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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杰带着军部赶到开罗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整整一天。还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尹杰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当时就觉得不好了。这帮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
两个步兵师投入的战斗人数大概是两万多,但这是两万武装到牙齿的军人。他们手持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这就是一个又一个杀人机器。所谓军队,说白了就是职业杀人的群体。
军人的技能,就是如何利用手里的装备,高效率的杀人。
天空中腾起的烟柱很远就能看到,数量多的数不过来。眼前的城市就像世界末日,高大的建筑无一幸免,街上随处可见倒扑的尸体。如果不是街上还有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人存在,真的会让人怀疑这是一个死城。而这,不过是尹杰在城市边缘的入口看见的冰山一角。
尹杰干脆从马背上下来,站在进城的路口,冷冷的看着正在上前迎接的两位师长,还有两个一脸惭愧的参谋长。都不用尹杰发火,刘济时上来就主动的认错:“司令,昨天的战斗太特殊了,兄弟们没收住手,也收不住。”
尹杰没有理睬这个试图把一切黑锅都背下来的家伙,而是转向了师参谋长周国栋,如何控制士兵的理智,这是他的责任。周国栋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很标准的一个立正之后大声道:“司令,如果我制止了兄弟们,那么伤亡将可能大到无法想象。如果非要给一个解释,我只能这个城市里的人几乎都疯掉了,他们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却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就像面对的不是军人,而是一场神圣的宗教仪、式。”
“嗯?”尹杰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刘济时接过话道:“据了解,死对这些人而言,是一个通往天堂的途径。至少他们肯定是这么理解的。死,就是上天堂。刚开始的时候,兄弟们没有注意这点,战斗的过程中。多次遭到来自民宅内的袭击,这个问题才被重视起来。前方的军官们发现,八成的战损都是由这些藏在民居里的袭击者造成的。”
尹杰的脑子里很快就想到了当时的场景,那些身着破衣烂衫,手持木棍石块的百姓。毫不畏惧的向军队发起攻击的场面。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所有人都这样么?”
刘济时摇摇头:“第一天是这样,不少袍泽死于一念之仁之后,下面的人就收不住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类似的事情肯定不能鼓励。未能及时约束部队的各级主官,自己回去关一天紧闭。罪名是军队失控!”尹杰这话说完,一干将领们纷纷歪嘴。这也好意思叫处罚,而且还不是因为杀戮惩罚,而是因为部队失去控制。
也就是陈燮的部下不再用首级来论军功了,不然可以想象看。满大街的士兵人人腰间挂着几个脑袋的场面,何其悚然。
具体杀了多少人,没人去具体你的统计,战后远征军做了个大概的统计,这个城市的人口少了三分之一。帕夏哈里没有留下来战斗到最后一刻,而是趁夜色带着自己的亲近和家人逃离了开罗。
开罗之战进行的时间并不算长,两个步兵师激战两昼夜,顺利拿下。真正的激烈的抵抗主要集中在攻城战斗的初期,但是给百姓造成巨大伤亡的时间,却是在第二日的战斗中。那些奋勇的殉道者值得称道。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毫不掩饰的时代,施暴者连面具都不需要带。实际上几百年之后,就在附近的一个地中海效果,战争照样没有脱离残酷的本质。人类社会的丛林法则。不过是改头换面之后,继续它的本质,仅此而已。
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指挥的军队在亚历山大港登陆,见到了败退下来的哈里。双方进行了一次并不愉快的会谈,哈里讲诉的过程中,一直在用一种绝望的语气。“那场战斗中。我们的勇气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依旧败的毫无悬念。我想,我们被神抛弃了。”
穆斯塔法看着胡子乱糟糟,衣衫不整,狼狈至极的哈里,心里生出一道不详的预感。真的是被神抛弃了么?久经阵仗的穆斯塔法,不是没有跟异教徒打过仗,他在欧洲一直在作战。奥斯曼帝国一直是这个区域强大的代名词,当然局限于陆地之上。
