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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见蛇王与蛇后被扔进了树林子,庞大的蛇群立马有一半扭头窜回了林子,还有一半仍旧和小青竹僵持着。睍莼璩伤小青竹捂着小脸,悲愤道:“你们还看什么看,再看我就统统把你们都烤了打牙祭!”
蛇群这才渐渐一波一波地撤退了回去。
小青竹感到很寂寞,以前听人说蛇和竹子可以成为好朋友,可是他被蛇深深地伤害了,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和蛇做朋友了。
等蛇群都散光了之后,小青竹才寂寞地转身去寻找方才被他甩远的几尾小蛇,捡回来之后再寂寞地走回到羲和身边蹲下,瞅了瞅青华再瞅了瞅羲和,青华与羲和都一语不发地看着小青竹,小青竹默默地扭坏蛇头,开始扒皮穿肉放在火上烤,嗫喏道:“师父,姑姑,你们别这样看人家,人家很饿,只是去找吃的了。轹”
羲和看了小青竹的小脸半晌之后,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看来那蛇王与蛇后的毒性还不浅。”说着就伸手去掐了掐小青竹的脸蛋,是与她指间一样冰冰凉的触感,“这样一边一团暗紫,倒也对称。”
很快,小青竹的两边脸都紫肿了起来,啃蛇肉的时候啃得咬牙切齿大快朵颐,只是羲和偶尔一戳小青竹的伤口时,小青竹就会痛得抽气,两眼晶汪汪哀怨地望着羲和。
幸好小青竹只是一窝竹子,不是真的六七岁活生生的孝子。不然经那蛇王蛇后各自咬一口下来,哪里还有他活命的机会粞。
当晚小青竹一直吃到了打嗝,倒了后半夜,一吃饱他就很有灵感,并且变得十分多愁善感起来,吹了一会儿夜风,再晒了一会儿月光和星星,打了一只饱嗝再叹了一声气。将竹枝磨成牙签剔完牙之后,再将竹签折成一段一段的丢在地上,不一会儿,满地都是他丢了小竹签。
羲和看着小青竹两个紫色的包子脸,很是耐不住想笑,问:“你在惆怅什么呢?”
小青竹继续寂寞地叹一口气,感慨道:“没有,通过这段时日出来混,我有了一些领悟。只觉得竹子在外面实在太难混了,而且还更难混出头!以前从来不会为生计发愁,一出来外面,还要自己找吃的,生活艰辛不说,现在还要招咬招恨,我觉得我很难生存。”
羲和掂了掂下巴,笑着思忖道:“要不,你现在就回去?”
小青竹方才被蛇咬的屁股有个地方也是有些肿肿的,扭着屁股望着羲和,道:“人家、人家已经出来了,用完了现在姑姑又叫人家回去,这个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用完了就叫你回去?”羲和笑得十分明媚,“用你生火晾衣服倒是十分贴切,也十分好用。你自己也说了,这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你看你为了烤蛇儿被咬几下也实属应当,为什么还要有此领悟。”
(二)
小青竹闷了闷,纠正道:“人家说错了,不是想说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人家是想说是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羲和反问:“意思不都是一样吗,白吃的午餐不就是便宜的事?”
