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古龙挽联】

清晨。

康剑飞打完一套拳回浴室冲洗，路过盥洗室时看到钟楚虹正在洗漱，顿时就被她的样子给惊艳到了。

钟楚虹下面只穿了一条蕾丝内裤，丰满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而翘臀则被康剑飞的男式衬衣给遮住，关键部位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诱人遐想。

“阿红，你真美！”康剑飞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搂住。

钟楚虹吐出口中的泡沫，笑骂道：“死人，离我远点，一身汗臭死了！”

“就不！”康剑飞笑着用嘴在她脸上蹭，若不是钟楚虹正在刷牙，肯定已经被他给逮到热吻了。

钟楚虹被她弄得脸颊发痒，咯咯咯的笑起来，草草了事地刷完牙之后，撒着娇把康剑飞推进浴室中。

半个小时后，康剑飞与钟楚虹在门口吻别，然后坐车前往将军澳影视城。

“老板，明天是古龙的葬礼，林小姐准备替你送一副挽联，问你在上面写什么？”上车不久，曾博林就说道。

古龙已经去世多日了，台湾那边早就闹翻了天。香港也有许多媒体报道，不过并未太过轰动，毕竟《楚留香》和邵氏倒闭之后，香港已经很久没有古龙的和影视作品问世了。

古龙的遗体已经在台湾放了多日，开完追悼会过后就要下葬。

跑去参加追悼会的人数不胜数，倪框前段时间一直呆在美国，此时已经赶回去帮忙办追悼会。三毛、柏杨、林清玄等等台湾文化名人。还有一票港台的导演、明星，明天都会在追悼会上出现，连康剑飞的东方娱乐经纪公司的好些签约艺人都已经去了台北。

康剑飞对古龙的印象不错。他自己腹黑无节操，但却非常欣赏真性情的人。如果不是台当局封杀他的话，康剑飞是肯定要过去跑一趟的，不过如今只能作罢了，他连去台湾的签证都拿不到。

林清霞前段时间被角川映画请去拍电影，杀青后就去台湾住了一阵，刚准备回来就得知古龙去世的消息。自然也是要等古龙葬礼之后才回香港。

在汽车开往影视城的路上，康剑飞都在想挽联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是“小李飞刀成绝响，人见不见楚留香”。不过这是人家乔奇的挽联（不是倪框），追悼会上挽联撞车是很悲剧的。

康剑飞读书少，文字水平更是低得令人发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来。干脆叫曾博林把表弟给叫来。

吴瑞青听到表哥召唤。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情，屁颠屁颠地就赶过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听康剑飞说道：“阿青，台湾的龙去世，我准备送一副挽联，你帮忙想想写什么好。”

“就为这个啊。”吴瑞青失望地说道。

康剑飞反问：“那你以为我叫你来做什么？”

吴瑞青笑道：“我还以为你想通了，提拔我当《倩女幽魂》副导演呢。”

“想什么呢。老老实实做几年场记和编剧再说。”康剑飞催促道，“快点想想。想不出来我就让人随便写一副。”

“我想想啊，”吴瑞青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但写东西还是有一手的，在那里沉吟了一阵，便拍案道，“有了，笔墨伺候。”

康剑飞顺手把桌上的钢笔扔给他，只见其在白纸上写道：

天荡荡，意疏狂，妙笔赋就侠骨香；

人渺渺，气怅惘，千金难买醉模样。

康剑飞读了读，点头道：“嗯，不错，挺押韵的。”

康剑飞的文字审美水平，也就停留在押韵不押韵的档次了……

吴瑞青臭逼轰轰地解释着他的大作：“这上一句，‘天荡荡，意疏狂’，说的是古龙放荡不羁真性情，‘妙笔赋就侠骨香’是说他的才华和作品。至于那一句……”

“好啦，我知道了，下一句是对古龙的缅怀，”康剑飞懒得听吴瑞青多说，拍拍他的肩头道，“再接再厉好好干，下部戏就让你做导演助理。”

“真的？”吴瑞青兴奋地跳起来。

……

王羽在古龙幕前摆下了几十瓶ox，在众多名人送古龙最后一程的时候，《倩女幽魂》亦在影视城拜神开机。

《倩女幽魂》在郭北县、兰若寺，以及客栈、阴间的戏都会在将军澳影视城拍摄，至于野外取景则会前往大屿山。

“《倩女幽魂》第一场第一镜，艾克什！”

