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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殖民者的共识
十月底,大选毫无悬念的结束了,复兴党成为了大明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党。国会下院,占据了一百八十个席位,超过八成议员是复兴党成员。这个结果,真是让人扫兴。不过话说回来了,站着话说不腰疼。只要你做事,就会犯错,在野党就是职业挑错的高手。
一个政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你在台上时间越久,在选举制度下,就越可能渐渐的丧失你的优势。最终会有那么一天,其他党派取而代之。这一点,毫无疑问的。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只能说老百姓多数是短视的,还有盲从性。
政客们为了选举,罔顾国家长远利益的事情不要太多了。最典型的就是北欧各国,冷战的时候靠美帝保护,个别国家的军情局就尼玛两个人,一个局长一个特工。有钱干嘛去了?提高福利,拉选票。因为高福利,就得高税收,然后懒病滋生,演变成懒癌的时候,连尼玛孩子都懒得生了的国家欧洲可不少,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尼玛国家破产或者面临破产。
现在的大明暂时是没有这个担心的,整个世界都在大开拓时代。大明的老百姓吃苦耐劳,满世界的去占地盘,人口没有计划生育,使劲生就是了,甚至都不用国家出台鼓励生育的政策。当然了,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很多问题,大明人根本不会去想。
现实的大明缺人口,而且还缺的非常严重。农业生产水平还很落后,人力是主要的农业资源,工业发展方兴未艾,劳动力紧张和劳动力价格的问题已经发展到大量使用海外人口来补充的地步。至于大明的百姓,进厂做事绝对不是首选,这还不如登上船,去美洲分地呢。那地界最新推出的新政策很疯狂。一个成年人落户美洲,可以分得土地一百亩。因为这个政策的出现,大明移民美洲的人口曲线,呈一个明显上升的态势。
如何推动钢铁行业的大发展?这也叫事情?看到大明铁路的图标没有。立项待建的铁路,长达一万公里。十年之内,大明的钢铁行业都不会出现下降的趋势。
大明再好,跟法兰西人的关系都不算太大。唯一的好处就是准备收拾行囊的法兰西贵族们,总算是准备走了。再看看口袋里的钱,能采购的赶紧采购吧。这个时候明法友谊的好处显示出来了,你要买丝绸?好啊,法兰西人吧?明法友谊万岁,看见没有,上号的杭州产,给您打八折。看上哪种瓷器了?放心,不会算您贵的,给您打八折。绝对的良心价!
法兰西贵族们兴高采烈的买买买,反正也分不出是不是杭州产的。拿点杭州和苏松之外的货物糊弄他们也分布出来。你可别小看这点区别,大明丝绸最贵的出自杭州、苏州、松江三地,别的地方产的丝绸,就算再好,价格上也能差出两成来。这就叫品牌效应。至于瓷器,又不是景德镇一个地方产瓷器,大明烧瓷器的地方多了,反正鬼佬分辨不出来。
迎着春风,满怀收获喜悦的法国使团起航了,送别的场面很感人。尤其是那些法国贵妇们。不断的送出飞吻,换来了车站上一阵低声的骂:臭不要脸!
尽管很不情愿,米拉还是踏上了返回法国的旅途,肩负家族兴旺的使命。她不得不回去一趟。下一次来大明,至少是后年的事情了。朗布依埃夫人也不舍得离开大明,这里的生活比起巴黎来,简直就是在天堂里一样啊。怀念大明的美食,怀念大明的步行街,怀念大明的日裔女子的热情服务。满载而回的法国代表们。口袋里已经没几个金币了。
送行的人群中,刘一鸣和张广德的心情很好,这帮法兰西贵族们交出的订单很丰富,总价值近四百万华元的货物,这一笔买卖下来,净赚一百多万元。大家分一分,心情想不好都难。这种坐在家里挣钱的好事,谁会嫌多不是?
京师在上演离愁,上海码头上也在上演离愁。又是一年春来到,又是一年组团时。随着去年国会通过的北美计划,大明海军决定增加北美的军事力量。一个步兵师,一支十艘新锐战舰组成的北美舰队,从各地的码头出发,最终在长崎回合。上海码头登船的不仅仅是陆军抽调的步兵团,更多的则是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北美移民。
移民有一个共性,都是失地农民,又不愿意进城市里打工,赶上国家鼓励移民,到了北美就能分一百亩地,只要报名一个人就能拿到二十块钱的安家费,一路包吃包住,何乐不为?也有人是反对移民的,尤其是大明中西部的几个省。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对于土地兼并的问题,前任内阁解决不了,陈燮的解决办法就是移民。没人,谁给你种地?本来人口就紧张的中西部各省,因为移民潮的出现,地主阶级的态度不得不有所缓和。可以说,这一招,算是打在了地主士绅的软肋上。种植成本上升,粮食价格因为海外掠夺还上不来,大明的农业资本,慢慢的向工业转移。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眼下这个趋势在内地各省还是很明显。因为大明的西进计划,粮食价格还是有所上升,暂时有利可图。
轰!轰!轰!炮弹的爆炸声根本不影响夏完淳的表情,这个年轻人在北美的几年磨砺下来,一个冰冷的殖民者算是练出来了。作为洛杉矶殖民地的先驱者,夏完淳带着几个乡党,组织了一支百余人的冒险团队,走海路在洛杉矶登陆后,不等他们站稳脚跟,西班牙人和土著就勾结在一起,向殖民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因为事先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场战斗的结果自然是冒险团队不得不退回海上。就战果而言,他们干的还不错,付出的代价是十人阵亡,三十余人负伤,消灭的敌人不下一千。然后,帝国主义是不会甘心失败的,夏完淳甚至连伤都没等完全好,得到来自军方的报复行动支持后。还有一批刚刚抵达北美殖民地的新移民,人数在五百左右,全是精装的汉子。没女人?看见没有,只要打进这个营寨。土著女人随便抢。
