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正殿。
“最近编排老七的流言竟然传到了宫外,愈演愈烈,老七就跟犯了天条似的,你兄弟几个没什么话说?”
秦至坐在御桌前,眼神深邃锐利,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俯视着底下跪着的诸子。
齿序从一到九,八位皇子跪了两排,都低着头,心中百转千回,眼中的神色各异,但是面上却看不出半点。
三皇子秦明瑾和四皇子秦明珵悄悄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双双看向大皇子秦明玙,却见身为长兄的大皇子秦明玙似无所觉,毫无反应。
秦至在上面,看着跪着的三皇子从屁股后面伸出手推了推大皇子的小动作,大皇子却不为所动,忍不住笑了。
“秦明玙!”秦至冷声道。
“儿臣在。”大皇子秦明玙十分泰然。
“你身为诸皇子的长,身为他们的大哥,就没什么要说的?”
“儿臣、儿臣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父皇您的话里话外都没有要因为未知真假的流言处置七弟的意思,儿臣想求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流言又不是冲着他来的,爱谁谁。
大皇子秦明玙镇定自若的想道。
“求情?你倒是会讨巧。”秦至轻笑了一声。
“老三、老四有什么要说的?”
“七弟生性纯良,定是有人暗中操纵流言肆虐陷害于他,父皇圣明烛照,定不会因这些恶意的流言而惩治七弟,可秀女宫中被焚一案不查清楚,七弟便一日不得安宁,父皇......”
“得了,尽爱和稀泥说些废话,没一句有用的,老四你来说。”
“父皇,不若让五城兵马司将京中所有传流言的人都抓起来?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平时见你那么聪明,不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是故意的吧?啊?”
“儿臣最近忙着和三哥一起整理父皇托付给我们的差事,睡眠不足,有些昏了头脑,请父皇见谅。”
四皇子秦明珵垂头认错道。
“老五。”
“儿臣在,只一个小小的秀女死了,还要拖累皇子,儿臣就要带着七弟和八弟去巡边了,哪有这么多心思管这些小事,儿臣没什么想说的。
不如......父皇将五城兵马司的人借我,我带着六弟、七弟用血来洗刷七弟的清白名声好了,哪里来那么多有的没的,通通都杀了。”
“莽夫,滚,想得倒美,名声是这么洗的?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去,巡南要是没巡出个什么一二五六和对策来,朕拿你是问。”秦至冷笑道。
“那儿臣就带着六弟、七弟和八弟回去了。”
五皇子秦明璋爬起来就要拉着六皇子秦明珺,就要轰赶着七皇子秦明瑞和八皇子秦明琰,带着这三个还没说话的弟弟溜了。
“站住,你要去巡南,关你六弟什么事,你七弟是受害者,当事人,没将他的事解决好,你这就要把他带走了?
朕看你连朕也不打算看在眼里了,乖,自己去门口跪着。”
“是,父皇。”
五皇子秦明璋垂头丧气的出了殿。
父皇绝对就是故意要折腾他们的。
“老六,你觉得是谁在陷害你七弟啊?今日就属你最晚到。”
“儿臣不敢妄言。
不过儿臣来时,路过掖庭,恰巧听说了懿贵妃娘娘将宫中传流言的宫人内侍都抓了起来,顺着藤摸瓜,抓到了井底一名叫安生波的内侍的尸体,线索就断了。
儿臣特意打听了一下,这才来迟了,安生波是兰林殿的内侍,儿臣思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一向本分老实的顺嫔娘娘有何陷害七弟的动机,猜疑着定是有人要牵连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