吴瑞青打下场记板，美工兼执行导演陈明生蹲在监视器后，里面的图像赫然是穿着古装的康剑飞。

没错，就是康剑飞。他演的当然不是宁采臣，而是出场只十多秒钟就被女鬼干掉的龙套书生。

破庙当中，康剑飞身披麻衣，就着豆大的火光夜读诗书，不时地还颇有节奏的摇头晃脑。

“鼓风机！”陈明生朝旁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

随着鼓风机的开启，一阵阴风在破庙里吹起，康剑飞的头发和油灯的灯光都随风摇晃。他忍不住抬头看去，似乎看到什么美好的事物，忍不住提着灯笼起身走过去。

“咔！”

陈明生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老板不仅做导演厉害，演戏也演得好啊，第一个镜头就一次性过。”

“是啊是啊，老板干什么都有一手。”剧组成员们纷纷赞同。

康剑飞被拍马屁拍得浑身舒爽，笑着摆手道：“好了，大家准备下一个镜头。小贤你过来，”康剑飞招来王组贤，“下一个镜头很简单，你从庙门口飘进来，脸上不要有什么表情，表现得冷艳就可以了，之后再……”

此时王组贤穿着一袭白衣衫裙。她刚刚化妆出现时把剧组的男性员工都看呆了，此时还有人不时地往她身上瞟。

鼓风机还在继续吹着，破庙里悬挂的条条白纱摇曳。王组贤站在一辆轨道车上。纱裙、秀发也随着那风儿飘动。

庙门“自动”打开，王组贤与摄像机都随着轨道车往内移动。

“咔！”康剑飞出声喊道，“轨道车速度太快了，还有吹风时别放那么高，重来！”

“《倩女幽魂》第一场第二镜第2次拍摄，艾克什！”

开头两三个镜头都很容易，基本上不需要多少演技。重点是灯光、美工、布景和镜头等等，再加上后期配乐将那种迷幻与阴森的气氛给烘托出来。

这一场戏最后一个镜头是“床戏”，其实就是聂小倩勾引书生上床。两人在床上随便抱在一起妞几下而已。

康剑飞终究不是专业演员，而且好几年没亲自演过戏了，就这么渐渐淡淡的一条居然重拍了三次。

“咔！”执行导演陈明生再一次站起来，为难地冲康剑飞说道。“老板。你那个表情……”

康剑飞轻轻推开还趴在他身上的王组贤，奇怪地说道：“我的表情有问题？我是表现出的一种痴迷啊。”

陈明生可不想在ng了，只能老实地说道：“老板，你刚才的眼神和表情不是痴迷，而是……色眯眯的。”

“噗……”陈明生的话一出口，在场不少人都在偷笑。

王组贤倒是没笑，而是不由地脸上微微发烧，刚才两人对戏的时候。康剑飞看她的眼神灼热地像是要把她点燃一样，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康剑飞咳嗽一声。掩饰尴尬道，“都别笑了，重来重来！”

“《倩女幽魂》第一场第五镜第4次拍摄，艾克什！”

康剑飞被王组贤按到在床上，纱帐诡异地随着阴风摇动。王组贤一双玉手扒开康剑飞的衣服，在他胸膛上来回抚摸，紧接着趴下来去亲吻。

康剑飞这才终于收敛了许多，灼热的色眯眯眼神变得痴呆了一点，突然间，他的表情从痴迷变成惊恐，然后张嘴大叫：“啊！”

“咔！这一条过了。”陈明生终于松了口气。

王组贤还趴在康剑飞身上，她正要爬起来，却听康剑飞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今晚收工我请你吃宵夜。”

王组贤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爬起来准备去演下一场戏，小心脏却是咚咚直跳，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

英俊多才的男人，对女人有着精神的杀伤力，而如果把那个“才”换成“财”的话，杀伤力将会再次提升。

在另一个时空里，王组贤与英俊多“才”的齐秦热恋数年，最后遇到英俊多“财”的林建岳，王组贤在一番纠结后，便毅然地选择了移情别恋投向后者怀抱。

从生物遗传学上来讲，动物繁衍的天性，会使雌性趋向于选择更优秀的雄性。而在人类社会中，优秀往往与财富捆绑在一起，有钱就能为下一代提供更为有利的成长环境。

当然，人属于高级动物，还有着爱情这一类超越繁殖天性的情感所在。但如果让女人来选择的话，当两个男人外貌、品性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女人选择的多半会是更有钱的男人。

康剑飞还没有结婚，虽然各种绯闻满天飞，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花心萝卜，但作为一个钻石王老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跟他来一段艳遇，说不定就有哪个幸运儿就成了东方文化娱乐集团的老板娘。

王组贤从台湾来香港已经有两三年，前后有不少男人追求过，不过却一直没交男朋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嘛，自然就是当初刚到香港时，康剑飞就对她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且还说要帮她量身打造电影，这让王组贤心里一直有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