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最快
这是宋人的军队?怎么可能!?若说出城冲阵是挟黑骑之利、兵甲之精,倒还说得过去。
可是,送魂岗上那一幕就已经不是兵甲之利那么简单了
“陛下”
一员战将出班上请,“宋军骁勇,依臣之见先撤下来,稳一稳军心当是上策。”
此人若是唐奕在场,一定会眼熟,正是薇其格的父亲。
耶律洪基闻声,阴森摇头。
是要稳一稳军心不假,接连两阵被宋人压下来,士气必然低迷,若是不稳一稳,这仗就没法打了!可是,独不能撤下来。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撤!
“传令各军!再攻送魂岗!”
“可是”
“可是陛下也看到了,我们各部之兵与这股宋军确实有差距他们又与关城互为支点,当真难攻啊!”
“依臣之见,还是撤下来,一来稳住军心,二来商量一下对策。”
“无妨!”耶律洪基摆手止住其话音。“命萧古浑亲帅皮室军!给我攻!”
“必须拔了这颗眼中钉!”
这股宋军就算再能,也不过几千之数。耶律洪基就不信,大辽最精锐的皮室军以十倍之数攻之,还拿不下这几千个铁疙瘩。
还有一点就算耶律洪基不说,众人也清楚,那就是抢时间!
对,还是抢时间!
宋军参战,看似对辽军不利,这一支强军也确实让人束手无策。
然而,这五千神兵出城迎战,得胜之后却不回城,而是抢占送魂岗,这本身就耐人寻味。
说明什么?
说明关城里只有这五千宋兵!说明大宋的援军还没到,否则也不用这一军以身犯险,来换取守关时间了。
“给我打!”
耶律洪基咬牙切齿地再下御令:“一定要抢在大宋援军到达之前,攻占古北关!”
送魂岗上。
趁着战事稍缓的当口。
杨怀玉整军待阵,而王德用则是奔走呼喝。
“伤的、死的,拉到后面去,让黑骑营的兵边歇边处理!!”
转脸把杨怀玉拉到一边,“不能再冲下山坡,保存体力,还有一天多要守!”
杨怀玉点头,“都是新兵,冲一波见见血,之后就要慎重了。”
这一冲确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伤的死的,加在一起有一百多。但是,这却是有必要的,至少经此一次,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丁,眼中多了一丝从容,多了一丝经验,也多了一丝底气。
契丹狼?不过尔尔!
对王德用道:“您老放心,只是固守坡顶,伤亡和消耗肯定就没这么大了。
老将军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其实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辽人不傻,不会一波一波地来送给你喘息的机会。要是二十万大军一齐压上,攻势连绵不绝,阎王营可就连歇气的工夫都没有了。
这一军再神,也不过五千之数。耶律洪基就算拿人填,也能把这五千恶鬼重新埋回地底下去。
“把人分成两队轮流守岗,不可再多费一丝气力!”
说完,老将军抬目远望。
远处只见无边无际的辽兵又冲过来了。
数万明显甲胄、兵刃更为精良的一股大军直直地朝送魂岗压了过来,而队首的一面旌旗更是格外显眼大辽王旗!
“皮室军?”老将军眉头微皱。
“申屠!!着甲迎战!”
没等老将军喊完,辽军已经到了岗下。
杨怀玉一声暴喝:“定!!”!!
虽到岗下,辽人却是不急。
皮室军从队列、衣甲上来看,就知道显然比各部的族兵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到了坡下,并不急着全速冲阵,纵使顶着城墙上的箭雨,亦能做到队形严整、稳扎稳打,缓缓向阎王营扑来!!
只不过,耶律洪基势在必得,萧古浑指挥得当的一次冲锋,阎王营却根本就没准备接招。
待皮室军上到距离阎王营不足十丈,杨怀玉猛然大喝:“分!!”
呼啦啦一声,阎王营潮水一般朝两旁分开。
萧古浑和一众皇家精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从阎王营身后蓦的的冲出五百个大铁疙瘩,挟下山之势直接向皮室军砸了过来。
“完了”
萧古浑眼前一黑,想要下令后撤已经来不及了。
五百黑骑瞬间把阵形冲乱,如穿心之箭,从头到脚把几万人的大队劈成了两瓣儿!
冲到山下一个急转,横着再来一道
四瓣儿!
“稳住!!稳住!!”
萧古浑放声大叫,可是哪里还稳得住?面对铁浮屠之威,皮室军本能的就想躲开这无敌的重骑。
慌乱之下,严整队形亦是荡然无存,四散闪躲之时,有一部分又不自觉地躲到了城下,被关城上的弓弩几轮箭矢射成了刺猬。
“撤!!”
萧古浑无奈,只得下令撤下送魂岗,整军再图。
而黑骑营见其退却,并不追击,调头冲到关下,一个来回把攻城的辽兵冲散,才返回送魂岗。
辽人的第三次兵袭,再次宣告失败
耶律洪基眼见再次无果,气得哇哇大叫,二十万大军竟对区区五百铁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也非全无收获,最起码让他看清一些门道。
那五百黑骑确实无敌,可却不是完美无暇。甲太重,失去了骑兵的机动性,而且还战不长,只在城下两三个来回就要缩回送魂岗换马体整。
“令各部族兵从西面攻城,皮室军专职趁重骑休整之时攻打送魂岗!”
此令一下,立时见效。
西面城墙一吃紧,阎王营不能动,因为一但他们下岗驰援,东面的塌城就暴露了出来,辽兵立时冲上猛攻。唯有黑骑营不得不出战驰援。
可黑骑营又冲不长,几个来回之后马力耗尽,回坡休整。这个时候,皮室军就冲了上来。老将军想到借铁浮屠之威取胜皮室军的法子,也就失去了支点。
阎王营对皮室军!
大宋与大辽最精锐的战兵,终还是要硬碰硬地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