小青竹文艺了一把,道:“根本就不一样,一个是具体表达,一个是抽象表达。”
羲和“哦”了一声,看了看天色,笑眯眯道:“不久之后就天亮了,那你还可以继续领悟一阵。”
渐渐,天际发白,脚边的竹堆上的火被朝露压得一点一点地微弱了下去,带着凉凉的潮湿的意味。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自天边突破云层时,将整片大地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暖金色。
被青华叫醒的时候,羲和正躺在青华的怀里,一睁开双眼,头顶上方就是清澈的天空,映入眼帘的还有青华那方白皙的下巴,和微微弯起的唇角。一边的小青竹正睡得十分香酣,肿起的包子脸已然消退了下去,那种毒紫的颜色也不见了,变回了平时白白嫩嫩的模样。
青华以竹筒打来清水,给羲和洗漱。羲和漱了漱口再洗了一把脸显得精神了不少,青华拿自己的白袖,细致地为羲和擦拭着脸上的水渍,低低道:“跟我一起奔波流离,委屈你了。”
羲和无畏地笑笑,道:“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只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我想,在之前,我也一定是奔波流离的,现在总觉得对这种生活有些习惯。”以前,她是心在奔波流离,现在是人在奔波流离。但后者,怎样都比前者要好。手里捻着青华的外袍,羲和主动为青华披上。
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羲和看着青华,披着一身雪白的外衣,衣襟松散,修长的手里拿着竹筒,整个感觉十分安静美好,羲和便眯着眼一直看。晨风拂过,扬起一紫一白的锦簇衣角。
这个时候,小青竹迷迷糊糊地醒了来,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了几声,爬了起来。青华也递了清水给小青竹,小青竹糯糯道了一声“徒儿谢过师父”之后,接了过来喝了个饱。
在阳光明艳时,小青竹钻进了竹筒里,青华自己也喝了些清水,再牵着马儿在水潭边喝了些水,而后才与羲和拎着竹筒牵着马儿一起走出了山野。
上了马道之后,青华与羲和择了往西的方向走,不再像前些日那般悠闲地走,而是两人共骑一匹马,在马道上飞驰着。骏马经过一晚上的满足的休憩,容光焕发精神十足,跑起来也是动力十足。
两边的光景不断地往后倒退流逝,青华在后面将羲和搂得很紧,让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镶嵌进自己的怀里,手中拿着缰绳,时而扬绳加快脚程。
(三)
其间遇上稀疏的路人,青华便会停下马来问,要到达这个国家的最西的边境还要花多少时间;路人说再往西走五六日的光景就会到达了。其间他们抵达了几个宁静的小城镇,就会多停留了一两日,一回了马道上就又奔驰了起来。
马背上,羲和玩笑:“突然这般快速地赶路,不像是你什么都不慌不忙的性子所有的作风。”
是么”,青华轻轻笑,“那你觉得累不累?累的话我们就停下来歇一下。”
羲和正了正声,声音小了些:“你这样紧地抱着我,我又不会花什么力气,也不用担心会掉下马去,有什么可累的。”
青华亲吻了羲和的耳鬓,心疼道:“那你要是觉得累了,就放松,躺在我怀里睡一睡。我们快一些,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我们不露宿郊野,夜晚我们住客店。”
羲和眯着眼睛,笑意不减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讲究起来了。”
青华认真道:“原本是不怎么讲究的,新近才觉得人生在世不讲究不行。”他舍不得羲和再和他一起露宿荒野,怕羲和在荒野睡着会觉得冷,怕羲和总是吃烤肉会对身体不好,这般快一些赶路,只是为了能让羲和夜晚睡床榻,白日吃一些对身体有益处的饭食。
