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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老道士对元墨纹有些不满。大概是怪元墨纹本事不行,却大操大揽要解决蛊虫的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还连累自己的师门奔走救援。难怪,老道士要喊对方孽徒了。
卫霄这么想着,却听那个名叫鲁尚军隶属于国家特殊部门的警察继续疑问道:「那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睡不醒?」
「应该是被摄了魂。」元稹沉吟稍息后,朝仍听得迷迷糊糊的鲁尚军,解释道:「像贫道方才说的那样,眼下这里是个凶煞恶地,孽徒和这些居士都被阴地摄了魂去,魂魄回不到身体里,不就一睡不醒了么。」
鲁尚军虽隶属特殊部门,但依然不太懂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元稹的解释是说得通的。可仔细推敲,还是有说不过去的地方,鲁尚军不由得皱眉问道:「道长,好像有些出入吧?在元墨纹这些同志来医院之前,院内的病人并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一边偷听的卫霄心道,大多数警察的疑心病还是挺重的,虽然想借着重华山道士的手段破解当前的疑案,但因为元墨纹的身份,让他们对这些道士心存着警戒。可能认为元稹他们会包庇元墨纹,进而庇护闻家,掩盖不为人知的沈家灭门案的真相。在鲁尚军心里,万一元墨纹是闻家的帮凶,那么重华山道士也未必可信。
元稹眼明心静,自然明白特殊部门对他们这些常常做点科学无法明说的事的人心存的忌惮。但他早看惯了人性的多变和复杂,丝毫不会为他人的怀疑而生气,仍心平气和地冲鲁尚军解说道:「肯定是因为什么契机,让医院内的某些东西和凶地联系起来了。而这个契机,又是墨纹他们引发的。」
「契机?」鲁尚军抬起手臂无意识地摸着下巴,扭头凝视着元稹道:「道长的意思是,引发契机的人才会昏迷不醒?」
元稹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有些事很复杂,贫道也不能万分确定。」
闻言,鲁尚军想了想回头看了眼从头到脚包裹在被子里的卫霄,随即瞥向元稹。「沈家案发后,这批入住医院的人都昏迷不醒,只除了一个人,闻家的小少爷——闻天傲。而他,更是沈家灭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这么说不正确!」站在一旁沉默的小钟打断了鲁尚军的话头。「这些昏迷的人都是沈家灭门案的当事人,闻天傲并不是唯一的幸存者。」
鲁尚军盯着小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按当下的情况,这是事实,如果他们一直昏睡不醒的话。」
小钟瞪视着鲁尚军道:「你们不就是为了弄醒他们来的吗?」
「可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鲁尚军边说边看向身旁脸色凝重的元稹,少顷,视线再一次掠向躲在被中装睡的卫霄。「就像我说的那样,同一批入院的元墨纹他们昏睡不醒。之后,前来探病的闻君耀先生遇到同样的情况,昏迷至今,只有闻天傲幸免。为什么?他身上肯定有秘密,不是吗?小朋友!」
鲁尚军三步并两步地掀开卫霄身上的被子。
小钟来不及阻止,卫霄更没时间装睡,他也没这个心思。因为装睡太刻意了,反而会给自己增加嫌疑。被子被掀开的瞬间,卫霄当下心头一凛,觉得田国庆、小刘等人往日不防备自己偷听,很可能和鲁尚军一样在试探自己,而不是相信自己真是无辜的。他们在试探,自己有没有可能把听到的消息传出去,给那个莫须有的杀人犯。还有,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别与孩童一般,心思甚密。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鲁尚军一手抓着被角,边站在床头眯眼俯视着卫霄冷着脸质问。
未等卫霄回答,小钟手一挡,把鲁尚军往后推了一步,挡在卫霄跟前道:「听到了又怎么样?是你们要进来的,又不是他去偷听的!」
鲁尚军横了小钟一眼,暗骂对方不知所谓,居然帮着嫌疑犯为难他这个同事,难怪只能做个守门的保卫员。但鲁尚军不能置气,他知道小钟有多固执,怕一言不合与小钟吵起来耽误事,只得明说道:「我认为,昏迷不醒的人与闻天傲有些关联,至少,他应该知道点什么。您说呢?道长。」鲁尚军侧身,探向背后的元稹。
「不知道。」元稹不愿轻易下结论,他面朝小钟询问:「能把孩子脸上的纱布打开,让我看一下面相吗?」元稹自认为相面术学得还可以,虽说无法看出细微的小事,但大致的忠女干还是能看出来的。他需要问一些情况,又怕孩子撒谎。
