没流出来,滚珠被硬生生的磨小后挤进了注水口,还有几只鱼嘴则是设置在这里的气孔。
张杌寻脸色微变,
“糟了,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对这些机关动了手脚。”鱼嘴里已经开始往外冒着雾气,很浓郁的白色,好像有生命一样,在空气中慢慢的弥散开来,张牙舞爪。
“碱气很快就会蔓延过来,没有水,只能硬着头皮过了。”张杌寻立即又跑回了索桥,将小哥接过来,对吴小邪两人道,
“我先过一遍,你俩在后面跟着。”吴小邪和胖子紧张的看着他跨过第一条红色丝线,然后展现出了超出常人的柔韧性,即使背上背着一个人都阻挡不了他的丝滑,走动间都是轻飘飘的,好像一条灵活的丝带,嗖一下就走过去好远。
胖子跟了两步,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这一串动作下来,老子的腰间盘肯定得凸出去。”吴小邪学着张杌寻刚才的动作比划了几下,悲哀的发现除了从娘肚里重生一遍,否则他根本完成不了。
櫑
“他是不是没带手电?”胖子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差点原地蹦起来,
“狗日的他连灯都不打就这么过去了。”张杌寻很快到达对岸,将小哥靠墙放下,然后又返回索桥上,对胖子招手,
“快过,我给你看着铃铛。”有张杌寻在前面引路,胖子一下大胆多了,
“搏一搏,成败一步遥,阿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这么长的路都走下来了,怎么也不能断在这里。”说着就弯腰抬腿,竟一连绕过了好几条线,有惊无险的走到了张杌寻边上。
后面的铃铛遍布的比之前更密集,张杌寻疾声道:“快跳!”胖子大吼一声,蹭一下蹦起来,像小时候跳皮筋那样,双脚从四根丝线中间一点点的空隙里挤了进去,随后身体也跟了过去,神奇的是居然一根线都没有碰到。
就在后面的吴小邪以为他会安全落到桥面上的时候,光顾着吸肚子的胖子却已经预感到自己这一下完了。
櫑果然在双脚触到桥面的那一刻,身体就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一扑,即使勉强控制住身体,他的胳膊还是碰到了一根丝线。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慢镜头,胖子因为惊恐而瞪大的瞳孔里,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带着一片虚影,直接穿过好几条丝线,稳稳的用双指夹住了那枚颤动的铃铛。
哗——一声,凝滞的空气瞬间消散,虚影消失,张杌寻缓缓放开手,整个过程都稳的让人不可思议。
胖子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刚要说话,就被张杌寻打断,
“继续走。”一看前面那张无比复杂的网,胖子简直要哭了,
“这怎么走?木鱼你要不还是把我捏晕背过去算了。”张杌寻冷静道:“你的身体不够软,我背着你过不去。”
“我不够软?那小哥怎么过去的?”胖子指了指自己,犹豫道,
“我练过两天瑜伽的。”櫑张杌寻已经夹起了另一只铃铛,以一种极缓的速度将挂着铃铛的那条丝线提了起来,网中间的空隙稍微大了一些,然后用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着胖子。
“相信自己,你行的。”他鼓励道,
“放心,要是碰上了我就把铃铛打碎。”
“妈的!”胖子骂了一声,深呼吸了两下,展开双臂,做出一个仙鹤亮翅的动作,然后低喝一声,
“咿呀——”然后纵身跃起,往前一冲,直接从网上的空隙钻了过去,一个大马趴扑进水里。
胖子从水里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水,满脸庆幸。
“快走。”张杌寻捏着铃铛没有动,只催促他,
“后面好走,我在这里看着天真,你把小哥先带出去,我们随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