到每一个城镇都停留一些时日,如此当青华与羲和走到边塞最西的一个城镇时,已是半月余后的景况。青华牵着马,与羲和风尘仆仆地走进那座城镇的时候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正好投在沧桑古老的城墙上,平添了一股子悲凉之感。
这座城,叫做殷城,与西邦有着频繁的交易往来,因而这里聚集这各国家各地方而来的人,大多数是前来进货的商人,但也不乏想来捞捡便宜的鱼龙混杂之人。比之川州,这个地方不管是人鬼妖魂,都还要更混乱一些。
青华与羲和运气比较好,能赶在城门合闭之前入城。这里风沙大了些,再往西行走不了多远就是一片茫茫不见边境的大漠。因而风沙有些大,使得天色晦暗得比较快,城门也就关得早。
在天黑下来之前,青华与羲和找了一家看起来舒服一点的客店。客店的马厩里拴着不少马匹和骆驼,亦有戌恭敬地跑过来接下青华的马匹,带去马厩里安顿好,而后给一些粮食给骏马吃。
然后青华与羲和便由另一位戌引着进了客店。
事实证明,殷城果真是一个杂乱的地方,即便是小小客店里,大堂坐着的也是什么人都有,颇有些哄乱,天南地北各种口音儿不绝于耳,相当吵人。但很快,他们都因为青华与羲和的到来而渐渐安静了下来。目光皆是放在青华与羲和身上。
(四)
两抹身形高挑的人,一雪白一绛紫,男子有墨紫色的随意垂散的长发,女子眉间则有冷丽妖娆的淡紫色额印,皆是生得极为出挑的。如此,怎能不吸引众人的眼光。他们是极少在边塞粗犷之地看到如此细嫩清贵的男女的。
众目睽睽之下,羲和显得很淡定,淡定地拨弄着手里半长不断的青色竹筒,青华便在柜台付了钱要了一间房,而后十分不满意大众放在羲和身上的目光,半眯着眼睛冷飕飕地扫了四周一眼,伸手牵起羲和上了楼。对于青华来说,要两间房和要一间房没有什么区别,就跟在川州时一样,显然羲和也还对青华在川州的客店里的两间房之间拿剑划开了一道门而记忆犹新,因而对于此次青华只要了一间房表示深刻地理解。
青华要的房间的方位甚好,窗户敲朝向西,进了房间一打开窗户,便能看得见远方那茫茫的黄沙之境,还带着一股充满沙尘味道的风。羲和身体倚靠在窗前,看着浑圆的落日渐渐沉入那片黄沙之境里,一点一点地被黄沙所掩盖,淹没。
此情此景,难免有些熟悉。羲和就是对这种大漠,抱有一种熟悉而久违之感。她也曾,与青华一起,走进那样的地方,一起看落日,一起赏云霞。
青华推开门,端着清水进来,身后有戌备好了饭食端来放在桌上,然后很守规矩地退了出去并带上房门。恰逢落日还没有完全沉下去,羲和回头看着青华,笑着招手道:“寤桦你过来。”
青华放下清水,很听话地走了过去。依照羲和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到了那落日。绯红的光,将一片沙漠都照得红了,将青华的眸光也照得温润安然了。听着羲和道:“以往你带着我去看的落日,是不是就像眼下这样的?”
青华看着羲和,笑:“比眼下这样还要大还要红一些。”
竹筒里的小青竹睡醒了,迷迷糊糊歪歪倒倒地从竹筒里爬了出来,看见青华与羲和守着窗前,他也跟着走了过去在青华与羲和之间的缝隙里钻了一个空子,露了一个脑袋出来,趴在窗户上,看见了落日惊奇地“哇——”了一声,说他一直以为太阳都是不友好不美好的,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好看的太阳。
青华毫不留情地将小青竹挤下了窗户,然后再毫不客气地将羲和揽进了怀,理了理羲和的鬓角,在羲和的耳边道:“还有一个地方,有许多的山和雾。脚下是云海,抬头是日出日落,亦是十分美丽。等往后,你喜欢看日出日落,我都陪着你看。”
落日完完全全地沉了下去,天色很快就完全黑了下来。小青竹自觉地爬到桌上去点灯,然后对着桌上的菜肴开始咽口水。
(五)
