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仗着自己水性好,已经先一步趟进水里往台阶那边游去。
吴小邪见状,也松手跳进去,水一下子蔓到了他胸口,吓了一跳,还好脚底摸索着踩到了石头。
“卧槽!”吴小邪打了个哆嗦,“这水真特娘的凉。”
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木鱼,下来吧。”吴小邪抬头招呼洞口吊着的张杌寻,“这下边应该是一块平整的石板,划着水就能走过去了。”
“好。”
张杌寻应了一声,找准方向,腰身一用力,往前一跃,落水点正好在吴小邪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
扑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一接触到这水,张杌寻就想把四肢蜷缩起来,实在是太凉了,寒气穿透脚下的军靴,顺着脚底板嗖嗖往腿上爬。
强忍着不适,打着手电筒往前走了十几步。
前方台阶上放的石壁上出现一个矮石门,只低着头钻过去,还要防备臭水流进嘴里。
简直了。
老痒已经先一步猫腰钻进去了。
张杌寻打着手电筒往里面晃了晃,石门里是一条走道,一片漆黑,两边全是胡乱开凿的白灰色岩壁。
回头叮嘱吴小邪,“当心些,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张杌寻知道,里面有一条老痒想象出来的食肉哲罗鲑,因此提前给吴小邪提个醒。
吴小邪点头,从腰间抽出张杌寻之前给他的匕首,一手握着刀,一手打着灯,跟在张杌寻身后走进矮石门。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一个直角拐弯出现在眼前。
老痒看里面又深又黑,不由得心里头有些发虚。
“你们说,这水里头不会有什么大怪物吧……”老痒紧张得头皮发麻,不确定的胡乱猜测道。
“呸呸呸!”吴小邪骂他,“瞎说什么呢,这里就是个人工开凿的石洞,哪里有什么怪物,快别自己吓自己了。”
正说着,拐弯的那条石道里忽然传出几声沉闷的水声,通过石壁碰撞出回声,清晰地传到三人的耳朵里。
一扇巨大的三角形背鳍划破水面,朝着三人的方向潜行而来。
“艹!”吴小邪骂了一声,“老痒你这个乌鸦嘴!”
老痒憋屈的喊冤,“我哪儿……晓,晓得,这水里头真有……”
“闭嘴!”张杌寻不耐烦听他支支吾吾,呵斥了一声。
老痒瞬间噤声,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张杌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于杀气腾腾,虽然明知道这杀气只是冲着水中未知的生物,但他还是从心的选择了闭嘴。
吴小邪紧张得吞了吞唾沫,“木鱼,咋办?跟它拼吗?”
“不用。”张杌寻的眼睛在黑暗环境中同白天没什么两样,可以清晰的看到水中未知生物的模样,估摸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待会儿我拖住它,你和老痒找机会先走,越远越好。”
吴小邪一听急了,刚要反驳,就被张杌寻一句“别妨碍我发挥”给撅了回去。
好吧,战斗力强就是了不起。
张杌寻将背包从背上摘下来交给吴小邪,嘱咐他贴墙站远一点,然后闭气往水下潜,迎着哲罗鲑游去。
哲罗鲑很快发现了猎物的身影,尾鳍一甩,加快速度游过来。
吴小邪两人只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张杌寻闭着眼睛,凭水流感知哲罗鲑的方向,忽然他动作一停,双脚着地,整个人往下一蹲,险而险之的避开。
哲罗鲑张着血盆大口咯噔一下合住,从他的头顶游了过去,一击不中,它尾巴一甩,灵活的拐了个弯张口再次咬过来。
张杌寻再次下腰避开,当鱼腹从他头顶划过的瞬间,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带有放血槽的三棱军刺,猛的向上一戳,噗嗤一下扎透了哲罗鲑鱼的肚子。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水中蔓延开来。
老痒已经拉着吴小邪趁机跑到通道另一边的石台上。
吴小邪打着手电筒远远的看到那处水面煮沸一般翻腾,随后便冒出血来,急得不行,跳下石台就要过去帮忙,被老痒一把拽住。
老痒结巴道:“木……木鱼兄弟的本事,你,你还不清楚吗,你就算过……过去了,也只能帮倒忙。”
吴小邪知道张杌寻战斗力强悍,但这是水里不是陆地,水里是那不明生物的地盘,张杌寻动起手来难免束手束脚,万一不小心受伤了呢,这水这么臭,肯定有很多细菌,有很大的感染风险。
至于打不过什么的,不存在。
吴小邪心里,对于张杌寻和小哥的战斗力有着迷之相信。
水中,张杌寻一击得手后两手同时握住三棱军刺的手柄,顺着鱼腹使出全力向尾端划出。
哲罗鲑的肚子破得更大了,少部分内脏都流了出来。
哲罗鲑疼得发出沉闷嘶哑的吼声,甩着尾巴摆头用力一撞。
张杌寻被一阵大力撞得滑出去有两米远,武器脱手留在哲罗鲑的肚子上,后背砰的一声撞在石壁上,吃痛皱眉,猝不及防下嘴里灌进去一大口臭水,呛得他岔了气,连忙扑腾着冒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捂着胸口止不住的咳嗽。
愤怒的哲罗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在张杌寻冒头的同时莽莽撞撞张开大嘴迎头扑过来。
张杌寻被方才那一呛搞得有些脱力,只能缩着脑袋尽力往边上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哲罗鲑的鱼头被一只背包砸偏,恰好和张杌寻的脸擦身而过。
吴小邪抡着背包再接再厉,直把哲罗鲑砸得冒不了头,这才缓过神来,警惕地盯着水下,呼哧带喘的询问,“木鱼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张杌寻咳嗽得语不成句,“咳咳……咳没……咳事。”
吴小邪搀着张杌寻的胳膊,迅速把他拖离此处,带着他爬上石台阶。
一团巨大的水花在身后炸开,扑了两人一脸的臭水,哲罗鲑不死心的追着两人,可惜它动静越大流的血越多,最终搁浅在岸边,巨大的鱼身抽搐了几下,死鱼眼一翻白,彻底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