「不行。」小钟摇头小声道:「他被烧伤的很严重。」对于烧伤的事,小钟、田国庆等人一直不愿在卫霄面前提起,怕他害怕伤心。医生说过,孩子脸上的伤还是比较严重的,很可能会留疤痕,甚至凹凸不平。不过,闻天傲是闻家的少爷,日后闻家可以给他做植皮手术,或许会好一些。所以,眼下都没有人刻意同卫霄说过脸上的伤势。
看到鲁尚军想说什么,小钟补充道:「一定要看的话,等早上八点护士来换药的时候看吧,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鲁尚军与元稹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缓和气氛道:「小同志,别带有情绪嘛!我知道你不会骗人,大家都在努力破案。现在,我想问孩子几个问题,行吗?」
小钟直视着鲁尚军,几分钟后稍稍侧身,让其面对卫霄问话。鲁尚军、元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询问,他们紧紧盯着卫霄,注视着他的眼睛。而卫霄,就算被元稹和鲁尚军打量评估着,也不曾心虚地避开眼神。仿佛双方在较劲儿,都没有先行妥协的意思。
稍歇,鲁尚军垂下眼帘定了定神道:「你叫闻天傲?」
卫霄微微点首回应。
「你喜欢你爸爸吗?」鲁尚军循序渐进地问道。
卫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不晓得鲁尚军对自己了解多少,又知道多少他与闻家,与闻君耀之间的纠纷。卫霄对闻君耀的感觉是还行。既没有讨厌,也没有多喜欢。他猜,闻君耀也是这么想他的。当然,闻君耀或许对他的感情更复杂一些。
这么说吧,一开始,闻君耀以为他是弟弟闻家豪的儿子,所以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对他不闻不问,任由他在厌恶自己的沈惠茹手下讨生活。此刻,卫霄当然明白了闻君耀为什么一开始无视自己,因为孔知心说的那些往事,他十分理解闻君耀对弟弟妒恨的心态。
闻君耀对他的感情是多变的,忽然好一些,突而又变得冷漠。兴许是想起闻家豪这个弟弟,想起孔知心借由他是闻家豪遗腹子的身份打压自己的时候,看他不顺眼。可想到他只是个小婴儿时,又觉得自己把怒火和妒意转嫁在孩子身上很卑劣。后来,经过唐家的事,闻君耀不可能看不出他与唐慕钧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快就明白了,闻家豪的儿子和唐慕钧的孩子在医院里被调包,他名义上的儿子根本不是闻家人,而他讨厌的那个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当初,他从丽金饭店上跳下去,闻君耀接住他,带他离开唐慕钧的掌控,极有可能是因为闻君耀已经明白自己不是闻家豪的儿子了。这次自己住院,闻君耀来探病,倒让卫霄有点受宠若惊。但其后在厕所里偷听到慧莲和闻君耀的谈话,又感觉闻君耀来振新医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否则,这些话有必要躲到医院里来说吗?还是,觉得身边处处有人监视,和孔知心一样疑神疑鬼,最后干脆用他做借口来探病,蒙蔽某些人?
「喜欢。」无论心底是什么想法,卫霄为了避免麻烦,只能说喜欢。
鲁尚军观察着卫霄眼中的神色和肢体的语言,循循善诱道:「既然喜欢爸爸,那他总是睡着不醒,你不担心吗
」不待卫霄回答,鲁尚军摇着手指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可不要骗叔叔啊!你知道爸爸为什么醒不过来吗?」
卫霄摇头。「不知道。」
元稹竖起耳朵听着鲁尚军与卫霄一问一答,边趁机查看病房内的一切,企图找到令众人昏迷不醒的原因。楼下那些安置着昏睡保镖的房间和医院大楼,他都一层层检查过了,没什么异常。
「你再想想。」鲁尚军对着好似有些惧怕他的卫霄,要装出一副严肃又和蔼的模样,真是即纠结又矛盾。「你爸爸来的那天有没有什么怪事?特别是晚上。」
「没什么怪事啊。」
小钟怕鲁尚军不信卫霄的话,亦开口道:「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我们吃好饭就睡了,一觉睡到天亮。」
「中间没有起夜吗?」
「没有。」小钟斩钉截铁道。
卫霄这时却低下头,脸上满是犹豫,仿若肚子里有话,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来。
鲁尚军顿时眼睛一亮,以为找到突破口,急切地追问道:「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怕!就算做错了事,叔叔也不会怪你的,你还是小孩子,心思不要这么重!」鲁尚军那副好声好气劝诱的模样,在卫霄眼底好似不安好心的狼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