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杌寻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拖着走,心里还琢磨这是哪个孙子居然这么大胆,紧接着就听见了胖子的说话声。
心里正纳闷呢,睁开眼睛看到两边成片的绿色树木和灌木丛正在缓慢的向后移动。
缓了缓有些发懵的脑子,抬起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块敦实的大厚背上,潘子小哥他们在前面用砍刀帮忙开路。
吴小邪在边上扶着他,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惊喜道:「木鱼,你可算是醒了!」
听到张杌寻醒了,胖子连忙把他小心放下来,打开水囊递到嘴边,「来,慢点喝。」
张杌寻接过来润了润嗓子,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这才问道:「咱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胖子解释说他们从跟蟒蛇交战过的地方稍作休整后,怕血腥味引来其他的猛兽,没敢多耽搁,不等雨停,就直接顺着水流的声音向前继续赶路了。
「前面听着水声越来越大,估计会有条瀑布,咱们在那里休整一下,吃点儿东西,胖爷这会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张杌寻从背包里翻出能量胶,塞给胖子他们,让先垫一垫肚子,等到地方了再说。
「小哥的刀找回来没?」张杌寻看向小哥。
小哥抿了抿唇,浅浅的叹了口气,「丢了。」
张杌寻顿觉心痛,那可是黑金古刀啊,张家族长的专属标配,就这么丢了,***蟒蛇,要是他当时醒着,非得把丫的碎尸万段了不可。
「那你先用我的吧。」张杌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用刀比较顺手,我用枪就行了。」
(备注:木鱼会找回来的)
小哥现在背上背着的是张杌寻的骷髅刀,虽然比不上黑金古刀,但勉强也能当平替。
小哥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上空,茂密的树冠完全把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雨后丛林里升起淡淡的细雾,零星的阳光穿过树照进来,使得整片林子愈发静谧。
胖子还打算背着张杌寻走,张杌寻摆摆手,示意不用,「断了两根肋骨而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吴小邪叼着冰糖葫芦味儿的能量胶,听的直撇嘴,羡慕不已,「变态的恢复能力。」
张杌寻笑而不语,转头看见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水囊,晃了晃然后打开,嘿嘿一笑,对张杌寻道:「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杌寻鼻尖嗅到一股酒味,还带着一点血腥气息,挑眉,「是什么?」
胖子哈哈一乐,把水囊凑到张杌寻眼前让他看,「胖爷把那两条蟒蛇的胆都挖出来泡到酒里了,给你报仇,不然对不起你这一身伤。」
张杌寻半眯了一只眼睛往水囊瓶口一看,里面透明的酒液里正泡着两只鸡蛋大小的墨绿色椭圆囊泡。
「这点白酒度数够吗?」说实话,张杌寻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会不会泡坏了?」
胖子指着潘子,道:「老潘说就是这样泡的,我就把你包里的二锅头和老潘带的白酒混到一起了。」
「就这么泡着没事。」潘子给几人科普道,「蛇胆可是好东西,泡酒可以祛风除湿、清凉明目、改善麻风等症状,有关节炎了就偶尔喝上一口,不过是药三分毒,不能常喝。」
几人顿悟,原来如此,涨知识了。
水流冲击在岩石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拨开挡住视线的灌木丛,眼前是一大块空地,边缘的树木逐渐稀疏起来,飞流直下的瀑布就在前方,依稀听见峡谷上方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水波荡漾,沁入心脾。
走出几步后,一脚踏进水里。
冰凉的溪水直接没过了膝盖,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就是可惜没有看到鱼。
经过之前那一番苦战,众人身上沾染的泥水已经半干,僵咵咵的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几人在瀑布一边的岸上卸下背包,纷纷掬起清水扑在脸上清洗自己。
一帮大男人也不用讲究什么,胖子和潘子两个直接光着膀子钻进水里。
「阿宁」一看这边的水已经让他们给搅浑浊了,索性背过身转身往远处走了一些。
张杌寻和吴小邪三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张杌寻嘴上说着话,注意力却始终放在瀑布后方一条被水流与外界隔绝的岩缝上。
「噗通。」
一抹红色闪过,发出很是轻微的落水声,转瞬便被更大的瀑布声掩盖住。
张杌寻知道时机到了,站起身招呼胖子和潘子从水里上来。
至于另一边的「阿宁」,张杌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去管她。
几人走到岸上,胖子很快升起火堆准备做饭。
吴小邪手里捏着拧得半干的外套,往瀑布那边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离那边瀑布远一点。」吴小邪冲「阿宁」喊了一声。
「阿宁」听到声音,抬起脸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勾唇一笑,笑容很淡,配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着实让人惊艳。
「知道了。」「阿宁」随口回了一句,虽然不知吴小邪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长久以来的警惕习惯还是让她决定走回来,这里危机四伏,离队伍过远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就在她起身打算折返时,挂在脖子里的链子不知怎的突然断了,连带着铭牌和平安扣一起掉进水中,顺势被水流冲出两步远,卡在里石头缝隙间。
「阿宁」蹙了下眉头,从脖子里取下链子,走过去探身捞起铭牌,甩掉上面的水,又俯下身打算去捡卡在更底下的平安扣。
就在她俯身的一刹那,一抹血红的影子猝然从水里窜出来,一下子盘在「阿宁」的脖子上,发出一连串高亢的「咯咯咯」声。
「阿宁」看着水面倒影里盘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瞳孔骤缩,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捏住那东西的头,却被野鸡脖子先一步察觉,闪电般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阿宁」尖叫一声,一把将野鸡脖子扯下来丢出去,自己一个踉跄栽进水里,挣扎了几下,却再也没能够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