青华牵着羲和在桌前坐下,给羲和盛羮夹菜,自己先吃某一样菜肴觉得还算可口之后,才夹到羲和的碗里让羲和吃。青华以前从不吃这种菜肴,自从遇见了羲和之后才慢慢开始吃了起来,但也绝不会吃像边塞这种粗糙的菜肴的。只是,上回在茶寮里,看见羲和喝了一杯粗茶而皱眉之后,青华也便觉得在菜肴是不能将就,而要讲究。实在不能讲究的时候,就只有青华先吃,然后再将他觉得在不好吃当中已经算是好吃的菜肴给羲和吃。
不一会儿,羲和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堆,显然羲和吃得没有青华夹得快。羲和一边细致地嚼着一边道:“你不要给我夹了,我快要吃饱了。你自己也要多吃一些。”
每次都是如此,青华将她照顾得很周到,却全然不在意自己。偏生青华这个人脾气又执拗,继续夹,道:“在路上的时候,你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才要多吃一些。这里还有这么多菜。我不是很饿。”
羲和无奈,只好捂着碗,亦是犟得很:“我吃不下了,已经吃饱了。”
青华认真地上下打量了羲和一下,道:“你再长胖一些,我也喜欢。”
羲和道:“就算是要长胖一些,这种事情也要慢慢来,岂是一顿两顿就能胖得起来的,应当顺其自然。况且,我也不是觉得我自己很瘦。你吃两口,我先看着你吃了,我再吃。”
就在青华与羲和因为要不要继续夹菜和要不要多吃一点而僵持不下的时候,小青竹捧着空空的碗,眼巴巴地看了看羲和,再眼巴巴地看了看青华,伸着筷子去夹了一筷子菜肴放进嘴巴里,包着嘴再眼巴巴道:“人家、人家才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师父和姑姑能不能先顾一下人家呢……”
于是羲和此次十分强硬的,在青华与小青竹的眼皮子底下,将所有菜肴分成了两份,一份摆在青华的面前,一份摆在小青竹的面前,道:“吃罢,要都吃完。”
小青竹欢欢喜喜地答应,拿着筷子就戳向了自己面前这一盘。
羲和见青华还不动,便眯了眯眼道:“在你吃完饭食之前,我决定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
青华面无表情地看了羲和两眼,然后再垂眼看着面前的菜肴,妥协地开始动了起了筷子。
小青竹看来是真的在长身体,吃得快吃得多又委实很能吃。三两下将盘子清扫干净以后与羲和一起,看着青华吃东西。
青华吃得不紧不慢,十分优雅而尊贵,丝毫没有因为羲和与小青竹的眼光而受到影响。
一餐将罢,这时忽然门被敲响了。羲和本欲起身去开门,青华忽然抬起头来,与羲和道:“你别去,我去。”出门在外,青华这一点很谨慎。
遂羲和便继续坐着,青华悠悠然理了理衣摆,再悠悠然起身走去房门那边,丝毫不担心敲门人会难等,等不下去自己走了自然最好。
(六)
青华只将房门半开,然后闪身挡在门隙中间,看见敲门的是一位戌,一见他出来面上当即挂着和气的笑,一与青华的冷淡相比起来就多了一两分讨好的意味。
青华足足比戌高出一个半头,青华便面无表情地睥睨着他,道:“何事?”
戌手里端着一只酒壶,酒壶颇为精致,以金箔为装饰,壶口镶嵌着四只红宝石,听戌道:“这是楼下一位贵客送给两位客官的一壶葡萄美酒,还请客官笑纳。”青华只是垂眼看了那景致的酒壶一眼,丝毫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戌便又笑道,“两位客官想必是初来殷城,殷城最有名的也即是干果、玉器和这醉人的葡萄酒了,客官大可尝试一下。”
青华犹豫了很久,才十分勉强地接过了那壶酒,道了一句“多谢”之后,抬脚关上了房门。回到桌前,羲和与小青竹的视线皆在青华手上的那只酒壶上,小青竹感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水壶!一定很贵吧!”
青华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道:“不知道,别人送的。”
小青竹显然也听见了方才戌的话,有些急不可耐地蹭起身体想往酒壶里瞧,道:“原来这里的葡萄酒很出名啊,这里的人没想到还这样的友好!”
