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冷静点!没人想要你们死!”黎簇终于是看见一个人崩溃到极点会是怎样的:“你要是把我们都打死了,可真就出不去了!”
黎簇站在后面好心相劝,吴邪却回头看了眼黎簇,示意对方闭嘴。
这时候要是那句话让对方不舒坦了,说不定黎簇就是第一个上天的人。
黎簇见吴邪看了自己一眼,忍了忍,终于是闭了嘴。
似乎他最起码的理智还在那么一丝丝。
看见黎簇一个孩子,双眼中露出名为担忧的神色,终是让他软了软:“那赶紧找!赶紧找!”
一路上,众人都很是沉默。
大家那表面平和的气氛终于是被导演这一番操作撕破了。
导演似乎还没有平复自己心情,晃晃悠悠的在最后面,些许狰狞的面孔让前面那四位成员有些恐惧的缩在一起。
吴邪和黎簇走在最前面。
黄沙漫天吹的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忽然,吴邪来了句:“你爸以前在家是不是经常揍你?”
黎簇一愣。
说起来,好像从开镜在他身边后他爸就没怎么打过他,顶多就是瞪自己几眼,或者是不搭理自己,把自己一个人放在家里散养。
偶尔会给自己生活卡上打些钱,虽然不算特别富裕,但也不算生活艰难。
有时候拿着这些钱还能在开镜偶尔实体化的带领下出去浪一圈,生活简直不要太过完美。
所以,已经和吴邪算是混熟了的小黎簇并没有考虑到对方的险恶用心,乖巧摇头:“我爸就是不怎么管我,但很少打我。”
这下吴邪了愣了,这怎么和资料上的还不一样?
那他家那叮铃桄榔的声音是个什么玩意?自己在家没事蹦迪?
看不出来,这小子生活还挺潇洒呀。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你应该能忍住些疼吧。”吴邪并没放弃。
此话一出黎簇瞬间就要躲开三里开外,吴邪又哪里能如了对方的以,一手抓住黎簇衣领,一手对着黎簇鼻子就是一圈。
鲜血在空中划了个弧度才慢慢落到沙土上。
这一操作蒙圈的不仅有黎簇,还有开镜。
“吴邪!你有毛病啊!”黎簇愤怒的捂着自己鼻子上满是鲜血的痕迹,不可抑制的吼叫出声。
吴邪刚想稍微安慰下对方,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到嘴边的话也没说出口,下意识往后看了眼,结果除了漫天黄沙啥都没有。
不是吧,这感觉怎么又来了?
难道自己长时间劳累过度,感冒了?
开镜愤怒的瞪了眼吴邪,转身给黎簇看起了伤。
黎簇还有些委屈巴巴,用眼神示意着吴邪,还满脸哀怨。
吴邪不再管黎簇,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很快判断出方向:“这边。”
开镜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黎簇,又看了眼吴邪,又看了眼黎簇。
真的假的?
这小子的血有这作用?
不能啊,她一直待在黎簇身边,对方有什么神奇之处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忽地,开镜一愣,看向身后。
难道!
只队伍中有汪家人!
难怪!
难怪吴邪对这群人这么防备。
哪怕就算之前的吴三省临时组队都不会有这么大的防备心。
可,又为什么偏偏要搞黎簇这么一出?
黎簇的血本身肯定没什么特殊的,可血迹的方向却不会作假。
那就是……
忽地,开镜想起了之前吴邪给梁湾的那个所谓的特效药。
一开始她只注意了那是骨灰,却没在意一些细节。
如果那里面不仅只有骨灰,还有些其他东西,顺着血液慢慢流动到全身,那么黎簇此时的特殊也就能说明了问题。
等下!
如果这队伍中有汪家人,那黎簇这种特殊岂不就被他们发现了?
……亦或是……这本身就是吴邪的计划。
有用的不是黎簇身上的七指图,而是……
黎簇本身……
一时间,开镜看向吴邪全都是复杂。
有对他用一个孩子做筏子的埋怨,又有些心疼他这么做。
吴邪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那么心软的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一个小孩子来成为他的棋子。
既然最后选择黎簇,那……吴邪当初做这个选择是有多绝望……
自己不过是初窥这个计划的一小点就知道这个计划的精细程度,那是要反复多次的推演才能完成的程度。
看着吴邪和黎簇前后脚走在一起的画面,开镜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吴邪手上那十几条疤。
黎簇……可能不是最初的一个选择对象。
一个相同地方,时间不同造成的伤疤……
是不是就代表着,失败一次……他的手腕上就会多一条。
“啊!”黎簇好好跟在吴邪后面,忽然心口猛地开始刺痛起来,那种刺痛从心口位置迅速蔓延到整个胸腔,几乎让黎簇根本无法站立,身体一软就要跪趴在沙堆里。
一直注意着身后黎簇动静吴邪忽然感觉对方踩在沙土上的脚步声不太对,赶紧回身,正好看见黎簇身体前倾的样子,赶紧回身抱住。
“黎簇!黎簇!怎么了!?”
黎簇疼的连呼吸都不能呼吸一口,只能蜷在吴邪怀里,慢慢摇头。
“怎么了?”苏难原本对黎簇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正饶有兴趣的打量对方,结果忽然看见这小子一脑袋差点直接栽进土里,赶紧上前。
这个是个好孩子,不能 有闪失。
黎簇之前也有过这种毫无预兆心口剧痛的情况,不过最近这阵子没有犯过,吴邪就渐渐把这件事给忘了,忽然黎簇来这么一下顿时就有些慌:“黎簇!黎簇!
王盟!拿点水!”
“水!水来了!水来了老板!”王盟几乎是冲刺一样的到了近前,吴邪打开瓶塞慢慢喂了黎簇一口,可黎簇根本一滴都喝不进去。
“这好好的怎么了!”王盟也傻眼了。
计划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小子要是忽然人没了哪个就糟了。
一时间众人乱作一团,终于,黎簇在这种氛围下胸口剧烈的疼痛不知怎的转变为浓烈的困意不可抑制的席卷整个大脑。
终于,他脑子一歪,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