在舰炮的掩护下,一个步兵连和五百经过两个月军训的移民们,端着步枪嗷嗷嗷的冲上了海滩。夏完淳亲自背着一个75山炮的轮子,压的背都弯了,照样冲到了海滩上。
快速组装完毕的75山炮。很快就发出了怒吼声。排枪打的跟雨点一般,手里只有冷兵器的土著勇士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徒劳的攻击全都失败了。就在他们想撤退的时候,一直没有动的预备队杀了出来。
尽管这是一场不足一千人的殖民者与三千多土著勇士之间的战斗,但是力量对比依旧悬殊。在猛烈的枪炮面前,土著勇士的血流干了,原本打算在海岸线上扎根,与土著“和睦相处”的夏完淳,演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北美人民鲜血的刽子手。
土著溃兵逃回营寨,随后跟来的殖民者并不着急立刻发起攻击。而是调来了四门大炮进行猛烈的轰击。夏完淳端着望远镜,冷静的审视着土著营地的变化,作为这场战斗的冒险者指挥官,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尽量避免伤亡。每一个大明人都是宝贵的,这里是北美。
炮兵阵地前方不远处,排着队,端着步枪的殖民者严阵以待,就怕土著不出来。北美的三月依旧有点冷,炮兵们却脱了个光膀子,来回奔走的搬运炮弹。尽管对手没有大炮。但是操典上的要求不能不执行,任何偷懒的行为,都将受到军法的严惩。
差不多了,看着轰然倒塌的围墙。夏完淳走到队列最前沿,一手拎着指挥刀,一手拿着左轮,举起手里的军刀:“进军鼓,跟我上!”
夸夸夸,不算很整齐。但是并不乱正的阵型前压,军方的一个连则暂时休息,作为预备队使用。这帮从大明才来的菜鸟们,只有经历了血与火,才能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硬着心肠活下去。这一点,已经早就成为了殖民者的共识。
就拿夏完淳来说吧,一开始不是没想过教化之道,可惜他到北美不就,就尝到了战争的残酷。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里是别人的家,你到别人的家里来,还尼玛看上什么好的都拿走,人家能不跟你玩命?
轰,一发实心弹飞了出来,在地上弹了几下,几个倒霉蛋被放倒了。
“停止前进,退出射程,带上伤员和尸体。”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门西班牙人的大炮,夏完淳果断的下令后撤,不是他知道往前冲会更好,而是他知道这些新丁硬冲,伤亡会很大。别的不说,一发霰弹就能放倒十几个。当然了,不让他们见血更不行。
步兵连动了,很快的往前推进,护住了正在后撤的民兵们。山炮被推了上来,连长高杰把夏完淳叫过去道:“等下我们先冲,打开缺口之后,你们及时跟上。”
“是!”夏完淳立正回答,书生本色越来越少,已经很像一个军人了。
“那边,果然是西班牙人在操作。”炮兵很快找到了隐藏的大炮,看上去就是一门六磅炮,但是这玩意抵进了发射霰弹,滋味也不好受。
轰轰轰,仗着射程上的优势,不等土著的欢呼声消失,四门山炮就给那门隐藏的大炮掀翻在地,同时还有十几个人给炸的飞起。一顿炮击之后,步兵连动了,以班为单位,很有层次的横队,相互间的距离保持很好,敌人少了队形不变,多了则快速的会和,变成一个排。
枪声次第响起,排枪打的缺口处火星乱冒,两个排掩护,一个排推进。笨重的蒙蒂尼机枪一直是步兵的最爱之一。推上来之后,对着缺口一顿猛烈的扫射,十几个想堵上缺口的土著,被打倒几个,有的直接死了,有的在哀嚎惨叫,剩下的抱头鼠串。
再次逼近缺口之后,营地内有火绳枪的声音响起,白烟冒了十几团的瞬间,士兵们快速的趴下,就地找掩护,然后用步枪还击。这一套做的非常熟练,直接连弓箭都躲开了许多。
十几个士兵不断的曲折前进,时而跑,时而趴地,一看就是久经阵仗的老兵。这都是跟土著打了多次的经验,尤其是去年,土著的手里多了不少火绳枪,虽然作用不大,但却给作为进攻一方的军队带来了一定是伤亡。于是,新的战术被总结出来了,并且用于实战。这种以班组为最小作战单位的战术,就是这么来的。欧洲殖民者们, 并不希望看见大明殖民者在美洲插足,他们毫不犹豫的开始团结起来,暂时放下相互之间的恩怨,共同对付大明殖民者。这一点,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手榴弹!”十几枚手榴弹落进了围墙后面,猛烈的爆炸之后,又是一顿手榴弹丢过去。后续的步兵在烟雾之中往前冲,抵进之后的排枪打的如暴风骤雨一般。缺口处的土著和欧洲人终于扛不住了,掉头就跑。
“到我们上了!”夏完淳再次招呼那些缓了一阵,但是却心有余悸的新丁。不少人脸色发白,连步枪都拿不住了。夏完淳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抬脚就狠狠的踹过去。临时的军官们也都狠下心来,一顿臭骂加上脚踹,总算是逼着这帮菜鸟继续往前冲。
“都听好了,冲的时候注意看脚下,冲到前面先开枪,然后用刺刀捅,没有命令千万不要后退,不然督战队就会打死你。”这话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了,但是民兵的军官们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民兵们再次冲到了缺口处,这一次很顺利,步兵连已经占据了这里,并且清理了附近。看着被打开的营寨内四处逃窜的土著,一帮新丁菜鸟似乎没那么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