青华看了小青竹一眼,嘴角一勾,勾出一抹淡到极致的笑,抬手拿过一只杯盏,添了一些葡萄酒在里面。酒色浅淡晶莹剔透,看起来果真有一点琼浆玉露的感觉和味道在里面。青华将杯盏递到小青竹面前,道:“那为师给你尝尝。”
“谢师父!”小青竹欢喜地答谢,然后端起杯盏就欲尝试一下。
羲和抽了抽嘴角,眼疾手快先夺了过来,道:“小竹子你还未成年,怎可饮酒。”
小青竹不服,道:“谁说人家没成年,人家当竹子已经很多年了,就竹子来说,人家已经是一窝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竹子了!”
羲和无奈失笑道:“那你还是一窝单纯的竹子,我们初来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一来别人就送这样名贵的酒壶装着的酒,你就敢随随便便喝啊?”说罢她看着青华,意在青华如是做有些草率了。
青华思忖了下,拿一种认真的语气和表情道:“小竹子若是按照竹子的年纪来算的话,应该算是已经成年了。让他喝一点这葡萄酒,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且蛇王蛇后都毒不到他,这酒若是有恙,也不能拿他怎样,不然这段时日以来的修行就完全没有成效了。”
一旦小青竹喝酒与他的修行联系在了一起,他是怎么样都得喝一喝了。小青竹也对这葡萄酒十分感兴趣,不知道喝起来是个什么味道。青华这么一说,他就从羲和手中拿回杯盏,道:“姑姑莫急,我就只喝一点点,就尝一下是什么味道。”
羲和阻止不及,小青竹端起杯盏就咕噜噜地喝了去。他这一点点不多不少,恰巧将杯盏里的酒都喝光了。结果不一会儿,眼神就飘忽迷离了起来,打了一个酒嗝,看了看青华,再看了看羲和,咧嘴一派满足地笑:“真好喝~~~”
羲和扶着额:“喝太多了。”
小青竹他发誓,自从他当竹子以来都没有这样大的竹胆子过,看着羲和的时候,小脸是一嫩一绿的,十分腼腆娇羞地搓一搓衣角,再拧一拧手指头,不好意思得咂吧:“女房客~~~你长得真好看~~~”
羲和面皮一抖,就看见小青竹栽下了桌去,被青华拎着塞进了竹筒里,放到角落,一会儿就听见了均匀的鼾声。青华回过身来,很无辜地耸耸肩,道:“我没让他全部喝完。”
羲和看了看竹筒,道:“以后别让他喝酒了,毕竟还是孝子,容易醉。”
青华挑眉道:“醉了好睡觉。”
羲和闻言却是一愣,记忆当中,似乎也有过类似光景。有个半大不小的糯糯的小团子,抱着碗喝了一碗酒之后就倒地不起了,结果迷迷糊糊了好些时日。
等回过神来时,青华已经收拾好了桌上的饭食盘碟,给羲和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还冒着氤氲的热气,他则去到床榻那里铺开被子放下帘帐,与羲和道:“累了就过来睡罢,小竹子白日里睡得多,晚上不容易再睡着,我怕他吵到你,他这样醉着睡一晚也没什么不好。”
羲和回味过来,莞尔一笑:“你倒会打算。”一侧头,房间的窗户未关,羲和不经意间就看见了窗外。即便是在夜里,月光铺撒在远方的大漠上凉薄如霜,她能看得很远并且看得很清晰。大漠深处,一簇又一簇的黑影蠢蠢欲动,正往这座边塞小城靠近,带着慑人的煞气。黑影移动得非常之快,仿佛一刻功夫就能到达眼前。
青华搬了一张座椅,放在床榻前,认真道:“晚上我就歇在你边上,你叫我我就会醒。”说着抬眼看时,却见羲和已然站在了窗前,干脆利落的合上窗户,神色肃杀,不由问,“怎么了?”
羲和闻言,神色变幻了下,恢复自然,道:“晚上风沙有些大,关窗比较好。”手指指了一下床榻前的座椅,突然改变主意又道,“晚上就靠着椅子休息,难免会睡不好,要不再要一间房,就像在川州时的那样,在中间开一扇门就是了。”
青华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不去,两间房太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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