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没有时间多想,大军登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看着上一任帕夏哈里带着家眷和亲随登上海船,黯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之后,他们还得投入战前的准备。应该说他们准备的很充分了,不然不会耽搁这么久。只是他们没想到,开罗丢失的那么快,那可是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尽管现在不如以前繁华了。这两人毫无选择的余地,他们必须出战,夺回埃及,不然回去也是悲惨的结局。
半个月之后,穆斯塔法和易卜拉欣指挥的军队进抵萨达特城外,先头部队遭遇了大明帝国的侦查骑兵,短暂的交火之后,两军都知道,一场决战不可避免。
穆斯塔法手里的军队数量为十万,加上各种辅助兵种,总数接近二十万。土耳其军队来说,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这是一个很无奈的选择。一切都是因为开罗的失陷,如果开罗没丢,他们还可以从容的部署军队,以逸待劳。但是现在他们得作为进攻的一方,否则就算将来能夺回开罗,伊斯坦布尔那边也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同样,尹杰这边的情报显示,土耳其大军在亚历山大港汇聚,如果能以一场会战来解决问题,对于远征军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战场上的变化,导致了交战双方都做出了改变,只不过一个是被动的改变,一个是主动的改变。
决战来临之前,两军都显得小心翼翼。作为合格的统帅,都在做一个同样的事情,就是以小股部队,不断的接触,不断的试探对手。真正的大军。反倒不着急动了,摆好营盘,防止偷袭。然后将各种情报汇总之后,制定一个决战的计划。
尹杰这边的情况无疑占了巨大的优势。先进很多的装备在小规模的接触战中战无不胜。即便是偶尔遭遇两倍之敌,也能大量杀伤后从容退却。
一次一次的接到不好的消息,情报收集工作毫无进展,每天都会在失望中等待消息的心情,实在是无法好的起来。穆斯塔法性格急躁。面对如此不妙的境地,每次听到坏消息,便用鞭子抽那些报信的卫兵。连续数日都是如此,鞭子都抽断了十几根。要不是易卜拉欣多次阻拦,都能抽死好几个士兵。
尹杰这边情况稍稍好一些,但是也好的有限。这一场战斗达到击溃的目标不难,难的是最大限度的消灭敌军。远征军是异域作战,所以对地形缺乏足够的了解,埃及这个地方不小心钻进沙漠里,那真是要出大麻烦了。
还有一个就是。手里的地图不是很完整,就算有足够的兵力,也不敢轻易进行战略迂回。别看这些士兵以日裔为主,单单是运到埃及来,就费了不少的工夫和力气。非战斗损失,能够避免必须避免。盘算再三,各方面的情报综合下来,尹杰还是放弃了进行大迂回作战的想法。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正面击溃,然后凭借行军能力。追上敌人并消灭。
计划制定后,尹杰还是很稳妥的采信参谋处的计划,正面投入兵力三四步兵师的兵力,两个步兵师作为预备队。等待战局焦灼的时候投进战场。
埃及的八月,早晨起来还有点凉意,但是士兵们都穿上了短袖的军装。不然等到中午再脱,那就太麻烦了。各部队于早晨七点整出动,按照指令,摆出一个锥形集团推进的态势。主动向土耳其军队发起了攻击。
土耳其军队营盘绵延数里,如果站在冷兵器战争的角度看,这几乎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阵营。更不要说,防御一方的兵力远远多于进攻一方。
获悉明军发起攻击的时候,穆斯塔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他的助手伊布拉欣则表情淡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这个表情被捕捉之后,穆斯塔法忍不住问:“难道你一点都不震惊么?我们的兵力,至少是对手的两倍,他们选择了进攻。”
伊布拉欣摇摇头:“帕夏大人,我建议您还是先下令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吧。不论是迎击还是防御,都必须尽快做出反应。”很现实的建议,穆斯塔法收起了问询的表情,开始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两个小时后,穆斯塔法再次为明军的推进速度赶到震惊。两军相聚二十公里的距离上,对手的推进速度之快,超出了正常的理解,一个小时行军五公里不算太快,但是连续这个速度行军这么长的是时间,两军相遇之时,以步兵为主的明军,还有多少体力投入战斗?
更为震惊的是,对手居然摆出了一个全面进攻的阵势,难道不担心强大的土耳其精锐步兵发起正面的强攻么?对手哪里来的自信?
面无表情的尹杰,一直在关注战场上的变化,望远镜中那些小短腿的日裔士兵,虽然背着与身高相近的步枪看着很不协调,但是他们的动作丝毫不慢。作为军官,尹杰深知这样的士兵都是好士兵,尤其是这些日裔士兵对命令的执行近似刻板的程度,深受各级军官的欣赏。
“怎么?奥斯曼土耳其军队还没有动静么?”尹杰完全是把对手当成与自己的军队同级别的态度来看,自然无法理解土耳其军队行动迟缓。两个小时过去了,应该在己方有多动作的初期,就该做出反应了。如此说来,对手是打着稳守反击的算盘。
殊不知,穆斯塔法手里的十万大军,调度起来并没有尹杰这么顺利,有电话和没电话,完全是两个概念,尽管尹杰只能指挥到师一级。但是电话已经达到营一级的远征军,在军队调度和指挥上,远远的甩开了对手不知道多远。
时间接近正午,奥斯曼土耳其军队还是没有出击的意思,尹杰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实际不是穆斯塔法不想出击,而是他发现对手的行动速度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贸然出击获胜固然可喜。一旦失败将手里为数不多的精锐搭进去,战局就很难挽回了。而且穆斯塔法判断,明军能够保持这样的行军速度,肯定是有所依仗。
穆斯塔法的判断接近了事实。但是又与事实有所不同。日裔军团在推进到距离敌营不足三公里的距离上就停止了前进,并且不顾疲劳,摆开了战斗队形。结果发现对手没有出击的意思,上报之后尹杰下令各部队,做好戒备。抓紧时间休息,午饭后发起全面进攻。
道理说穿了很简单,既然对手不出现,意在决战的远征军,自然要发起主动进攻,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各部队有序的进入集结地,短暂的休息后,身材不高的日裔士兵,以班为单位,聚在一起享用战前的一顿午饭。这顿饭很特别。不再是食如嚼蜡的压缩饼干,而是每人两个饭团和一条咸鱼。阵地上在午饭时,发出了欢呼声,就为了这两个饭团和一条咸鱼。
在埃及的这段时间,压缩饼干加午餐肉罐头的组合,已经快把日裔士兵逼疯了。苏伊士港口不大,城市人口不多,抢到的新鲜物资陆军还得大方的将多数让给海军,毕竟那帮家伙担负着陆军的补给线。尽管很不爽,但这是现实的压力。
军官们能每顿都享用一些新鲜的食物。士兵们就只能两天才能吃到一口新鲜的馒头和鱼。所以呢,压缩饼干和午餐肉罐头这个臭大街的组合,已经被广大官兵深恶痛绝很久了。尤其在决定要开打之前,能吃上一个热饭团这种家乡的口味时。欢呼不可避免。
作为上尉连长,李建很不理解这些日裔士兵,饭团这玩意真的有那么好吃么?为了保持军官的尊严,他还得板着一张黑脸,带着警卫员在三个步兵排和一个机枪班之间走动,给那些士兵们打气。说实话。这些日裔士兵真的很容易满足,纪律性和服从性好的令人诧异。
相比之下,纯大明人组成的监制单位,在服从方面要差一些,下面的士官和士兵,习惯跟上级讨价还价。当然了,作战方面依旧很勇敢。尤其是那些指导员,可以说是每个连队不可或缺的人物。李建连队所在的指导员叫孙慕远,曾经是一名复兴社的成员。大明内阁制度改革之后,军队中的复兴社成员被要求脱离政党。尽管每一个复兴社成员都不想脱离这个改名为复兴党的组织,但这是陈公爷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至于什么是军队国家化,当兵的不理解,他们只知道,大明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一切,都是公爷带来的。
就在一场决定埃及归属的大战爆发之前,大明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
身在华亭新区的陈燮,听到这个事件的消息时,嘴巴长的很大,半天都没有合上嘴。
海外联盟事务总理陈子龙的表情更为震惊,在震惊之余,担心的看着陈燮的反应。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要从兵部组建的大明新军说起。大明新军之前有两个步兵师的标本,但是随着陈燮主动撤出内阁之后,兵部在全国推行新军制度。每个省根据税收多少,编练一个混成旅或者一个步兵师,富庶的山东和浙江两省,更是直接编练了两个步兵师。
京师作为国家核心,直隶方面有财政部的大力投入,先后将之前的两个步兵师的军官都调走,从皇家讲武堂抽调毕业生,填入军中。高级军官,则以旧武将取代打着陈氏烙印的军官。在这个问题上,陈燮没有在意,反正那些高级军官,年龄大的可以退休了,年轻的可以送到印度去指挥远征军。力求对外扩张,对内逐步改良的陈燮,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妥协,助长了内阁的皇室的野心。
事情发展到年中的时候,直隶和京师驻军,一共编练了六个步兵师。辽东各军工企业固然发了一笔军火财,但是也埋下了隐患。自以为掌握了军队的内阁,开始对不太合作的议会指手画脚。现任内阁首辅洪承畴,得到了杨廷麟之外的其他内阁成员的支持。
这两年内阁和议会屡屡发生争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商谈解决问题,年初的时候,内阁做出了一个决定,多次小御前会议时,内阁几位排名靠前的大臣与皇帝反复磋商,最终于月前达成了一致,取消议会,收回监督权力和立法权力,监督权力还给皇帝朱慈烺,立法权力由内阁收回。杨廷麟虽然竭力反对,但是毫无效果,称病在家不出,但是也没有泄露这一消息。因为行事极为机密,每次御前会议时,太监都不能靠近五十步之内。所以,影子在事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8月15,兵部下达命令,驻守京师的大明皇家陆军第一、二师,突然发动,封闭城门,封锁消息,皇帝下令取缔议会之后,一个内阁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